“晚晚，你以为，当年我们仅仅就因为一个小孩，城池失守，腹背受敌么？”
霍云川眼底微红。
“是师兄最信任的朝廷命官出卖了我们，这才使得五万大军损失惨重，最后活着回来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江晚紧了紧手中的茶杯。
“霍云川，你……”江晚正想说话，手中的茶杯却哐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霍云川猛地抬头看向了江晚的双手。
江晚低头，看见自己变得透明的双手，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还想多劝你两句来着。”
江晚叹口气，走到了霍云川身边。
她伸出手，本想拍拍霍云川的脑袋，但奈何自己的双手已经消散了。
于是她只好埋下头。
然后朝着霍云川的额头重重磕了一下。
“霍云川，你给本小姐听好了。”江晚瞥见自己的腿也开始消失，“人生固然有很多东西是要去坚守的，但不可被其困住一生。我想你师兄也不希望你如此后悔，你明白吗？”
霍云川看着江晚也逐渐消失的双腿，第一次有些失态地拉起了江晚的双手。
“人心最是难守的。”江晚点点头，“你有个好师兄。”
说罢，霍云川再次看见了那晚的繁星点点。
江晚回到了现世。
霍云川看着自己已空无一物的手心，愣神好久。
“又，不在了。”
他走到方才江晚所坐的桌前，将地上的茶杯拾起。
“师兄，不会怪我么。”
忽地，窗外吹过一阵风，似是对霍云川的回应。
……
皇宫内。
“今日那刺客暗杀为何没成功！”
长公主将首饰金银拂落了一地，下人们吓得纷纷不敢抬头。
“秋叶！”长公主怒道，“本宫问你话呢！”
“回，回公主，当时宣王……也同那贱妇一起……”
“宣王？”
“是，还有……昭和公主。”
“又是宣王！又是昭和！我次次碰见这两人就没什么好事！”长公主将桌上仅有的被子也掷了出去。
“摆驾皇后寝宫！”
长公主到的时候，皇后正在寝宫中插着花。
“灵儿，何事将你气成这样？”皇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母后！”长公主一见皇后，便扑进她怀里撒起娇来，“霍云川身边尽是些小贱蹄子！”
“噢？”皇后拍了拍长公主的背，“那我的灵儿将其除掉不就好了，就像之前那些人一样。”
“霍云川时时将她带在身边，灵儿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长公主愤愤说道，“今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偏让宣王那小子坏了好事！”
“李长鄞？”皇后皱眉，“他回来了？”
“对，不过他好似还没进宫拜见父皇，反倒今天直接去了围猎会。”
“直接去了围猎……”皇后皱眉，“此事不简单，明日与我一起去找你舅舅。”
长公主点点头，“好。”
……
江晚坐在书桌前，同样失神地看着流云镜。
良久之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霍云川啊……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