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能玩的越来越好,还得益于威尔斯,他一直不屈不挠亦步亦趋,跟在虞思安后面。也是这样的方式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虞思安。
还记得是一天一个教授叫虞思安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关乎到她这个学期能不能评优的事情。
那个教授是老古板,做事有自己的老一套,他叫虞思安一定要按他的方法来做,但是一直逆来顺受的虞思安不知为何偏偏不肯那样做。
两人就为此争执起来,虞思安又一直不肯低头,教授也觉得他没有错。当时这件事闹得经济学院人尽皆知,他们都觉得虞思安这学期的工作评定可能会得零,毕竟那个老古板手里握着很大权利。
威尔斯那个时候刚刚好也要去交份报告,所以他是恰好碰见他们争执场面。
“就按照我说的来做,否则你这个学期的评定别想拿到优。”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很优秀,但是这样的事情就按照我的方法来,因为我才是评判的标准。”
威尔斯在旁边听到这样的话,即使他不是虞思安,他也觉得这话真是让人心里特别不舒服。
他交完作业以后,望向虞思安,觉得她的脸色似乎比以往的平淡多了一分愤怒也多了一丝血色。
虞思安一脸凶相的看着教授,完全不会因为他是教授而害怕。教授怕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难搞的学生,不能气势,便和她一直对视着。
对视了大概几分钟吧,还是虞思安低下了头。
威尔斯在旁边看着,他以为虞思安的低头就是向他承认了错误,要按照他的要求来做。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校长办公室收到了虞思安亲手上交的评定书。
既然这个老师没有给虞思安宽容,那么她也不会给这个教授面子,直接跳过他,交给更上级。
这件事虞思安当时的反应彻底打破了威尔斯对她的看法,他一直以为虞思安是个铁钢筋呢!什么都弯不折她,结果还是有点失望。
也就对她没有多大兴趣了,结果路过校园的小花园时,见到她站在玫瑰花丛里,烈日炎炎她就正在那暴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威尔斯好奇,就过去看她。就见她脸色比在办公室时还严峻,唇,没有一点血色。
垂落在身旁的手指在不停的磨搓着。威尔斯心里门清,这是心理学现象上人人都有的现象,当心里特别纠结的时候,恐惧的时候,都会做的一个动作。
威尔斯伸手拍了一下她。虞思安大惊,反手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指甲抵在他的动脉。
威尔斯看到了她那没有及时收起的害怕,低头看见她抓着自己的手,指甲很锋利,但是他丝毫不怕。
这只是她的防御机制,只要他不进一步威胁她就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冷静,冷静。”
“这太阳太大了,我们还是进去吧!”威尔斯指了指旁边的亭子。
虞思安看着他又看了看那个亭子,不认识的人可能他只是经过,眼里的防备慢慢的放下,手也慢慢松开。垂落下去,只是不似刚才一直磨搓手指,现在是一直发抖。
她用力的握拳,看了眼威尔斯,就离开了。威尔斯跟着她一直到了她打工的咖啡馆,点了杯咖啡坐在那观察着她。感觉她跟平常没什么样,但她频频出错却显示了她极度不平常。
店主见她心不在焉的,也没让她继续泡咖啡了,叫她去给客人弹钢琴。
虞思安没动,店主以为她只是想往常一般耍小性子,便多叫了她几遍。
结果虞思安炸了,对,炸了。整个人看起来神经质,易躁,还像疯了一样看着面前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中国话。
“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逼我?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一定会比你们差?凭什么我就要按照你的要求来生活?”
“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力?你不过就是我的妈妈罢了,我已经出国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听不懂全部,听了个大概。
“…逼我?……不比你差?…妈妈?…没有关系?”
虞思安越来越不受控制,甚至到最后她竟然往前撞,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前面是什么,但是现实世界里那可是实打实的墙。
还好店主及时抓住了她,让她不至于去撞墙。被抓住以后虞思安奋力抵抗,对他又抓又挠的。
最后威尔斯看不下去,直接给她来了个手刀,把她打晕了。
对店主解释了一下是虞思安可能是发病了,让他对她的行为不要太生气,然后就带着虞思安去了医院。
给她挂了精神科,跟医生聊了一下她的病情。医生觉得很可能是PTSD同时伴有一定程度的妄想症,她的病情引导可能是有病因。
威尔斯点点头,拿本子记录下来。医生还说,她这样的情况如果持续好几天的话,她要开始用药。威尔斯点点头,让医生开了些药预备着。
等他问诊完,回到病房,虞思安已经醒了,正望着窗外出神,不知道看什么,外面什么都没有。
威尔斯过去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眨都不眨下眼。他只好打了个响指,虞思安回神。
“你还好吧?”威尔斯问她。
“还行。”
“还行,那就走吧!我跟你讲,这里的住院费可贵了!”威尔斯边跟她说着,边把她的东西装进自己的包里。
也没什么,就一件外套,还有刚开的药和病例书。
“哦…?汉顿先生也会觉得住院贵?”
威尔斯听到她的话,知道她现在是心里有气。汉顿是他的姓,汉顿家族是北美挺有名气的家族,也就是他们说的上层社会的人。
“汉顿先生当然不会觉得住院贵。但是我是威尔斯,一个穷小子,我可穷的叮当响。”
他这话一出,虞思安笑了笑。你看,外国的制度多开放,到了十八岁就可以离开家庭自食其力。
她,好生羡慕。
开心了也就没气了,直接拉开被子起身了,哒着她的马丁靴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外头的阳光很烈,她抬手挡了挡眼睛,威尔斯也觉得今天阳光烈。
眯着眼睛问着虞思安。“你要去干什么吗?”
虞思安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大道,车水马龙的,她却不知道她可以去哪里!
“那就和我去买副墨镜吧!这阳光太刺眼了。”
虞思安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然而没成功。威尔斯打了辆的士,直接拉她上车了。
来了快一个学期了,虞思安还是第一次离开学校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威尔斯带她来了个商业街,没直奔眼镜店,而是先带她左逛逛右看看。
在欣赏了几个街头歌手的歌以后,虞思安上场与他们一起弹了首钢琴曲。
虞思安看着自己手指灵活的游走在黑白琴键上,脸上扯出了个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开心的笑容。
真可悲!
她曾讨厌至极的东西,现在已经融入她的骨血,只要她一触碰到音乐,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感觉只有按在琴键上才会安心。
但是来这里那么久了,她又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是灵活了好多。每次她弹完,背后响起的经久不息的掌声,她会开始觉得开心了。
威尔斯在旁边看着她,时刻注意着她的眼神脸色。见她又喜又悲伤的神情,他忽然知道了学钢琴对她来说可能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即使她现在弹的非常好。
又想到她刚刚神情恍惚时说得话。她的母亲?看来是她的病因之一。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多大了,他曾经在高中的时候就做过实验深刻了解过。
心理学家阿德勒曾说过,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却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看着虞思安的背影不由得就多了一抹怜惜的色彩。
两人随意玩耍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威尔斯带她到了一家味道还可以的小饭馆,第一次知道女孩子可以吃那么多,还是荤素不忌。
目瞪口呆的看她吃了一个成年男性的份量,又偷偷拿笔记录下来。
挺好奇她是怎么吃这么多还不长高的。
虞思安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关注,狼吞虎咽吃着。她来到这里以后每天的工作量都挺大,消耗也大,所以她要多吃一点。直到吃撑,她才慢慢停下步调。
威尔斯见她吃得开心,不知不觉也吃了挺多。随后两人去眼镜店买墨镜就当消化了。
不得不说,虽然虞思安看着挺土的,每天穿的跟个不良少女一样,但她挑眼镜的眼光真不错,挑的很合适。
到最后她自己也看中了款,买下。当时威尔斯想帮她付钱,她直接拒绝了,拿出张卡让店员刷。
“吃饭,打的,就当是你要我陪你付的劳动费。”
威尔斯听着,还真是学金融的啊,一笔一笔算的特别清楚啊!
“医药费,麻烦你把单子给我,我付给你。”
“不用,医药费就当我们交个朋友。”
“不,不需要。”
威尔斯没说话了,看着她。
虞思安对上他的眼神,把墨镜戴上,酷酷的说了句,“不需要付医药费我们也是朋友。”
威尔斯听完她这话,笑了。也戴上墨镜出去,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盲人呢!大晚上戴着墨镜街上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