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咬了口她脖子。
咬的可狠了,虞思安立马嘶了声,然后求饶。“我错了。”
江泽煊没立刻松口,继续咬着,还加重了力道。知道这几天他有多想她吗?知道他马不停蹄回来给她亲手煲粥有多匆忙吗?
真是不乖,还耍他。
虞思安也没劝他了,咬的真狠,痛的她都不想开口讲话了。好在他慢慢的松口了。
江泽煊冷静下来,松口,放开她,“还敢不敢憋坏水了?”
虞思安见他这幅咄咄逼人模样,咬了她还问她以后敢不敢,心里委屈,一下就哭了。
哭的可大声了,把门外的虞鸣都叫进来了。虞鸣一般都是要等她说了进以后才敢进去,但她哭了,便不管不顾一下开门就来了。
进来就看见江泽煊跪坐在床上抱着虞思安,那动作像极了在做不轨之事。
虞鸣一下热血上头,抓住江泽煊,把他扯开,没想到没扯开,这就尴尬了。
虞鸣只好放狠话,“放开安安,不然我等会打到你六亲不认。”
江泽煊没理他,倒是怀里虞思安听到虞鸣的声音往他怀里缩了缩。江泽煊瞥了眼虞鸣,“出去。”
“我不,谁知道我出去以后,你打算对安安做什么坏事。”
江泽煊眼里涌起凶狠,盯着虞鸣,“出去。”
虞鸣怕了,但还是不打算出去。安安都哭了,肯定是这个人对她做了不轨之事。
怀里虞思安在哭,旁边虞鸣又死命站着不肯出去。江泽煊从来没觉得他这一生有什么时刻比现在还艰难。
深呼吸了一下,跟虞鸣说,“你先出去,十分钟以后再进来。”
“十分钟哦,你说的,我十分钟后立马就进来,你别想干坏事。”虞鸣指着他说着。
“恩。”
得到回应以后,虞鸣立马屁颠屁颠就出去了,江泽煊的眼神太凶了,他怕的腿肚子都打颤。
虞鸣出去以后,江泽煊抱着怀里的,轻轻的说着,“虞鸣走了。”
怀里没继续往里钻了,只是还在哭着。江泽煊感受着怀里的动静,哭的都打嗝了。
“小乖,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
“乖,我错了,你咬我好不好?”
……
虞思安也没吱声,就一直哭着。江泽煊不知道怎么办,就只好一直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给她顺着气。
大概过了好久, 虞思安才从他怀里出来。出来也没说话,也没抬头看他,就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咬了口。
太过分了,他真的太过分了。
江泽煊没什么动静,虞思安这咬的力道就像猫挠痒痒似的。倒是她眼泪砸在他肩膀上,刺痛了他心。
“小乖…”江泽煊没说什么,就抱着她。
过了好久,虞思安才松口,看着他,眼里布满红血丝,眼睛都哭肿了。
江泽煊看到她这幅模样心疼,看着她一直抹眼泪,起身去卫生间打了盆温水回来,拿毛巾给她擦着脸。
虞思安一直没说话,江泽煊也没说,就默默的给她擦着,擦完脸擦手,擦完把水倒了。坐她旁边,帮她理着头发,都哭乱了。
“小乖,我怎么让你不开心了吗?”
虞思安没回答,还侧头向旁边,不想理他。江泽煊见此也没逼问她,握着她的手,在那揉着。
气氛曾一度很尴尬,良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虞思安说了声,进。
虞鸣就进来了,见到虞思安哭过的模样,心里也是惊了一下。安安可是从来没有哭过的。
立马走到床边,看见江泽煊还拉着虞思安的手,看不得,一把拉开,自己拉着,然后就坐在虞思安床边。
江泽煊见此也没走开,就坐在那,突然空了的手,还在不停的摩挲着。
“安安,是不是这个坏人惹你不高兴了?”虞鸣指着江泽煊,问着。“我替你打他,敢惹你不高兴,就打他。”
“安安,你说话好不好?”虞鸣见她一直不开口,也没什么表情的,心里不禁有点担心。
气氛冷静了许久,虞鸣不是能忍得了这氛围的人,既然安安不肯说,那就江泽煊了。
拉着江泽煊的衣领,想把他拉出去,发现拉不动。而且好像触动了江泽煊的脾气点,他脸瞬间就黑了,语气冷冰冰的,“放手。”
虞鸣被吓的立马放了手。
虞思安看着这边的情况,开口了。“虞鸣,你回家去吧。”
“安安,不行,你这样我放心不下。”
“回去。”虞思安的语气严厉了。
虞鸣被她凶了下也不好受,赌气回去了。
“你也走。”
虞思安看着江泽煊,眼神和他对上,看不清他什么表情,知道他难受,但她不安慰他。
江泽煊也盯着她看,看她的表情,看她的眼睛。看到她眼睛里的冷漠。心里叹了叹气。
呆了一会,给她检查了一下伤口,没有再度撕裂。调好了床,盖好了被子,说了句晚安,就出去了。
在外面走廊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外面很安静。安静到他可以听见病房内的声音。
她在打电话,在说着她自己的病情。
“I'm sick again。(又病发了。)”
“He punished me and asked if I would do it again?(他惩罚了我,并且还问以后会不会再犯?)”
“No, it's not her。(不,不是她。)”
“No,I don't have time。(不,我没有时间。)”
“I'm not impatient。(我没有急躁。)”
江泽煊听到这句很想进去,她说她没有急躁,但她的音量,声调,明显的急躁了。
但是他不可以进去,他现在进去的话,会让她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了,自己的行为触发了她某些害怕的点。她刚刚不是对他发脾气,她是在对自己发脾气。
他没想到,平时笑起来没心没肺的躯壳下隐藏着这样的她。他很心疼,也更加想了解她,想要去治愈她。
出于医生的身份,他想要治好每一个病人,出于喜欢她的身份,他想要治愈她。
江泽煊回到家,查了下有关创伤后应激反应的信息,虽然当初学医的时候有了解过,但不是他想研究的方向就没深入。
初步判断,虞思安的症状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和一定程度的焦虑。
但究竟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还不确定。
江泽煊揉了揉眉心,建了个关于虞思安的文档。本来是想建文档的,最后却建了个文件夹出来。
文件一,小乖。
小乖妈妈白群;
同父异母的弟弟虞鸣;
父亲……(还不知道叫什么。)
小乖今年二十三了,我已经二十七了。
小乖会开机车,小乖喜欢穿吊带。小乖很漂亮,笑起来很甜,嘴巴也很甜。
小乖以前过得不好,以后要对小乖好一点。今天还惹小乖生气了,小乖哭了,哭的我的心很痛。
原来小乖不是没心没肺,只是藏的太深,都不让别人知道。还好,今天我知道了。
——
文件二,小乖PTSD
小乖有PTSD,还伴有一定程度的焦虑症。
小乖不喜欢别人惩罚她以后还凶她。
可采取创伤针对性认知行为治疗方案,一种短期的结构性心理干预,是治疗各种焦虑障碍的有效手段,目标是帮助患者面对使其产生焦虑的客观事物,让其习惯。
但还是要了解她的病因。
——
建完文档,江泽煊坐在电脑前,手从口袋摸出一条项链,这才是给她带的礼物。
项链很简单,上头有一只鸟,飞翔模样,嘴里叼了颗小钻。
可惜今天没送出去。
江泽煊看了好一会,把它挂到桌面挂毛笔的杆子上,任由鸟儿自由飞翔。
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脖子被虞思安咬的地方破皮了,小乖咬得真狠。
江泽煊也没打算处理。
第二天早上,江泽煊一大早就起来熬了个汤给她带过去。
她的胃还很脆弱,肉汤太油,免不了熬煮的时候一直站旁边撇去浮油。
这事挺简单的,但要看做的人心在不在这里。你看,这一不小心,汤就溅出来了,就那么凑巧,刚刚好溅到手背上。
江泽煊看着那瞬间红透的肌肤,这才收了收心思,镇定的拿到凉水下冲着。
冲好,拿烫伤药涂了,也没包扎。就打包好汤带去医院。
到医院门口,停好车还检查了一下,看到手上的烫伤没那么明显了,才放下心来。
拿着汤上楼,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进。” 江泽煊才推门进去。
一晚上过去,虞思安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此刻正靠坐在床上,见他来了,笑吟吟跟他打招呼。
“江医生今天不上班?”
“恩,今天休息。”
“哦哦!”
他今天穿的还是白衬衣,西装裤,只不过没穿皮鞋了,穿了双小白鞋。虞思安都可以根据他穿什么衣服来判断他今天上不上班了。
“吃了饭吗?”江泽煊问着她,一大早上起来就在工作。
“还没,雷秘书还没过来。”
“那你打电话给他,让他不用给你带早餐了。”
“嗯哼?江医生又做好吃的了?”
“恩。”
“好哦,好哦!那我给他打电话。
说罢,虞思安拿出手机在那打着电话,江泽煊一边布置着,一边注意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