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她有个电话来了,像是要应证她很忙的样子。虞思安看了眼手机,盯着江泽煊,接了电话,打开免提。
“虞总,今天的会议准备已经做好,可以开会了。”
男生的声音,严肃却又不失温柔,像是一个恭恭敬敬的仆人在等着主人回复消息。
“啊,小雷啊!今天的会议延迟吧!我牙疼正在看医生。”虞思安边说边看江泽煊,那眼神像极了狗狗在证实自己有事干的样子。
江泽煊面上没动作,心里却在想,这小狗狗怎么这么幼稚?
“那么今天上午的会议将推迟到下午两点。今天下午三点还有月期总结会议。虞总,很高兴您终于把自己的牙病当回事,但还是有个坏消息,由于您今天上午翘班,今天晚上,您要加班!”
“雷秘书,我觉得我昨天晚上的工作成果足以让我今天不加班。”
“哦…?虞总昨天加班了吗?”
“可不是吗?工作到凌晨。”
“那我待会去您家把您昨晚的工作成果带到公司。”
“行啊!”
“哦,虞总抱歉。我忘了我的行程,今天上午原计划开完会我要去汪总公司进行协商。”
“没事,我看完医生自己回去。”
“好的虞总。”
“汪总那份合同在不能改的基础尽量提高占比,如果他不同意,那就以退为进,延缓战略。”
“好的。”
“行了,挂了吧!”
“好的虞总。虞总再见。”
虞思安挂完电话,双手一摊,看着江泽煊,表示她也很无奈。
江泽煊刚想说什么,她又来电话了。虞思安示意他待会说,便接了电话。这次没开免提,但江泽煊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安安,我又被骂了。”
“PPT制作的不行,对吧!”虞思安抚了抚额头,按摩着太阳穴。
“恩恩,安安我跟你说,总监把我骂的好惨,一直说我什么都不会。”那边传来哭泣泣的声音。
别说虞思安了,就连他江泽煊一个外人听到这声音都不免皱眉。一个大男人的遇事只会打电话哭泣,别人都已经把错误明显的指出来了,他没有立马改正,还在诉苦。这心理承受能力未免太差了吧!
“虞鸣,如果是我审核你PPT的话,那你可能现在都不会在公司自己的工位上给我打电话诉苦了。”
那边听到虞思安略微严肃的语气,哭泣声音放轻了。
“如果你不想着怎么提高你制作PPT的水平的话,那你也别哭了,等着收到辞退书的时候再一起哭吧!免得还要分两次哭,伤眼睛。”
那边哭的更大声了。
“你的PPT确实一无是处,没有主题,眼花缭乱。我公司需要的不是HelloKitty,而是方案,确实可行的方案。”
“多向你的同期朱玲学学,实在不行打电话给雷秘书。就这样,我先挂了。”
挂完电话,虞思安脸上神色并没有改,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她没有想到虞鸣的学习能力这么差,安排在王珂手下委屈王珂了。
她还记得昨天王珂对她一通发脾气,批评虞鸣的PPT还有方案。虞思安看了眼,确实惨不忍睹。
她也挺惨,好歹也是个老总,还要听部下的批评,虽然批评的不是她,但虞鸣是她塞进去的。没办法啊,批评虞鸣就像批评她。耐心的接受了王珂的批评。
憋了一晚上,虞思安可以想到今天早上虞鸣被批的有多惨,但她能怎么办?安慰他,跟他讲,你并不是一无是处?那他只能越来越没有进步。
讲真,要养虞鸣的话,她也养得起。但她不想陪着他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他已经成年了,该长大了。
再次抬起头时,江泽煊瞥了她眼,继续清洗着仪器。“虞总真是大忙人啊!”
虞思安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忙完了就过来治疗!”江泽煊放下手中的仪器转身走向诊室。
虞思安赶紧跟上,这江医生怕是生气了,确实,任谁被别人冷落了两个电话的时间,心里都会不好受。
诊室内,江泽煊坐在椅子上,虞思安坐对面。中间隔了张大桌子。
江泽煊正写着病历本。“名字。”
“虞思安。”
江泽煊没有停顿准确无误的写好了。虞思安眨了眨大眼睛表示惊讶,他以为他会写成于。
“年龄。”
“23。”虞思安瞥了一眼下一个问题,在他开口之前自己说了。“性别女。”
江泽煊瞥了眼她,“我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虞思安脸皮厚,她感觉不出来就表示没有这感觉。
江泽煊还在不停写着,虞思安瞥了眼,除了她名字,年龄,性别以外,他都看不懂他写的什么,医生自带的医生字体。
在她左张望,右张望的时候,江泽煊写完起身准备药品。“准备打针。”
“没有护士吗?”虞思安左右张望。
“护士还没上班。”
“哦!那医生你给我打针吗?”
“恩。”
虞思安听到脱掉皮夹克,露出里面的小吊带。“我准备好了。”
江泽煊弄好药剂后,转身就看到她把衣服都脱了,问她干嘛?
“不是打针吗?”
“对,臀部注射。”
“啊…!”虞思安觉得她脸都要丢光了。被男医生打屁股针!虽然这男医生长得挺帅,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要了吧!
“不能就打手臂上吗?”
“注射类药物用水较多,最好臀部注切,疼痛会减轻。”
“那就是说也可以打手上。”
“可以,只要你不怕痛,只要你不怕明天水肿。”
虞思安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她怕痛。江泽煊推了推针剂,“自己选择,不强迫。”
犹豫了片刻,虞思安视死如归的伸出来手臂,“我不怕痛,不怕水肿。”
江泽煊点头微微笑,拿过消毒棉过来擦着要打针的位置。消毒棉刚擦上她皮肤,她就缩了缩。
“放松,一会就好。”
虞思安越想越紧张,皮肤越来越紧绷。江泽煊见此说了句,“还是臀部注射吧!臀部肉多。”
“不要。”
“那就放松,几秒的事。”江泽煊给她绑着皮筋 ,拍了拍她的手臂。“乖,放松。我会轻轻的。”
听完他像哄孩子一样的安慰,虞思安还是有点紧张,“你说的啊!”伸手拽着他的大白褂,一幅誓死模样,“快点。”
江泽煊笑了笑,给她最后一次擦酒精棉。皮下血管已经清晰可见,他拿起针呈45°角轻轻的刺进那雪白肌肤下的青色血管。
刚刺进,虞思安就颤了下,感觉很痛。拽着他衣角的手指节已经发白。
也就几秒,江泽煊把针管拔出,拿棉签给她按住。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经历了什么大灾难似的。有那么痛吗?他都尽他最大努力用最小力度控制针管了。
把手上的针管丢掉,抬手随意的摆弄着她头发。“干嘛呀?我的发型都乱了。”
挺好,还生机勃勃的。
“自己按住,我去给你拿药。”
虞思安自己转过身来,用另一只手压住棉签。期间与江医生的指尖相触碰,暖暖的。
“啊,还要吃药啊?”
“一支消炎针不能完全消炎。”
江泽煊看她自己按住了,便出去给她拿药。护士在前面柜台看见他便朝他问好。他点点头进了药房。
护士也不敢开口说帮他拿,江医生有自己的怪癖。他不说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你帮他,他会生气的。
江泽煊拿了药往诊室走,护士心想是已经有病人在诊室了吗?江医生每次都来的挺早,所以有的时候诊所里没护士的时候,干什么都是他亲力亲为。
护士倒觉得江医生可能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每次到他值班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没有多大用处。
江泽煊拿完药回到诊室的时候,虞思安手还在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窗外发呆。江泽煊走过去,帮她拿开丢掉。
“止住了血就可以丢掉了。”
“哦哦。”
虞思安看了看确实是没出血了,想着要不要穿皮外套,感受了一下周围空气还是算了吧!七月的天已经很热了,江医生这又没开空调。
愣着坐了会,止不住的打哈欠,昨天加班到太晚,好不容易可以睡觉了牙又开始痛。感觉江医生诊室的床挺舒服的,如果可以,她现在都能立马睡着了。
江医生这,床舒服,干净,安心。牙都感觉不痛了。止不住伸了个懒腰。
江泽煊拿着纸袋装着药,虽然没有正视她,但余光里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看来昨天的牙疼真的折磨到她了,那么困。
余光瞥到她伸懒腰,穿的是小吊带,一拉伸腰就露出来了。雪白雪白的,虽然江泽煊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还是受不了,余光一直瞥向她。
干嘛呢?肚皮着凉会窜稀的。穿什么小吊带,勾引死人了。
在虞思安打了n个哈欠后,江泽煊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这个药,一天一次已经给你包好了。还有病历本也放进去了。”
“好的,谢谢江医生了。”虞思安从床上下来,走到江泽煊面前,接过。“江医生一共多少钱啊?”
“江医生无价。”
听到这话,虞思安头从手机里抬起了。“噢…?不知道我身价百万配不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