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煊从江家出来以后把江卓希送到她公司,就去了傅书臣公司,直奔办公室,也没人拦他。
傅书臣正在煲电话粥,见他过来,也没立马挂了,继续腻歪着。
“恩,排骨汤好喝。”傅大少摆弄着手里的汤勺,甜甜的跟电话那头讲着。
江泽煊瞬间鸡皮疙瘩起一地,平常开口就是卧槽,你妹的糙汉子,此刻听着他温声细语的讲着话,别说有多怪异了。
赶紧离他远点,去旁边坐着,也不客气,自己斟茶喝着。抿着茶,思绪就容易飘向别的地方。
想到今天上午江建国对他说的话,“大伯知道你想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天下,但咱们江家的儿女还从没有被别人追上门说你家孩子做错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大伯呢,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咱们江家的孩子,正直,好好处理这件事吧!”
江建国作为一大家庭之主,自然是不希望自家儿女被别人指上门来说道。他们这一辈,除了他家大儿子江盛是指定继承人外,他们这些个儿子自然是想干嘛就干嘛的。
但没想到最后江盛没了,这可没把江建国愁坏,好在后来把江煜找回来了。但谁能想到江煜是个实打实的不喜欢读书,让他去当兵,那也行好歹还闯出来了一番名堂。
以至于现在边疆部队无人不知,边境护卫队里有头西北狼,凶狠了得。
江家接下去的大任自然是靠在他们家了。江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家第不知道多少代传人,也就是江泽煊,江卓希,江煜的爷爷,江建国,江泽拓的爸爸。到他这一代时,也就留下两个儿子,一个从商,一个从军,倒也是把江家振兴起来了。
从商这一代的这个儿子去从军了,从军这一代的儿子去从医了,女儿倒是有愿在职场打出一番天下。
江家人倒也不在乎下一代主家人是男是女,只要他/她姓江,江家人的血脉里自带一抹狼性。
江建国中午这一番话,就是想说他,在医界好好待着那就待着,别三天两头一个心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闯祸了也得自己解决。
江家是你坚强的后盾,那也只是后盾。
江泽煊想着想着突然见眼前伸过来一只手,身体的防御机制就自动开启了,抓住那只手,起身,利落的掐住那人的喉咙。
“卧槽,要死,要死。放开你大爷。”
江泽煊听到声音回神,见自己掐得傅书臣脸色涨红的,赶紧把他放下。
一放下,傅书臣就趴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还不老实,抖着指着江泽煊,气没喘顺又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像极了一老头。
江泽煊看着,揉了揉手腕,松了松手,明显感觉手小臂这里被人掐了。啧,这傅书臣明显的退步了啊!
“看来你是坐办公室坐久了,都退化了。”
傅书臣喘顺气了,坐起身子靠着沙发背,一脸凶狠的看着江泽煊。“你特么有病吧!”
“谁他妈像你一样,我就伸个手拿个茶杯,你特么就像我要打你一样直接就把我掐了。”
傅书臣说着说着就大叫,还一边摸着自己的脖子,“卧槽,肯定有印了。”
起身赶紧去照镜子,还真他妈有箍痕了。边看还边嚎,“江泽煊你个王八蛋啊!老子的形象是毁了啊!”
“你还说,你自己坐办公室久了,没点反应能力了,还怪我下手太狠。”
“卧槽,我TM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你?”
“不然呢?你以为我就不会打你?”江泽煊见他这模样,坐下喝了口茶,缓了缓。“忘了孔班长说过的话?”
傅书臣脑海里浮现个人影,“谁能忘。”
“得,你自己加强锻炼吧!”江泽煊说着放下茶杯。“这次过来是想你去帮我走关系。”
“我不,不去,就不去,打了我还想我帮你干活,想得美。”傅书臣坐在老板椅上,把腿靠到桌面上,吊儿郎当的说着。
江泽煊一个眼神过去,傅书臣把腿收了收,语气稍弱的说着,“凭什么啊!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把王氏集团拆了,你想要多少就多少!”
傅书臣一听,眼睛立马亮起来了,“真的啊!那我要百分之七十。”
“不行,百分之五十!”
“卧槽,明明说好的我想要多少就多少,你这人怎么不讲诚信呢?”
“我得养家糊口,上有老下有小。”江泽煊喝了口茶,慢慢说着。“你要这么多拿来不就是给你家那位玩玩?更何况,江卓希还和她玩得好,这不是正好,创业路上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既然江卓希都一起进去了,那肯定要一个能拯救全场的人物来吧!既然能拯救全场,那别人的价格肯定就不低吧!那不就是得要点东西来留住别人吧?”
“不然真的让这两小孩去玩?到时候玩的不开心了,钱又没了,还不是得来恼你?”
傅书臣看着,果然,他们说江家人有狼性,还真TM是有。
“行吧,行吧!五十就五十,也正好拿来给我家小钧练练手。她那个什么鲲的公司我属实是看不上眼。”
“这不是现成的机会,把王氏掰倒了,那你家小钧就直接担任CEO了。”江泽煊瞥了瞥他,傅书臣这小子只要他想干的事没什么干不了的。
傅书臣想了想,也同意了。“你已经让赵亮去查了吧!”
“对,到时候就直接你来操作,顺便你来收手,名正言顺。”
“草你个名正言顺,哥们要是弄不好,今年指不定手上就得多副银手镯。”
“天不怕地不怕的京城太子爷什么时候胆量这么小了。”
“就你要养家糊口啊?真的是。”
江泽煊听到笑了笑,“有压力挺好。”
“对了,明天法院就可以开庭了,估计不久就能把制药公司能拿下。你做好准备。”
傅书臣听着,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不是,你怎么突然这么急?”
说罢,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江家老头催你了?”
江泽煊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瞥了他眼。
“不是我说,这王氏什么脑回路啊?以为去找江家老头就能解决?就江家老头那做法,指不定等他什么时候突然去公司就发现公司没了。”
“那王氏就要哭唧唧了。”
傅书臣得意的说着,一脸幸灾乐祸。江泽煊瞥了两眼,“你也嘴上留点德吧!别哪天你自己来自己公司,发现公司没了。”
“卧槽,不会吧!最近那老头应该挺忙的吧!”傅书臣立马着急了,看别人惹火上身很开心,但火要是到自己身上了,那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忙着呢!后院着火了。”
江泽煊说了句,心里为江煜默哀。
“二世祖回来了?”
“你才是二世祖,别人比你有能耐多了。”
“嘿!”傅书臣想到军人群里他们聊的天,那二世祖确实挺厉害的啊,天天上他们群的热搜。“得得得,不讲了。”
“不唠了,我也得准备一下了。”江泽煊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起身出门。
“滚吧!”
江泽煊听到也没理他,径直出去了。
——
第二天,法院传来的结果让王亿中暴怒,江泽煊的证据提供清晰,无奈他们只能把乔万敏推了出去。
乔万敏也是个怂货,立刻把事情背后主使供出来了,结果冯秘书被警察押着,要采取证据。
“冯林,有人举报你买通服用了王氏新药的人,让他们在王氏制药门口示威,同时将舆论引导栽赃陷害江泽煊医生。是否有这回事?”
冯秘书一直闭口不说,审问警察看着也没叹气,就继续耗着。
“你就是想等着你家老板来保释你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别说是你老板来了,就算是天王老来了,也救不了你。”
“这次的事,上头可是有人压着呢!你别以为你不说就可以了。虽然这明令禁止了不能动刑,但发生在这审问室里的肮脏事可多了去了。”
冯秘书听他这样一说,立马下意识的看向摄像头。
“别看了,这摄像头时不时经常坏掉。”审问的警察看着他有些慌张模样,笑了笑。
冯秘书心里慌张了,但又不敢表现出来,手便在桌下不安的做着小动作。
警察看着,笑了笑,出去了。推开门就直接到了隔壁的小隔间,这样的审问室一般都有小隔间,单面玻璃。
审问室内,江泽煊正在那看着,旁边还站着个人。
小警察进来朝他们问好,“队长好!江先生好!”
那名队长点点头,江泽煊也点点头。
小警察说着,“他已经慌了,要是再吓一吓,估计就招了。”
“这样最好。”队长说着,“最近这上头查腐败查得严,这样的大公司闹出这样的事,也该好好查查了。”
小警察听着点点头,心里头也觉得王氏集团罪有应得。查腐败,怎么谁家不查,就查他们家。
偷偷瞥了两眼旁边站的人,气度不凡,不知道叫什么,队长让他叫他江先生就好了。
江这个姓,京城人立马就想得起来京城江家,估计也就王氏这个外地佬不知道,触了人家的霉头。
“队长,我先去上个厕所。”
“去吧!”
待那小警察出去,江泽煊看了看冯秘书,嘴角微微勾着说,“超哥,这小警察挺机灵啊!”
队长笑了笑,“可不是,鬼灵精的,我还挺喜欢他的。”
“这次的事情多谢超哥了。”
“没事,当年在乌鲁木齐也是多受你父亲照顾了。”
江泽煊笑了笑,没说什么了。
“不过啊,你小子,怎么会突然和王氏有关系?不是当医生当的好好的?”
“年少轻狂,想干会事业,结果偏偏有人设局。”
队长自然是知他讲得谁,“做生意这种事还是长点心眼,更何况这种老狐狸。别说,王氏突然这么快发展起来,还能发展到京城,也干净不了多少。”
“是,我知道。已经在准备了。”
队长在他旁边站着,心中也稍许惶恐。即使再怎么韬光养晦,江家的狼永远也变不了温顺的狗,血脉里的那抹血性是抹不掉的。
这种人,太可怕。
江泽煊从警局出来,回到家里,便给江泽拓打了个电话。虽然说京城和乌鲁木齐隔的远,但该知道的大事还是会知道。
江泽拓也跟江建国一般,没有立马责备或呵斥他,而是先听着江泽煊讲完,再做决定。
江泽煊叙述完事情经过,屏着呼吸听着他父亲说着。“你大伯也知道了?”
“知道,他让我自己处理。”
“是,自己惹的祸自己处理。”江泽拓说完顿了会,“你还想不想搞事业了?”
江泽煊自然知道他父亲这话什么意思,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一如他父亲这一代。他大伯从商了,那他父亲就要从军。
一个大家族里有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就好了,在优不在多。他们家虽然说也是任由这些孩子自由发展,但大家族的规则在那,江泽拓也不免带点。
“不了,我还是当个医生就好了。”
“也好。你妹妹工作也还算顺手,那孩子也有雄心壮志,要是以后,你大伯真有心把江家传给她也好。”
江泽煊听着,点点头。
“对了,小煜那孩子怎么突然回京城了?”
说到这个,江泽煊笑了笑。“爸,你也知道穆清是江煜高中谈的女朋友吧!”
“我知道啊,那怎么了?”江泽拓说着,突然想到,“不会是你妹妹跟你大伯说了吧?”
“爸,您料事如神。”
“这死孩子,一定要跟你大伯说以后别把江家传给她,她这嘴巴,守得住江家才怪!”
江泽拓说完,又叹气。“你堂弟本来是打算明年就过来乌鲁木齐这边任职,想着到时候也有底气了点,就带穆清那孩子回去见他。结果现在来这么一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他们了。”江泽煊在旁边说着,不是说他跟江煜不亲,只是他这人,一向薄情。
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他又何必去干预。
江泽煊想着,还是笑了笑。他啊,可真是坏到心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