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穆可沁和云熠两个,那是云泥之别。
他瞪了他好几眼,用眼神警告他,可他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得,得,得,中午客人都走光了,他又没走,又大喇喇的看过来了。
“我说公子,我看你衣冠楚楚,应该是个读书人吧,既然是读书人,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非礼勿视,非礼勿看?你这样总是盯着我们二掌柜做什么?”
“我为何不能盯着?”云熠抬眸反问。
“看,看,看,还反问我?你好意思问吗?我们家二掌柜是你家的人吗?你这么恬不知耻的追着人家身影看!”米小火恼怒问。
云熠唇角微微一勾,声音清越,“不巧,她还真是我家的人。我同床共枕的娘子。”
“啪嗒!”
手里端着的水壶直接砸桌上。
一起砸下来的,还有米小火那颗一直坚定的保护穆可沁的心。
“怎么可能?”
云熠深邃眼眸更深,嘴角扬着微微笑意反问,“为何不可能?”
“因为……因为……”米小火惊得语无伦次,大喊穆可沁,“二掌柜,他,他说,你是他的人。”
“……”穆可沁眼眸清冷看着云熠,这是什么话?
“娘子,你不是我的人吗?”云熠薄唇开启,略带几分疑惑几分委屈道。
“……”穆可沁脑袋嗡嗡嗡,这臭男人,这些天天天都混他们酒楼,她就一直在想,他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会,总算是明白了。
都说要和离的人,他却如此恬不知耻的和别人说,她是他的人。
这莫非是,反悔了?
不想和她和离了?
“云熠,你有病就好好治!”穆可沁沉眉有些恼火的道。
“我病入膏肓,唯有娘子方可医。”云熠深邃眸底漾出浅浅波澜,脸上带着淡淡笑容,声音低沉饱含深情和无奈道。
穆可沁被他这话听得只掉鸡皮疙瘩,“云熠,你真不是一般的厚颜无耻!!”
“……”米小火怔怔看着穆可沁和云熠,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是在打情骂俏?“二掌柜,所以,你真是他的娘子?”
因为之前云熠一直说和离,所以她出来并未梳妇人髻,不怪米小火以为她还未成亲。
“以前和现在是的,但以后就说不准了。”穆可沁如实回答。
米小火这次心是真发酸了,“二掌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要知道,我这些天一直现在我们酒楼给你和大掌柜掌眼,看能不能找出一个好男人。”
一直以为二掌柜和他关系很好来者的。
可结果二掌柜竟瞒着她这么大的事。
“……”穆可沁特别想笑,米小火怎么这么可爱呢?
“穆姑娘,不好了!街上乞丐从昨天晚上开始,突然拉肚子。刚我们药馆来了好几个,已经拉得奄奄一息。”酒楼里,纪天庆脚步疾飞走进来,声音焦急道。
“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现在药馆温掌柜忙不过来,让我来酒楼这边看看您在不在?您若在,他想请您一起帮忙。”
“赶紧过去。”穆可沁简单收拾一下,立马往药馆赶。
自古自然灾害都会伴随着瘟疫,合宁县那边干旱那么久,难民一直被关在合宁县,她担心这次过来的难民,身上会有病毒,前期病毒潜伏,而后大规模爆发。
有些瘟疫出现的状况就是,先拉肚子,而后发烧,而后进行再次传播。
她记得,那书上,好似有记载了那么一段,她离开长湖镇这一年,长湖镇周边发生不大不小的瘟疫,死了差不多上千人。
若这事真存在,那肯定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是穆姑娘,我们没请穆姑娘看呢?”
“对,我们还是让温掌柜看吧。”
在药馆等待温酬救治的人看到穆可沁来,一个个捂着自己肚子,不给穆可沁看。
穆可沁一愣,而后眼眸一冷,神色清冷道,“给我过来。今天看诊不要钱!”
这些人,肯定是担心他们给不起200两坐诊费。
乞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瑟瑟走过来,将手递给穆可沁。
穆可沁号完一个人的脉,又号了一个人脉搏……
越号脉脸色越沉。
“将你们的碗拿过来给我看看。”
乞丐们不明白穆可沁的意思,小心翼翼将碗递过来给穆可沁。
“这是你们什么时候吃的?”
“昨天中午。昨天晚上,肚子有些痛,开始拉,我们没吃什么东西。以为一个晚上过去,我们会好,却没想,更加严重了。好姐兄弟,都拉得晕倒了。”
穆可沁脸冷沉如水,停下手上动作,走进药房,拿出一包药。
“你们在这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
生意几乎被福满楼抢光,曾保熬了几天粥后,今天终于舒坦。
看着眼前这一锅又浓又稠的粥,曾保笑得很阴沉。
今天那些下九流的东西,估计都爬不起来了。
昨天,他特别恼火,熬粥时候,非常客气的抓了一把巴豆粉扔下去。
看这些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拉得都站不起来,他深深觉得,自己大仇得报。
“哎哟哟,今天怎么一个人都不来。一定是县丞大人治县有方,大家都有工可做,有东西可吃了。我们收摊吧。”曾保得意又开心唱着歌,准备收锅回酒楼。
“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咕噜咕噜……”
才准备动手,曾保发现自己压根不能说话,一把粉末被人强制塞进嘴里,然后又被强制灌了一杯水。
“这是灾民和乞丐兄弟一起感谢您曾大掌柜的大礼。”穆可沁嘴角勾了勾,冷意不达眼底的道。
她以为灾民大规模发生拉肚子的情况,是瘟疫来临。
不想,连续把脉好几个后,她发现这压根就不是瘟疫,而只是拉肚子!
拉肚子的原因在他们吃饭的碗里。
虽过了一个晚上,她依然很容易在他们没洗过碗里,有巴豆粉的残留。
这些巴豆粉,不用说,肯定曾保撒下去的。
即便不是他撒下去的,那也是他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