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云端坐着,一边悠闲喝茶,一边等着穆可沁因为丢尽脸而恼羞成怒。
没错。
她就是要她在京都毫无颜面可言,让她在长湖镇也一样没名声可言。
她就先看她发狂,发疯,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穆可沁非但没动怒,相反,她还第一时间知道毁她和艾采薇名声的幕后主使。
“我们没吃的时候,二掌柜请我们喝粥,我们染上瘟疫,被人要埋乱葬岗的时候,二掌柜穆姑娘救的,现在有人诋毁二掌柜,我们怎能忘恩负义?”
“对!二掌柜,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未曾为他们散播过对二掌柜不利的话。”
福满楼里,好些衣着破烂的丐帮兄弟,围着穆可沁,道,“给我们银子的人是曾保他们,他们说,只要我们不断传唱,会给我们更多钱。我们虽穷,但我们有基本的做人底线。”
穆可沁双手抱拳,目光真诚道,“谢谢大家的维护。”
“是我们要谢谢你。你们酒楼对面曾保,好像和这次过来的安亲王侧妃有关系,他们现在还在一起。你这边若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定赴汤蹈火。”
穆可沁有些感动,左手托右手,右手托腮,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笑意,道,“如此,你们若在遇到传播谣言的人,偷偷揍他们一顿,掌嘴!告诉他们,是我要求的。让他们来找我。”
“好!”他们早就想揍这些传唱的王八蛋了。
穆可沁这个指令,让他们脚步都轻快,舒爽!
艾采薇从楼下步履摇曳走下来,眼波里都是风情,冲穆可沁笑着道,“不错,来镇上这点时间,就有深厚的群众基础了。”
这些人虽如蝼蚁,但确实打探消息的好手,自然也是阻止传播的好手。
“还行。”穆可沁嘴角微微上扬,她这应该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给他们布粥纯粹只是自己良心过不去,没想着要他们回报的。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对付你这庶妹?”
艾采薇一早就知道曾保是祝家人,祝家财大气粗,经常用低价策略压死周边商家,她知道自己搞不过,所幸躺平。
但现在穆可沁来了,她不想躺平了,她要站起来,狠虐他们。
穆可沁眸光幽幽一沉,道,“你觉得,拔掉舌头怎么样?”
不会说话的人,就应该永远失去说话的资格!
“我觉得……我什么都没听见。”艾采薇倏地一笑,扭着娉婷腰肢再次上了楼。
穆可沁看着她那清雅俊秀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这女人好腹黑。
但是,她喜欢。
她也应该和她喜欢她一样,喜欢她。
穆可沁心里有盘算后,打算下午去找陈本根,这种恶事,得找点人来协助,毕竟,她也不是那么凶残的人嘛。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日暮还下垂,长湖镇街上,突然被扔出好几个人。
曾保,江大柴,还有赛百味的几个小厮,痛苦匍匐在地上,鲜血从他们嘴里、耳朵里流出来,几个人因为剧痛而脸部格外狰狞。
“唔……唔……”
“唔……唔……”
几人滚在地上,抬头朝身边百姓求助。
有人靠近,这一靠近,便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他们舌头被人拔了……”
“好像还聋了……”
“这,这太残忍了。”
“呵,有什么可残忍的?刚镇上传出来的谣言就是他们传出来的!胡说八道是要报应的,看,这报应马上来了。”有人应道。
“对!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好好做生意不好吗?非要用这种下三滥手段陷害别人。”有人附和。
穆可沁看着街道上情景,迅速撤回酒楼。
她这还没行动,这是谁干的?
“张叔,外面的人,是我们干的吗?”穆可沁立马闪进厨房,询问张甘。
张甘也是一脸懵然,摇头,道,“不是我们。我和冀峰在后厨。其他兄弟在住处,没有指令,是绝对不会出门半步的。且,这事才发生,他们一直呆院子,估计都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所以,不可能是我们的人。”
穆可沁立马放了心,道,“不是就好。”
话还没落音,便听到外头捕快的声音。
作为赛百味最大的竞争对手,福满楼成为是最大的嫌疑对象。
接着就是一一问话。
穆可沁将所有人行程都上报了上去。
她、米小火、艾采薇、张甘几人一直在酒楼,有客人和街道百姓作证,其他人在院子里休假,有隔壁邻居作证。
几乎可以排除福满楼作案可能。
“啪!”穆如云气得将手上茶杯砸落在地。
她这才出手,就全军覆灭。
且这些人凶残毒辣,曾保他们几个舌头被拔掉,牙齿被打掉,耳朵被打聋,完全成为废人,即便不是穆可沁干,那也和穆可沁有关系。
可恶的是,县丞那边,这一调查一番后,就这样将穆可沁放了,说,穆姑娘素手仁心,只治病救人,不会干这种事的。
这奇葩理由差点让穆如云气出老血。
“王爷,您看看这事。曾保是我舅舅他们祝家的人,他们明知道我们来了,知道曾保和我有主仆关系,还这样对曾保。都说打狗还要主人呢?他们这是完全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这是在挑战安亲王府的底线。”
穆如云不是傻的,知道自己只是妇道人家,对抗起这股隐没在黑暗的势力肯定不行,所以立马找了凤晟安,梨花带雨控诉。
凤晟安本对穆如云诋毁穆可沁这事,心头有些耿耿于怀,但这事一出,他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曾保几个被拔掉舌头,几乎是片刻间的事,同时能对好几个人下手,还让人找不到蛛丝马迹,长湖镇这是藏龙卧虎,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行了!别哭了。我会安排人,再查一下这事具体情况。”他更觉得这镇上无形流淌着一股强有力的权势力量,摸不着,却极为明显,凤晟安薄唇微微勾起,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