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舒心如意,美生活幸福平安。
把对联往家门口这么一贴,08年也就这么过去。
家里的摆设什么都没换,只是墙壁上多了一个结婚照,相中之人笑的很幸福。
我辞掉了咖啡店的工作,杨阿姨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又是大龄产妇,顾珥最近常常加班,得有人在家照顾下。嗯,改叫婶婶了,但是顾珥的称呼我至今还是未能改过来,而这么一未能,就是一辈子了吧。
我翻着日历,笑:“婶婶,还有一个月顾暖就蹦出来了,老人家都说你肚子这么尖,生出来肯定是个带把的。”
杨青梅挺着肚子,走过来,:“男女都好,都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结果没想到,顾暖这孩子争气,不用一个月,半个月就提早蹦出来了。
生产那天,杨青梅难产,不得不动刀。
我那么清晰的记得,顾珥听到杨青梅早产那天,心急如焚的从工地赶了回来,往日透红的脸色煞白,头顶上的头盔还没脱,双手还残留着水泥的污渍,就那么孤零零的坐在手术室的外的椅子上,眉头皱得很深,像是凹在眉宇之间的小窝。双手紧握,在祈祷着什么,他向来不信神,此刻却求着神的庇护。
这人深爱着产房里的那人,不容迟疑。
老人家有经验,看的准,蹦出来果然是个带把的。六斤多重,也是算大胖小子了。
顾珥看着孩子,傻笑,:“看这孩子像我吧,像我吧。”
护士应付着甜美的笑了笑:“百分百的像,这孩子长大肯定英俊。”
我对着孩子看了许久,怎么看怎么着,都觉得孩子像杨青梅多一点,但那双眼睛倒是像极了顾珥,大大的亮亮的,暖人的时候够暖,寒人的时候也够寒。
我小声叫他:“顾暖。”
带给所顾之人温暖,给予所暖之顾爱!
但愿拥有此眼之人,暖自暖人。
小家伙眯了眯眼睛,就要犯困,我笑谈;这孩子把两人的优良传统都给继承了,长大了可别是一个祸水才好。
摆满月酒的时候,顾珥也让我请了土隆,何壹他们,嗯,还有那三朋友,杜柠檬在家过年,也就来不了了。我本来也像请唐尘的,但是想想土隆和唐尘碰在一起,总觉得别扭,也就作罢了。
何壹抱着顾暖,蹭到夏颖跟前,笑嘻嘻:“颖儿,我们以后也生个女儿吧。像顾暖那么漂亮的。”
夏颖横了何壹一眼:“跟你生我还不如去生蛋。”
何壹死皮厚脸,抛着眉眼:“没关系,你生蛋,我孵蛋,一样是咱们的宝。”
一桌人咩装呕吐状,我忍着鸡皮疙瘩,抱过顾暖,说:“什么女儿,人家是个带把的。”
话罢,一桌人咋舌,土隆一口水喷了出来。
黄毛先反应过来,:“什么,男的还长这么漂亮。作孽啊!”
从某方面来说,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我理解着跨弟弟也相当于夸我,我笑得骄傲,“男孩子就不能漂亮,不给啊!”
何壹一脸晦气:“靠,抱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是个带把的。”
一桌人哄笑起来。
顾暖瞪着大大的眼睛,胖嘟嘟的小手扯着我身旁的土隆,示意要抱抱。
土隆愣了愣,抱了过去,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顾暖一副天真的摸样,像抽水机似的,喷了土隆一脸的口水。
这下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垮了。
我忍着笑说:“大哥,别介,顾暖对你这是爱的表现。”
说完,顾暖又来一次抽水机。
最终我们一桌人在顾珥和杨青梅怪异的眼睛里笑趴在桌子上。
当然,除了受害者土隆和造事主顾暖。
隔天,我抱着顾暖晒太阳,碰见唐尘携着小白妞躺在公园里午睡。
春暖时纷,袅袅古堤边,青青一树烟,半惹春风,别有风情。一美人躺着柳树下,右手为枕,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那细长的凤眼垂帘,娜桃红色的唇,嘴角弯弯,像夜里的月牙,淡淡的。又如春日里的花,即将含苞欲放,当嘴角肆意裂开时,又是怎样的风景。
身上一袭纯白,而一条红色的围巾被他随意当成被子盖着身上,我揭开围巾一角,上面有圆珠笔写着棘篱二字。我挑眉,上次给他的围巾忘拿回了。
浑身雪白色的小白妞在他周围看着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嬉戏起来。可爱之极。
小白妞见着我,喵喵的两声,稍稍惊动身旁之人,微微拨弄了好看的眉。
我轻轻笑了笑,把顾暖抱近他一些,示意他往那人脸上吧唧吧唧。
顾暖含着大拇指,对我的意思似懂非懂,从嘴里抽出自己的大拇指,往那白皙的脸一按。
哇啦哇啦的流水。
那人这才睁开凤眼,睡意朦胧,眼里几分迷离。
看到放大的顾暖,生生吓了一跳。
我咯咯的笑出声。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抹掉脸上的口水,看着顾暖研究了会道:“这就是顾暖。”
我点点头。
他戳戳小家伙的脸,而后抱了过去。
顾暖似乎很喜欢,在他怀里吐着泡泡。
他认真看了会,做势就要脱顾暖的尿布。
我大惊:“你干嘛?”
唐尘顿了顿,一字一字吐得清晰:“我严重怀疑他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