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试,我逃不过垫底的命运,唐尘却考得极好。
如果说桌位是按照成绩来排位的话,那么我和唐尘跌定打着杠子也拼不到一块去。
白杨树抱着她的成绩单来串班,软趴在桌子上哭丧着脸:“篱笆,我死定了,我老妈的唠叨神功啊!”
我同情的摸摸她发。瞄到她的成绩的时候,绿了脸,KAO,全级全20榜上有名的成绩还来跟我哭,哪我岂不是投胎都得捂着脸。
唐尘托着下颚笑的妖异:“你还有脸同情她,也不看看自己考成什么样子?”
我哼哼地撇嘴:“多事!”
白杨树抬起头,问:“篱笆,你考得不好吗?”
我嘿嘿的从桌底下挖出成绩单,不屑的从白杨树眼前晃了晃。
白杨树正色,一愣。快手快脚的往桌子一捞回自己的成绩单进怀里,如我那般摸摸我的发顶,不好意思的道:“篱笆,失败乃是成功之母,你别泄气,想想凿壁偷光的孔明,想想卧薪尝胆的勾践,加油!”
尾音还未散,人一溜烟影子都不见了。
我抽了抽嘴角,看着她奔驰的门口,我想说,白杨,谢谢你来找我聊天,这个教室的人不愿理我,真他妈的无聊透了。我还想说,恭喜你考得那么好。
夏颖和一女生从我身边走过,那女生讥笑:“哟,这成绩都能进金中,看来这背后的人大了去了。”
我并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只是夏颖什么也没说,拉着哪女生的衫角就走。
我意外,似发现新大陆,这夏颖转性了。
在我发愣间,一棵白色的橡皮擦在空中呈抛物线快准狠的砸中哪女生的后脑勺。她惊呼一声,捂着后脑勺转过来仇恨的看着我:“顾小篱,你......”
我皱眉,快她一步大骂:“那个混蛋陷害我?”
一旁的唐尘,笑得一脸阳光,纤细的手指挠着脸颊:“抱歉,能帮我把它丢到你旁边的垃圾桶吗?”
那女生一听,绯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把地上橡皮擦的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这风波还没掀起惊涛骇浪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唐尘凝望着我,开口:“顾小篱,你考试考傻了是不是?看别人欺负你也不还手?”
我恍然:“哎,难道你刚才是在为我报仇雪恨?”
唐尘眨眨眼睛,薄唇微弯:“怎么样,感动吧,有没有感动到投怀送抱,还是说你想与身相许。”
我抚了抚额,:“幼稚。”随即淡淡笑开来:“和尚,有时候你真像个孩子。”
唐尘歪了歪脑袋,天真又诚恳的回答:“我还未成年。”
我一没忍住,趴在桌子上咯咯的笑了出来,惹了一地的异样目光。
班主任老头儿见着我这成绩,挂着慈祥的笑容道出魔鬼的话:“顾小篱,回去通知下你的家长下周找个时间和我谈谈心吧!”
我一出办公室门口,拿起电话就打给土隆,话里掺着几分悔意:“大哥,下周来我们老师办公司喝喝茶呗!”
土隆在那天愣了几秒,咬重了音:“阿篱,你果真就这点出息。”
我对着电话吐了吐舌头,像极了对着父亲撒娇的女儿,一声一声的叫着:“大哥,大哥,大哥.......”直到土隆那边应许下来。
说起来,我总是麻烦土隆给我往学校跑,期中试的时候,期末试的时候,闯祸的时候......想起每次土隆在那些自称老师的人面前为我挨批却也不舍得说我半句,就觉得鼻子酸酸的。我贴紧电话,小声道:“大哥,你最好了!”
土隆顿了顿假装咳嗽了两声,也小声道:“你知道就好!”
那边传来何壹的惊呼:“土隆,你竟然脸红了。”
我咯咯的笑得月明花开。
我总觉得在电话里,我总是能轻易得到土隆的温柔,而现实中的他常常都是强硬的,而那温柔总是小心翼翼,却比电话里的真实多了。
土隆到T市那天,我在校门口接他。
何壹也跟了来,理由是:看看这T市的空气和A市相比有什么不同?
我掐着气,才忍住没踹他两脚。
土隆和何壹意外的穿了西装。说是在A市底子不干净大家都知道,在T市吧,底子刚不刚净这隔着几百公里想知道都难,正好可以给阿篱张张脸。
穿着西装的土隆比起往日更显英俊,何壹还带上了无框眼镜,多了几分书生意气。谁看了敢说职业是混混就瞎了他的狗眼。
我理了理土隆的衣领,拍拍他结实的胸膛,打趣道:“大哥,你就穿着这身在校园里走一圈都给我长脸。”
土隆抿着嘴,无表情,像极了小说里的冷酷的上司。
何壹把头伸了过来,嘻嘻的笑。
我推开他的头:”干嘛?“何壹扯了扯领结,示意我也给他整理整理。
我上前,一把扯过他的领结推缩到最尽,憋了气。
他脸涨得通红,狼嚎着:“没天理,人捡回来我也有份,疼你爱你这么多年我也参一脚,怎么都最后这待遇就差那么远了去了。”
我挽着土隆的手,屁颠屁颠的走,不鸟他,土隆回头看何壹还在狼嚎,淡淡道:“就冲你这一嚎,这待遇就差得更远了。”
我看着何壹的身影,没了言语。
为什么这待遇就差那么远了呢!
为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不是何壹而是土隆,为什么是土隆却不是何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