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爷爷的黎……
我立刻就想到了黎青月,并回想起了爷爷面对黎青月的时候。
我问黎笑:“照你的意思,这棵梨树代表着黎青月咯?”
她耸耸肩:“你自己不是有数了吗?”
是有数了,可即便黎青月美若天仙,但她是两百多年就已经死掉了的人啊,爷爷会爱她?
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又问她:“你是不是知道我爷爷跟黎青月之间的关系?”
刚问出来我就自骂了一句。
这问的不就是句废话吗。
她爸是三巫教的掌教,她是三巫教的圣女,苗疆巫派里边的事情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笑嘻嘻地问我:“那我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啦?”
少来。
我说:“我爷爷种这棵梨树纯粹是因为他喜欢吃梨子而已。”
她无语。
我没有再跟她废话,转过身去叮嘱千雅说我要进山几天,让她不用担心,也不用去找我,好好在家里待着等我回来。
这次太危险了,就不让她跟着去了。
说话的时候,我趁机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会意,急忙偷偷塞给了我一个东西。
出门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又麻烦谢主任帮我一个小忙。
我带着他去了先前开发旅游项目的地方,王叔和他儿子大老远地就迎了上来。
王叔的儿子小我一岁,是个有想法和能力的年轻人。刚刚毕业就跟其他人一样参与到了回归田园的热潮之中,这个度假旅游开发就是他拉起来的项目。
原本一切进行得顺顺利利,谁知道挖出来一口石棺,还发生了恶性事件,导致投资人觉得又晦气又害怕担上事情,开始想撤资了。
刚出事的时候王叔就跟我打过招呼,说他们家的钱也砸进去了不少,如果干不起来的话那就打了水漂了。
他还说这挖出什么东西是不可控因素,谁也预知不到。而且这就是一个心理问题,因此最后的结果也是可大可小。
解决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公家人出面跟投资人聊两句应该就可以了,毕竟投资人也是砸了真金白银,人家也不想血本无归。
他觉得我的人脉广,所以请我看在王大爷的面子上帮忙想个辙。
我心里一直都记着王大爷的好,他家后人的事情我是能帮就帮,可我也不认识什么大领导,只能趁着这个机会麻烦谢主任试一试,不行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好在谢主任并没有拒绝,心平气和地与投资人谈了一会儿,并成功地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回去的路上,我想跟他道谢,他却先发制人:“不用谢我,我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说,他欣赏有理想的年轻人,未来也是属于年轻一辈的。如果让一场可以避免的意外打破了年轻人对生活的希望,那无疑是一种罪过。
而且,说几句话就可以卖我一个人情,对他来说很划算。
哈哈。
不愧是老江湖啊。
老话说得好,合作就是互相利用,你在谋划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谋划你。
这个人情我是非接不可了。
说着说着,他又好奇地问我:“千文啊,说实话,我发现你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不仅认识天下行走,连三巫圣女也跟你很熟。”
我装傻充愣:“没有啊,三巫圣女是谁我都不晓得。”
他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尴尬地笑了笑。
黎笑那耍性子的小把戏,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何况是他。
既然说到黎笑了,我就顺嘴问他对黎笑有没有什么认识。
可他却反问我:“我倒是想先听听你对她的看法。”
看法?没什么看法,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从别人的口中去认识一个人,要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只要她对你没恶意,你就不必忌惮太多。”
行吧。
听不太懂。
再次与众人汇集后,出发进山。
一路上,西南二局的地理专家、天师府的风水大师、三巫教的观山巫师都用自己的本事进行探查,以望能发现那座古墓的蛛丝马迹,但都没有什么收获。
两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西山口。
当初那个银发怪人被镇压的点位就在这里,老刀子也是在这里搞的大动作,我想这里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了。
谢主任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安排大家先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扎营,然后各自在四周探查。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集体其实是三股势力,相互之间都各自打着小算盘。
我现在是属于西南二局一伙的,跟他们同行了一会儿后,张队长突然提议说不如去那个坍塌的山洞看看。
既然他话有所指,那我就不好再藏着掖着了,简略地把之前进入那个山洞的经历说了一遍。
当然,该保留的我还是继续保留,比如那两条大蛇的事情。
“一行字?”谢主任奇怪地问我:“什么字?”
我没有说出来,而是在他的手心写出了两个字。
天一。
虽然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的面相很正,在湘南鬼村的时候也曾舍命掩护我们离开,说明他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他。
而我透露出这两个字,也是想看看他知不知道那位杨天一是什么来历。
我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在我写完之后,能看到他的双眼微微一睁,并顺手抓住了我的手指。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冲我笑了笑:“泰山石敢当很常见的嘛,用不着这么神秘。”
我愣了半秒,随即也笑了:“是我神经紧张了,哈哈。”
张队长他们好像还是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但老刀子死后,我就是唯一进过山洞的人,而且山洞现在也已经坍塌了,他们不信也没办法。
那帮人在热火朝天的忙活,我倒是清闲,自己扎了一顶帐篷后就坐着看他们张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是在布置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
我得留个心眼。
途中,黎笑想过来找我,但我没搭理她,看到她就一脑袋躺进了帐篷里。
忙着睡觉,别来烦我。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大家互相商讨了几个方案之后就各自进帐篷休息了。
山里的夜晚非常幽静,夜风徐徐飘来,加上深山老林中的怪鸟叫声,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白天刚爬了一天山路,我也是累了,所以睡得很死,还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一个光着脚丫的小男孩在山花烂漫的小道上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他突然停了下来,注释着站在山脚下的我。
他穿着古代的粗布麻衣,头发杂乱如野人,还没有耳朵。在发现我之后,藏到了路边的草丛之后,透过草丛的缝隙盯着我看。
这一幕令我毛骨悚然,被莫名而来的惊惧彻底吞没!
那个小孩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跟儿时的我长得一模一样?!
没等我从惊惧中脱离,一阵微弱的动静突然传来,瞬间打破了梦境。
我双眼猛然一睁,扭头一瞧,发现有一只乌黑的手伸进了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