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一冒出来,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黎笑,她同样不可思议:“真的假的?真想会这么巧?”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种种迹象都表示,这就是我的眼球。
丢失近三十年的眼睛居然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我的身上,这说出去有谁会信?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就是命了。”黎笑感叹道:“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夺不走,总会回到你的身上。”
安然无恙地休养了八十一天,眼球与身体已经完美融洽。等到布条被摘下来时,我眯着眼睛,逐渐适应环境的光线。
现在的我才真的明白,光,多么宝贵啊。
眼前的人与物从模糊变得清晰,第一个映入我眼中的,是黎笑那张漂亮的脸蛋。
她抬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怎么样,看得见吗?”
我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笑着回答:“看见了,你怎么还是那么丑啊?”
她脸色一变,不开心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后又笑颜逐开,一个大大的熊抱送了上来。
满头白发的华老先生对我吩咐:“你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半年之内最好不要用威力太大的术法。同时也要忌口,最好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以免刺激到眼球。”
好。
我很感谢他两度带给我光明,郑重地向他表示了感谢。
黎笑递给了他一张卡,是这次所有的花销和手术的费用。
虽然事先是商量过的,但人家付出了这么大的心血,我们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华老先生却摆了摆手:“合作关系,各取所需,感谢就不必了。至于费用也不用你们操心了,局里已经出了。”
我们一怔。
华北局出了?什么情况?
华老先生说,如果用另一种角度来说,黎笑亲自出马,虽然没能消灭妖魂,却也将其重创到能让华北局再次镇压的程度。相比之下,这笔钱算不得什么,华北局还是赚了。
因为如果按正常来说,这点钱根本就请不动湘西三巫教的圣女大驾。
除此之外,华嵘还给了黎笑一张卡,说这是局里给她的报酬。
事情已经办妥,北京一行也该结束了。
但我想陪黎笑逛一逛北京的景点,算是给她半年来的小小补偿。
黎笑嘴里说出行不方便,有什么好逛的,但身体却很诚实,我们就像大学生情侣一样,手拉着手,把北京所有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
巧的是,我们居然在王府井碰到了一对熟人。
李星和张盈。
遇见我们,他们也很意外,四个人找了个饭店坐了下来。
原来他们是来北京谈生意的,已经来一个星期了,实在闷得慌就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会碰到我们两个。
胡天侃地地吃完饭,张盈建议去嗨歌。
黎笑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我的眼睛还没有彻底康复,她生怕嘈杂的声音会给我造成什么影响。
“哪有那么娇气啊。”我劝她:“正好唱几首歌发泄发泄,走走走。”
我们找了一家档次不低的KTV,点了一个总统套房,我跟李星起哄让两位夫人先唱。
黎笑又开始在别人的面前扮演她那个知性的淑女范了,假装腼腆地拒绝。张盈就洒脱多了,直接麦霸上身,抓着麦克风就鬼哭狼嚎。
李星受不了,埋汰她唱歌公鸭嗓,可把她气到了:“你来你来,我看看你能蹦出什么屁。”
李星嘁了一声,拿着麦站起来:“见识短浅的妇女,你永远不会知道李大歌神的实力,当年可是人送外号李学友。”
不得不说,人家唱歌要钱,这两口子唱歌要命啊。
我就不应该答应他们一起来。
他们疯完以后,张盈坐到黎笑身边,一个劲地怂恿她唱。
黎笑还是那么扭扭捏捏的,实在拗不过去了,才拿起麦唱了首特别清新的情歌。
“今天晚上的夜空让我想起你的身影,不断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承认某一瞬间不可自拔迷恋着你的气息,幻想与你谈天说地。看着你的眼睛,我总是如此的笃定。想要触碰你的神秘,住进你的心里~”
“预演无数次的告白,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存在。我相信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有你在身边的我总是会充满期待~”
她不开嗓不知道,一开嗓,那还真是天籁一般的悦耳动听,我们就像身处录音棚一样,引得李星小两口连连鼓掌叫好,张盈甚至还要拍视频发朋友圈去炫耀。
这首歌的歌词,真的好像她与我的心里写照,从遇见冲突走到相知相爱。
等她表演完后,他们开始把压力给到我了,张盈还故意激我,说三个人都唱了,我总不能耍赖吧。
唱就唱。
西山沟子的山歌王那可是有真本事的,每年三月三要是没有我,我们村都是输的!
来!点歌!
“我先来我先来!”李星赶紧喊:“文哥,粤语你会不?”
白话我不会讲,但是粤语歌,洒洒水啦。
初中时候,因为广播放歌的缘故,学校里掀起过一段时间的粤语歌浪潮,男生之间以会唱粤语歌的数量做比较。不甘落后的我为此苦练,所以有点名气的粤语歌,基本没有我不会的。
不是吹,咱唱的粤语歌,咬字的清晰程度可不比广东人和香港人差。
反手一首再见悲哀,赢得了三个人的一致好评。
张盈又问:“杨师傅,来一首你们广西的看家招牌呀!山歌!”
这个就更简单了。
为避免他们听不懂最初的壮话版,我就唱全国皆知的那一版。
“唱山歌哎,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哎,不怕滩险弯又多。”
“哇哦!厉害厉害!”张盈不停地给我鼓掌然后又拍了李星一下埋汰道:“看见了吗,人家这才叫歌神,你那公鸭嗓还是再歇着吧。”
李星不甘示弱:“你又比我好哪去了?”
坐回去后,黎笑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没想到你还有藏着手呢?”
这算什么,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给点阳光就灿烂,净嘚瑟。”黎笑瘪了瘪嘴表示嫌弃,然后又从口袋里掏手机:“谁给我打电话?”
她接听一会儿后,把电话挂断,凑到我耳边说:“华北局的人问我们有没有空,他们有很重要的急事想跟我们谈,应该是天津那边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