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山里很恐怖,而且他们有自己的任务。”她拉着就走:“别磨蹭了,待会儿就跟不上他们了。”
山路难走,夜晚的山路更难走,又不能照明,非常麻烦。
不过黎笑有办法。
她掏出一只蛊虫捏碎,让我闭上眼睛后把汁水涂在我的眼皮上并施了一个巫术,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后,发生了非常奇特的现象。
原本漆黑的夜晚变得无比明亮,而且比往常看得更清楚。
我惊喜地左右张望:“嘿!可以哦,这视线能比得上夜猫子了。”
道门中也有能够提高夜间视力的术法,但是达不到这种效果。
“比夜猫子好。”黎笑自夸一番:“夜猫子只能看见黑白,但你能看见色彩。”
可以可以,不得不说苗疆巫术真的是神妙莫测啊。
其实社会上有很多的眼病患者,我初中时候就有个同学得了一种名为“高风雀目”的疾病,到了晚上就看不见,这里撞一下那里碰一下,很不安全。
听说那种病是基因缺陷所致,所以至今还没有很好的治疗手段。要是黎笑的这个办法能够推广的话,绝对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就是……,这个不会产生什么后遗症吧?别待会儿把眼睛给弄瞎了。
黎笑白了我一眼:“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有危险的东西我怎么会给你用?”
嘿嘿,我这不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问问的嘛。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我们远远地看到了一些照明的亮光。
他们就在前面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们一直都悄悄地跟在他们后边,他们也是大意,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两条尾巴。
只是走着走着,我越来越觉得奇怪。
我小时候经常跟爷爷上山采草药,但最远只到过西山口附近,从没有来过这么深处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隐隐有股子似曾相识、谢主任他们选择的是错误路线的奇怪感觉。
难道是在我小的时候曾经被爷爷背着到过这里?故地重游之后勾起了记忆的碎片?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毕竟三四岁以前的事情我都没有什么印象,当初李家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
我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黎笑,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兴许是我出现了幻觉呢。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处一线天山道。
张队长问:“主任,就是这里了吗?”
谢主任点点头:“钱主任的笔记里记载说,这条山道过后就到地方了。”
众人听之欣喜,爬了一天一夜的山路,总算走到目的地了。
可也在这时,周围忽然传出一阵声浪:“有劳各位带路,但是那个地方,只怕你们过不去了。”
这突兀的话令众人如临大敌地,警惕地盯着从草丛里走出的几个人。
黎笑忽然小声道:“终于肯露面了。”
嗯?
听这话的意思,她早就知道除了我们两个以外,还有尾巴在跟踪谢主任他们?
看到我的眼神,她解释说:“如果不是我特意带你躲着,我们早就跟那几个人碰上了。”
不是,既然发现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人,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也给出了解释。
此情此景,避免打草惊蛇是最好的办法,让我蒙在鼓里,比让我知道后和会因为小心谨慎而出错更好。
这个说法很勉强,但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可我真的很好好奇,那伙人是什么来历?也是为了那口石棺而来的?
黎笑让我不用多问,往下看就知道了。
好吧。
再次朝那边看去,走出草丛的是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各个身穿短袖,肩膀上都刺着看不懂的纹身。
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非常古怪的人,大热天的却穿着连帽的黑色外套,还戴上了一张只露出眼睛的面具。
这伙人一出现,谢主任他们面色大变,立即拔出了手中的枪支。
这一幕令我有些吃惊。
以跟西南二局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们虽然带着枪支出勤,但也只是充当震慑作用而已,不会去使用。
那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只是一个照面,就把谢主任他们逼得如此惶恐?
谢主任举着手枪质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有什么目的?!”
那伙人并不打算回答,而且哪怕西南二局的人掏出了枪支,他们也丝毫没放在眼里。快步一跑,立刻与谢主任众人交上了手,一场混战当即爆发。
西南二局的人大多都经历过格斗训练,有点身手,可在这几个壮汉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不知那几个壮汉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谢主任他们手里的枪都哑了火,根本就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
几个壮汉犹如虎入羊群,没一会儿就把西南二局众人收拾得七零八落。
天师府的弟子也没有坐视不管,他们是术人,除了身手之外还有术法加持,比西南二局的人多了一些反击的能力。
谢选自然是天师府的主力,因为力量悬殊过大,所以他吞了一张强身符并施展出引火咒,手持燃起火焰的法剑以一敌二,给壮汉们造成了一定的阻挠,挽回了一些局势。
“天师府的道童果然是有点本事的。”领头壮汉回头对那个面具人喊:“道门的人动手了,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的刹那间,谢选将一个壮汉踹退,然后挥舞着开刃的法剑对准了其脖颈。
一道黑影飞蹿而来,一手按在壮汉的肩膀上借力空翻而起,双脚朝着谢选的脑门狠踹而去。
谢选不得不抬剑去挡,不出意料地被数步倒退,显得颇为狼狈。
他皱着眉头看着落地的面具人,似乎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而面具人则是将脸一撇,似乎是不敢与他对视。
经此一闹,壮汉们都收了手,并且退后了一些,把战场留给了面具人。
谢选并没有放弃进攻,只是见动拳脚似乎不是对方之敌,便将法剑横至目前,口中喃喃出法咒。
咒成法出,一面人高的火墙朝面具人飞扑而去。
面具人一只手夹起一张符纸、一只手掐出指诀,手花一翻、符箓一抛,瞬间化出一道火墙迎面撞去。
两面火墙一撞,顿时爆出火光散散。
谢选再次被震得倒退,显然在这一次的交手中再度落入了下风。
两次吃亏,他已深知面前之人是一位道门高手,更不敢大意,使出了各种看家本领与对方斗法。
面具人皆以术法回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急不躁地将谢选的攻势逐一化解。
其余的天师府弟子见状,立刻加入进来共同对敌。
可面具人的本事属实了得,哪怕同时面对三位天师府弟子也丝毫不落颓势,反而还占了上风。
又是一次斗法,双方隔着空气互相角力,面具人双手食指来回变动,以极快的速度接连掐出不同的指诀。
我心里一惊。
那手法,怎么跟我当初对付陆江时所使用的“净鬼七诀咒”这么像?
不对……,他用的就是我那套术法!
不同的是,我对付的是鬼,而他对付的是人。
他的指诀每掐一道都会将天师府众人震伤一些,一击一溃、一击一退,待掐到第七道时,双方之间的空气中传来闷厚的爆炸声,天师府众人悉数被震退,扛下最大反噬的谢选更是累得半跪倒地。
一旁的谢主任目睹此状,急得大喊:“小选!”
谢选没有理他,而是抬头盯着面具人,气喘吁吁地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