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叫,然后一只脚把我踹翻到了床下。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床上的黎笑:“你干嘛?”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怒不可遏地瞪着我怒吼:“臭流氓!你对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杀了你!”
我刚想说话,她就拿起枕头朝我砸了过来。
我一边躲着她丢过来的东西,见到砸不到我,她干脆直接朝我飞扑了过来,两只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
趁着还没断气,我赶紧对她喊:“你是没睡醒还是酒没醒啊?你看看这是哪里好吧?你要谋杀亲夫啊?!”
她一怔,仔细环顾一圈,然后出神地说:“对哦,我们已经结婚了……”
看着她挠着头发一脸苦恼的样子,我双手搂住她,笑道:“媳妇,刚睡醒的你也这么好看。”
她低头瞥了一眼,瞪着我威胁:“你又想干什么?赶紧掐掉你那些龌龊的想法,不然就让你变太监!”
诶嘿,我就不信了。
我把她抱起来按倒。
昨晚都喝醉了,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是清醒的,我非得降服这个强势的女王不可。
翻云覆雨之后已经是下午了,黎笑埋怨我瞎折腾,破坏了她的作息规律。
洗漱完下楼时,千雅刚好从外边回来,看到我们两个刚起来,她很诧异,说早上给我们热好的饭菜可能都凉了,师兄和杨羽他们也一直在市里等我们呢。
遭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黎笑对她抱歉一笑,然后又对我投来鄙视的眼神。
简单地喝了点粥,收拾了东西出发去市里。
客人们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陆续离开了,黎笑的奶奶还在,她打量了我们一眼,告诫我们说要注意一些,虽说生儿育女很正常,但黎笑要是大着个肚子回九黎殿教导新任的圣女,那成什么样子。
这句话让我们两个听得面红耳赤,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太太说三巫教再立新任圣女需要一段时间,等到通知后,黎笑再回湘西。
她离开之后,师兄跟杨羽他们也要告辞了。
黎笑正式跟姜玉道歉,两人冰释前嫌,这段过节也算是彻底翻篇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千雅为了避嫌,一直都待在老家很少上来。我跟黎笑过起了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天天形影不离地腻歪在一起。
不过老太太的叮嘱我们还是不敢忘的。
期间,我带着黎笑去了一趟粤中,完成之前答应冯老大的承诺,去给老夫人上一炷香。
尘归尘,土归土,所有的过去,都随着当事人的死亡而渐渐消散。
冯老大还试探地问我要不要去看一下我生父的坟墓,我直接拒绝了。
不管他是被父母施压还是自己的原因,让一个有病在身的女人抱着婴儿独自归乡,就已经证明了他不是个合格的男人,没有丝毫担当。
我看不起这样的人,哪怕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不过我询问了冯老大,我母亲的坟墓在什么地方。
我母亲是爷爷埋的,当年爷爷把具体的位置告诉给了冯氏二老,然后老夫人在去世之前又告诉了冯老大。在这几年间,冯老大在每年三月三时都会亲自去拜祭,算是替二老做一些补偿。
有一说一,冯老大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
回到桂中后,按照冯老大给的位置,我在一片林子旁找到了那个墓。
不像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破败,而是用水泥和火砖修缮过,看起来比周旁的坟墓都要干净漂亮。
这应该是爷爷做的,我估计他每年都会瞒着我偷偷过来扫墓。
这个穴点的也很好,黎笑说是这一带风水最好的点位。
据此也能看出来,当年爷爷葬我母亲的时候并不是随便找个地方草草了事,而是经过了精挑细选。因为我母亲的坟墓风水直接影响到的人就是我,她的坟墓埋得越好,我受到的益处也越大。
当然了,也不能选太好的穴,因为不止人选穴,穴也是会选人的。如果一个普通人埋到了一个非常牛逼的穴里,大概率只会起反效果。
她的三魂也可能早就被爷爷超度掉了,所以我能看到的只有她的坟墓,没有机会看到她的模样。
可是拜山扫墓的本质是出于对长辈的尊敬和念想,魂魄在或不在,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黎笑把一束花放在了墓前,然后跟我一同上香礼拜。
身为术人,本身就有着与常人不同的理解,但我还是盼望母亲可以看见我成了家,那样她在天之灵就可以安息了。
从今往后,拜祭这座墓的任务就由我来做了。
回到家里,黎笑躺在我胸膛上,看着我手里的秘籍问:“你要练这个叫九雷咒印的术法呀?”
对啊,这是爷爷嘱咐的,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把它提上日程。
“为什么?”她奇怪地看我:“爷爷的吩咐你怎么不照做?”
我笑着捏她脸:“你说呢?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太迷人,怎么看都不腻。”
要练这个就得修身和修心,新婚燕尔,我娶的还是这么一个挠心的绝色媳妇,我就是神仙下凡也遭不住。
她娇羞一笑,然后又无比嫌弃地埋汰我:“肉麻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巴这么花呢?我还记得有个人说过永远不会喜欢我来着,是不是你说的?”
没有!不是我!
她冷哼一声,又道:“还怪我长得太好看,怎么不怪你自己意志不坚定呢?不要把锅甩给我。”
切,反正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也不着急。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张老照片。
是时候研究这个东西了。
王坤道的石片被毁了,按理说这张留影应该消失了才对。可转念一想也不奇怪,当初留下影像的石头,可能并不止一块呢?
黎笑说这张照片里的两个人虽然是我们的前世,但气质跟我们完全不一样。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土,但是孔武有力,双眼中投射出慑人的杀气,隐隐还有一丝无奈和悲凉。说明他是个沉默寡言、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并承受着巨大压力的人。
而我的气势远远没有那么厚重,眼神也没有什么杀气和无奈,反而有点坏坏的,一看就是个易怒多疑又单纯的死直男。
这话说的,我哪有。
至于那个女人,则是干净无暇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什么攻击性,很温柔,却又隐藏着狡黠的聪明,一看就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大小姐。
唯一的缺点就是,那个女人的身体不好,常年患病。
奇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这么说的话,我跟黎笑的情况,不就是跟照片里的人完全反着来了?
黎笑的情况跟那个男人相似,我的情况跟那个女人相似。
哪跟哪啊,不会是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看错,我的眼睛可是很厉害的。”她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你忘了?我可是会观象术的,哪怕是照片我也能看出东西来。”
那你当初怎么没看出来我是你未来的老公?
她无语。
不过呢,我觉得那个女人没有我老婆漂亮,黎笑也觉得那个男人没有她老公帅气。
嘿,这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听到我这句话,她立刻不愿意了,质问我:“谁是王八?”
“反正不是我。”
“你才是王八……”她突然一怔,然后白我一眼:“又来,真是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