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神雷落下,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将大妖的妖术防御打得支离破碎,连带着重创了大妖一把。
那古怪的狐狸惨叫声堪比飞机音爆,差点没将我的耳膜震破。
这一记法剑引雷几乎抽走了我全部的力气,提着法剑单膝跪下,剧烈地狂喘粗气,额头上的汗水流个不停,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的眼眶也传来了阵阵疼痛。
我赶紧用手指按在眼皮上去揉动,以求可以减轻一点疼痛。
趁着大妖在倒地折腾的时候,黎笑没有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她没有选择用弓箭,而是再次跳进了古巫的手心里。
这一次,古巫把她抛了出去!
她堵上所有的全力,如同一支迅猛的羽箭,狠狠地刺入了大妖的眉心。
这一击下去,大妖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点都不动弹了。
黎笑把匕首刺入大妖的眉心后,迅速往后退开。
匕首的诡异光芒从大妖的眉心处逐渐蔓延到全身,让它看起来像是被无数张拼图拼接起来的逼真绘画。
我看着它那双巨大的眼睛,眼前再次出现了古怪的画面。
两百多年前,它发觉只是挑动各种乱局并没有用,因为王朝只是时运的产物,地脉才是神州的根本。
哪怕推翻了清廷夺得天下,也不是永恒的。
想要得到永恒,就必须要乱神州地脉、让庇佑神州的先天神祇都死去、切断天庭与凡间连接的通道,才能消除所有的隐患。
蛰伏于华山夏水的先天神灵杀它如按死蝼蚁,可它窃得了龙脉的天道大势气运,神不仅拿它没有办法,还反被它杀得干干净净。
而传说中的天庭远离凡世,没有遭到这一场浩劫。
可所有先天神祇中,居于昆仑天宫、坐镇祖龙脉的那三位是它根本奈何不了的。
于是,它把目光放到了黄河,策划了一局惊天的神祸惨案,让两尊神祇同归于尽。
上学时候 小兰曾问过我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她问我,世间当真有神仙存在吗?如果真的有,那一百多年前,神州陆沉的时候它们在哪里?百姓遭殃的时候,它们又在哪里?
那个时候,我也不懂。
现在,我可以回答了。
并不是它们不想管,而是知道的都死了,天庭也被血云堵塞,根本不知道凡间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此刻,我看到大妖转头看着我。
它不甘地呐喊在我耳边响起:“为何,为何我会走到如此田地?!”
刘远年的声音响起:“你永远不会明白,这世间的根本,是人。”
是啊。
万千生灵都是有血有肉的,神州华夏能够延续至今,靠得不仅是大道气运,还有信仰。
哪怕大势沉沦、哪怕天崩地裂、哪怕神灵无力,只要信仰不灭,就永远不缺救世之人。
除它族的后巫、杀它身的道士、灭它魂的黎笑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人定胜天。
天地四周无端地出现密密麻麻的闪电汇聚到它支离破碎的妖体上,黎笑也补上最后的必杀。两百年的滔天罪孽,在无尽的不甘中被打成了虚无。
灰飞烟灭,就像从未来过这个世间一样。
恶霾退散,阳光沐浴,所有人都忍不住地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
黎笑收了所有的术法,因为过度透支,不得不坐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休息。
我快步跑到她面前询问情况。
可她却一把拧住了我的耳朵,非常生气地说:“你个麻瓜!好不容易才治好了眼睛,要是再瞎一次该怎么办?!”
但这句话刚骂出来,她就又松开了手,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问:“没什么事吧?”
我嘿嘿一笑:“有老婆大人保佑,我肯定没事啦!”
她瘪瘪嘴,埋汰我油腔滑调,笑得比我还灿烂。
我把她背起来离开这个大坑。
华北局的人立刻迎了上来,老局长握着我们的手不放,说我们立了大坑,他代所有陨灭在天道大妖阴谋中的生灵向我们道谢。
不必,这不仅是泄公愤,也是报私仇。
回北京的路上,老局长那些感谢的话依旧说个不停,其中也跟西南局的谢主任和张队长一样,问我们有没有加入华北局的意愿。
为了抢人,他还玩了一波拉踩。说他们华北局是守卫京畿的头号超自然机构,西南局虽然不差,但是各方面的条件肯定跟华北局没得比。
别,谢谢好意,不管是华北局还是西南局都是公家机构,我们只是俗人,就不进去给大家添麻烦了。
老局长叹了口气,说他也强迫不了我们,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们改变意愿,华北局的大门都会为我们敞开。
连说辞都一模一样。
回到北京后,黎笑拒绝了华北局准备的宴席,马不停蹄地拉着我去找华老先生看眼睛。
在听到华老先生说眼睛没有什么大碍后,她才彻底放心了。
在原先就已经准备回家了,因为这件事耽误了。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也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了。
联系了李星跟张盈,在第三天的时候在机场碰头一起回去。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华北局的人居然追到机场来了。
火急火燎的华嵘带着两个同事走到我们两的面前,他抱着一个箱子,说这是他们局给我们的。
打开一看,发现是一面锦旗和两本证书,还有两个小盒子。
锦旗上刺的功在千秋四个字,证书是我跟黎笑各一本,都写着各自的名字,简要地讲述了案件和功绩,右下角是53机构华北一分局颁,还印着华北局的公章钢印,两个小盒子里则是精美的金饰勋章。
华嵘跟我们说,这证书和勋章还有一个象征我们是华北局友好朋友的作用,只要我们拿着这本证书或者勋章请求援助,各个调查局都会配合。
还别说,太上老爷们出手还是挺阔绰的。
华嵘看我们就像眼里冒小星星一样,说他真是走了大运才能结识我们,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过誉了,哪有那么夸张。
等飞机的时候,张盈好奇地问我们那几个警察是谁,给我们送的又是什么,我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星家的司机过来接机,我们两家就几步路的距离,就蹭了一趟。
还没到家门口,我们就看到家里的灯都开着,应该是千雅上来了。
刚打开门,坐在客厅的千雅发现是我们后,赶忙上来帮拿东西。看见我的眼睛好了,比我还高兴。
搬着搬着,她突然跟我说:“对了哥,道协刚才打电话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