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女人?
王坤道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但是表述不出来,只说很年轻漂亮,看穿着打扮,像是一位千金小姐。
我还想问些什么,可她说我的命格太特殊,以她的能力,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突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按理说,这一路遭到了很多致命的危机,但都侥幸地活了下来,哪怕再有什么灾祸来袭,我也应该无所畏惧了才是。
可是我却很害怕。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觉得我可能熬不过王坤道说的那场即将来袭的狂风暴雨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杞人忧天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
告别他们之后,我又花了一天时间回到家。
千雅还没回来,我给她打了通电话,她说事情还没有解决,可能要后天才可以回来。并让我不用担心,她可以处理。
两天都没休息好,这会儿腰酸背痛的,没什么兴趣做饭,随便吃了点干粮就凑合了。
洗完澡准备回屋睡觉,门铃突然响了。
开门一看,是李慧跟她男朋友,正提着水果笑盈盈地跟我打招呼。
热恋中的情侣登门,想想都知道是无事三宝殿。随便客套了两句话后,他们也开门见山了。
这次是李慧的男朋友有事相求。
经过介绍之下,我也知道了他叫冯航,粤中人。不仅是个富二代,还是个名牌海归高材生。
他们家企业就是主营地产的,跟先前李氏集团的城郊工地一样,施工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离奇的东西。
他递给我几张现场的照片,我接过来左右一看,是一口井。
先前城郊工地是一个坑洞,而照片里的是一口实实在在的井。
据冯航所说,这口井的位置正对着一处桩位,所以打桩的时候工人直接朝里边浇筑,结果浇出了麻烦。
非但打不下桩,井里还往外喷出鲜红的液体,当时连打桩的机器都被干崩了。
做工地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诡异事件,马上就知道这口井动不得,立刻进行了填埋。
可事情真要有那么容易解决就好了。
古井重见天日没多久,工地里就死了好几个工人。虽然高层都给出了合适的理由,但大家都认为是因为那口井的缘故,闹得工地里人心惶惶。
我突然好奇地问一句:“隔壁粤地的高手那么多,难道没有找人去看过吗?”
我虽然没有去过粤地,但我听爷爷讲过粤地的阴阳界情况。
粤地的阴阳界比较特殊,因为汇聚着很多过去讨生活的各路术人,影响力甚至延伸到了南洋。
许多骇人听闻的南洋邪术,其实就是通过粤地传出去的。
而粤地从古至今就有不少高手,其中最著名的是一位道门的先贤,粤西有一座城市就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
所以,我觉得冯航没有必要跑到桂北来找人解决麻烦。
他有些无奈:“原本我们也是那么想的,可我奶奶却说,必须要请一位叫做杨守道的桂北道长才可以解决。”
这句话实在让我很吃惊。
爷爷的名头都传到隔壁省去了?而且还跟冯航的奶奶认识?
他给我的惊吓真是越来越多了。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李慧突然搭腔了:“千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位杨道长就是你爷爷吧?”
我点点头,同时表示了遗憾。
爷爷早就已经驾鹤西去了,所以这忙没法帮。
冯航却仍然不肯放弃。
他说那个项目现在由他父亲主管,如果再出事,那他父亲就会惹上大麻烦。而且这还事关到他们家族的权力分配问题,非常的重要。
虽然我爷爷去世了,但他知道我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因此请我一定要施以援手,他们一定会许我以厚礼的。
我谢绝了。
指定的是我爷爷,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己的麻烦还没个头绪呢,不想再添烦恼,更不想被他请过去充什么大头,让自己因果缠身、生死难断。
可没等我再次拒绝,他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这是他奶奶吩咐一定要交给我爷爷的东西。
既然爷爷已经去世了,那这东西就理应交给我了。
我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左右翻看。
这么轻,里面该不会是什么支票吧?
冯航说他也不知道,他奶奶没有告诉他,他也不敢随便翻看。
我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张纸。
难道真的是支票?
我有些兴奋地拿起来,可在看到纸上的字后,激动的心情瞬间就被浇灭了。
纸上写着:一九九二年八月七日,借冯公海德一成福寿。以此据证,今后冯氏所求,无一不允。神霄,杨守道,立。
什么支票,分明是一张欠条!
我彻底麻了。
爷爷到底问过多少人借东西啊?先是那个古怪的女人,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冯海德。
而且他借人家的福寿干什么,那东西还能借的?
见我一直不说话,冯航以为我是不想答应,就暗戳戳地用眼神示意了李慧一下。
李慧也是厉害,上来就给我放大招,明里暗里地表示说她准备跟冯航订婚了,帮助冯航也是在帮助她。
凭我们的交情,总不可能不帮她吧?
好吧好吧。
不说别的,现在人家都把欠条杵到我脑门上来了,我不答应也不行啊。
他是一死了之了,屁股全得让我来擦。
论坑孙,他说第二,估计没人敢说第一。
我答应之后,冯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笑着说请我出去吃饭。
算了吧,我现在累得要死,只想睡觉。
我没什么兴趣,他们也不好打扰我了,互留个电话,约定好时间,明天再联系。
送走他们后,我拖拉着身子,一头倒到软趴趴的床上。
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在躺床上想事情,像那些怪人究竟是什么情况?剑形的银光是什么东西发出的?王坤道说的石片留影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现在实在太累了,好像还发烧了,把手机丢到一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声音惊醒了我。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有个人推开了我的房门。
我下意识地要起来,可却是浑身无力,怎么也动弹不了。
那个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并拉开了床头的台灯。
身处这种状态对我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可在灯打开后,光芒让我看清了来人的样子,我放弃了挣脱的念头。
爷爷静静地看着我,清澈的双眼中雾水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