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衙役惯常是同生意人打交道的,因此对于生意场的那些事情也都晓得几分。
他们已知道齐风是才入了都城的商人。
此时最要紧的,应该是全力拓展自己的产业,怎么可能花大笔银子买一栋宅院来享受。
见他们不信,齐风干脆摸出了二百八十万两银票,放在了众衙役面前。
“诸位弟兄可看好了,在下是诚心要买那宅院的。”
“还请诸位去喊贾员外带着房契地契过来,同在下立下买卖契约。”
从图册和地理位置来看,那宅子的确值这个价,因此齐风也没什么讲价的欲望。
他本就不是在钱财上计较的人。
若不是看不惯陈举人的为人,又为了帮卜娘子出一口恶气,也不会那么狠的砍了陈举人二百万两银子。
钱都摆到了眼前,没有人会继续以为齐风在开玩笑。
一众衙役相互对视了几眼后,吞了吞口水。
“是我等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想到齐兄弟竟然如此有实力!”
看齐风轻描淡写地拿出了这么多银子,几位衙役也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这样的人,绝非池鱼。
若不是家底丰厚,便是自己又过人的赚钱本事。
当即也不再废话,就去拿房契地契。
“贾老爷上了年纪,懒得再管这些事情,早早地领着亲眷往老家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儿子等消息。”
“那位贾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直接将宅子全权委托给了官府。”
“无论是谁,只要拿出二百八十万两,官府代为结契就行,若是拿不出什么多银子,他也懒得过来纠缠。”
可笑陈举人还想着压价,殊不知贾公子压根没想着搭理他。
不消片刻,这宅子也成了齐风的。
齐风又拿了二百两银子出来,打点了一众衙役以及牙行的伙计后,便同叶北辰一起离去。
出了官府后,叶北辰一把攥住了齐风的袖子,叫的好似一只被人掐住了大腿的母鸡。
“太帅了!”
“齐兄,你刚才真是帅死了!”
齐风算是轻而易举就将陈举人的那些算盘给砸了个稀烂。
如今贾员外的宅子被齐风抢先买了,陈举人便是拿着那么多银钱,也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再想寻一处如此合算的宅院,可就难了。
可谓是帮卜娘子又出了一口恶气。
齐风忙把自己的袖子从叶北辰手中抢救了回来,叹道: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不是他古板,古代可是有断袖一说的。
要是叶北辰将他的袖子给扯坏了,他回去要怎么给夏雨荷交待?
还有自己那些红颜知己,知道此事后恐怕都要笑坏了。
叶北辰也不在意齐风说什么,只高呼道:
“齐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你吃肉的时候,只要不忘了赏小弟一口酒喝,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听叶北辰这占便宜没够的话语,齐风只能又无奈,又好笑。
只能无言地摇了摇头。
此时已只下午,二人随便找了个小摊吃了两碗牛肉面后,就各自回去了。
客栈中。
许初夏已经早早的备好了房契地契。
只眼巴巴地守在门口,等着齐风回来。
之前每每想到自己要买掉客栈,便总会觉得心如刀绞,痛苦不已。
可自从昨日商谈后,他倒是迫不及待的想将客栈交给齐风,希望客栈能够在齐风的手下,焕发出新的生机。
此时见齐风回来,便连忙将齐风请到了自己房中,并将房契和地契都摆到了齐风面前。
齐风见许初夏如此殷殷期盼的模样,也没再拖延,只直接开口道:
“说罢,你家的账还差多少?”
他既已决定将许初夏收入麾下,自然没有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再欠着一屁股债的道理。
就算是欠,也只能欠自己的!
许初夏搓了搓手,开口道:“刨除小的这些天赚的,还差二十万两。”
齐风闻言点了点头,直接掏出了三十张一万两的银票,交给了许初夏。
“二十万两,你的客栈归我了。”
“还有十万两是启动资金,你拿着这些钱将客栈装修扩张一番,并将客栈更名为状元楼。”
“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你的成果!”
元少白的名头不用白不用。
状元楼的名气一旦打出去,来往的那些读书人就不知道要给这客栈贡献多少银两。
就算是不进来住,过来吃一顿饭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至于价格……
许家的这间客栈无论在大小还是在地理位置上,同他今日买的那栋楼都差了许多。
二十万两银子,倒是恰如其分。
由此看来,许初夏这小子说不定早都已经算过了。
只等着将客栈一卖,便无债一身轻。
许初夏见齐风竟然对自己放权至此,足足给了自己十万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都不由得愣在了当地。
半响后,忙摆着手说:
“小的不敢!”
“这楼已经卖给了公子,其中的大小事情当然是公子来裁决才最好,小人不敢越俎代庖。”
齐风听他这么说,只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客栈归我,但还是由你来主事,我只等着每季度看看送上来的账本就是。”
“若是什么事情都得由我来亲力亲为,岂不是要将我累死?”
他赚钱开店是为了有足够的钱来享受人生,可不是为了成为钱的努力。
许初夏听齐风这么说,这才收下了银票。
又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向齐风作了一揖。
“公子放心,三个月之后,小的一定让您满意!”
齐风点了点头,便要往楼上走去。
今日忙了一天,他也该回房间好好歇一歇了。
这时,许初夏响起了孔耀祖之事,连忙扯住了齐风,和他说起了孔耀祖的厉害之处。
齐风听了,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有道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这孔耀祖如此行径,便是小人之中的小人,恐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这样的人,齐风倒是不怕。
但被他惦记上,总归是免不了一些麻烦。
他斟酌了片刻后,开口道:
“明面上,你依旧是状元楼的老板,对外也不用提及已经将楼卖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