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姜言这边。
“什么?他真的快要破案了?”
姜言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报信的小厮,捏着茶盏的手,指节发白。
“此事千真万确,小人当时就在衙门外,那齐风伶牙俐齿,几句话说得张玉淑不敢再狡辩。”
“那张玉淑暂时收监候审,想必查清楚此案就在这几日了。”
说着,小厮抬头望向姜言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少爷,咱们不醉楼一千两银子就给他了,是不是出的太便宜了?”
不醉楼在关城规模算大的了,一千两银子简直是白菜价。
如果不是出了事情,姜言是万万不可能出手的。
他皱眉沉思一阵。
“不急,我看此事错综复杂,破解作案手法,找到侦破方向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抓到凶手,还要让凶手伏法才行。”
小厮点了点头,立即竖起大拇指。
“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嘶~万一案子真破了呢?”
姜言挥了挥手,眼里露出一丝狡黠。
“不急,我姜言何时真让人占了便宜?他若真能破此案,我有计策可重新夺回不醉楼!”
……
李府。
李二夫人拿着一块未绣完的手帕,哭红了眼眶。
“雪儿,我的雪儿啊,你说你和寻常女子那般,留在闺阁之内,学些女红、插花弄茶又有何不可?偏要出去抛头露面,才引来奸人所害啊!”
主位坐着的李员外和李大夫脸色都不太好。
李大夫人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妹妹,雪儿新丧,我们全府上下都很痛苦,但此事恐怕不是雪儿躲在后院不出来就能避免得了的。”
“哦?此话怎讲?”
李二夫人眼神里充满疑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李大夫人。
“我雪儿聪慧过人,可比男儿,且向来性子孤傲,很少与人有过多接触,不像是个会惹事的人啊。”
大夫人耐着性子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其中包括齐风对凶手的推测。
“那人敢杀李雪儿,说明自然是不怕我们李家的,这件事情恐怕就是冲着我们李家来的!”
“啊?”
李二夫人吃了一惊,立即跪倒在李员外脚下,嚎啕大哭。
“老爷,我儿雪儿大仇未报,又有贼人惦记我们李家,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员外揉了揉眉心,伸手去扶她。
“好了,别哭了!”
“雪儿的事我也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
说着,把李二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虽然那人来势汹汹,但我李家在关城根基深厚,未必怕他,况且……”
李员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拖长了音调。
“况且什么?”
李二夫人连忙追问。
屋内其余人也纷纷将目光落在李员外的身上,等待下文。
“况且,那凶手是何种身份,我心中已经有数了。”
李员外说着,坚定的眼神里冒出一丝寒光。
就在李雪儿出事之前,曾有司市大人找他谈过话。
司市主要负责管理全国上下所有商业协会,不管是进出口贸易,还是大小商铺的经营变动都必须要经过他的手。
放在平时,司市基本只负责查商业税务之类的小事,但如果遇到有皇家看中了的商铺,便会出面,与商铺老板,或者商会会长协商。
上次司市找他,就是因为看中了李员外名下的一家赌坊,想要插手其中。
一旦让皇家插手,虽然可以扩大规模,但以后这赌坊大部分收益都将归皇室所有。
赚不了多少钱,且不自由,不管是谁都不愿意和皇家合作。
上次以员外明里暗里表示可以给司市大人一些好处,希望他能够另选他人。
司市当时回答的模棱两可,还让李员外先回去考虑考虑。
没想到不过半个月时间,暗中管理那家赌坊的李雪儿就出事了!
李员外很难不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老爷,你既然知道了个大概,为何不赶紧让周大人抓人?”
李二夫人激动异常,说着,下意识捏紧了李员外的胳膊。
李员外长叹一口气。
“正因为如此,才要仔细计划,如果杀人的果真是他,那人我们虽然吃罪不起,但如果能打通其中关节,说不定可以治他的罪!”
“至于到底是谁,还需得先问问齐风才知道。”
说着,立即吩咐人准备车马轿子。
周庆光他是不指望了,也许真让他知道凶手是谁,恐怕还会畏缩。
所以,必须要趁着天亮之前把这件事情告诉齐风,看看他怎么看,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金玉坊。
“大大大!”
一锦袍男子围在赌桌前大声叫嚷,激动的面红耳赤。
很快,筛盅掀开。
“哎呦,我又赢了,哈哈哈哈,来来来,给钱给钱!”
男人哈哈大笑,玩的不亦乐乎。
“公子,听说城里来了一个叫齐风的商人,收购了不醉楼,并且还在协助周大人调查李雪儿一案。”
一个小厮,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不敢有半点冒犯之意。
“愿意查就查呗。”
男人根本没有回头看他,一门心思都在赌桌上。
说着,将一锭银子扔在了桌子上。
“大!老子就喜欢大的,继续继续!”
那小厮眉头紧锁。
“可是,衙役已经开始调查近日出入城内人员,还有人在排查李雪儿的事情,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咱们头上来,公子,咱们要不先撤吧。”
男人冷哼一声。
“撤?不可能!我还没玩高兴。”
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那个叫齐风的是什么人?这么快就把案子理清楚了,有点意思。”
小斯毕恭毕敬的回答。
“是津城过来做生意的,那边名头很大的天地捞,就是他的。”
“哦?”
男人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去看。
天地捞他听说,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菜式,并且吃法多样,新鲜的很。
不少人争相模仿,却很难仿得出那鲜香麻辣的味道,实在是令人望尘莫及。
“有意思。”
说着,男人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