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我乃是不醉楼的少东家,姜言!”
姜言眼中闪着光,极为热情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又是何方人氏啊?”
不醉楼的少东家?
这么巧?
齐风和夏雨荷相视一眼,随即也拱了拱手,礼貌道:“在下齐风,津城人士,这位是我的夫人。”
“哈哈哈哈,齐公子还真是好福气啊,能拥有这般貌美的娘子!”
姜言又是吹捧一番,而后才话锋一转,步入正题,“齐公子,正好我近来也有意转让不醉楼,不如咱们聊上一聊?”
瞧他一脸的迫切,齐风又怎么会猜不到姜言的心思?
八成啊,是跟李家千金惨死不醉楼有关呢!
“那自然是好的。”
齐风微微一笑,顺势道:“敢问姜公子,我若是要盘下你们的不醉楼,少说得多少银两才行?”
嚯!
这么直接!
姜言心中狂喜,看向齐风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块大肥肉!
要知道,昨夜李家千金惨死于不醉楼,哪怕官府能缉拿真凶,还李家一个公道,但以他对李家的了解,怕是不会轻饶了不醉楼啊!
眼下,唯有尽快将酒楼转让,方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齐公子这般真性情,那我也不兜兜转转了,一万两!如何?”
姜言竖起一根食指,微微笑道:“这不醉楼位于关城中心,名声也不小,这价钱绝对物超所值!”
开玩笑。
白白送上门的冤大头,不坑白不坑!
“一万两啊……”齐风摸了摸下巴,假意深思熟虑。
那夏雨荷也是个生意人,一听这话,多少看出姜言是想在李家千金一事传遍关城前,尽快将不醉楼转让出手。
既如此……
那一万两可就有点过了!
“夫君,妾身方才路过几个衙役,好像听人说不醉楼闹出了人命……”夏雨荷故意拉了拉齐风,满脸的担忧之态。
“休要胡言!”齐风也极为配合,立马就板着脸,当着姜言的面道:“这好端端的,酒楼怎么会闹出人命呢?”
“再说了,倘若真有这么一档子事,姜公子又岂会不提前告知我们?”
“你是对吧?姜公子。”
冷不丁的询问,不由让姜言嘴角微抽,或多或少会有些心虚。
只是为了尽快摆脱包袱,只能讪讪一笑,硬着头皮道:“齐公子所言极是,这些都是莫须有的事!”
“齐夫人,我这不醉楼在关城可是出了名的,你若是不信,随便上大街上拉一人,都知晓我不醉楼的名号!”
闻言,夏雨荷假意羞愧,颔首致歉道:“对不住了姜公子,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并非是觉得不醉楼不好。”
“但这一万两属实贵了一些,我们夫妻二人手中,眼下也只有千余两现银。”
啥?才千余两!
姜言拧了拧眉头,明显有些不太情愿。
只是还不等他想出法子,却被齐风抢了先,“姜公子,不瞒你说,我们统共也就一千两银子,起初也只打算花八百两盘下店铺,剩下的两百两作为日常运转……”
“看样子,我们和不醉楼怕是无缘了。”
无缘?
那怎么行!
姜言抿了抿唇,权衡之下,还是把心一横道:“齐公子,老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日与你一见,也极为投缘……”
“要不这样吧,我权当交个朋友,一千两让给你如何?”
“一千两……”夏雨荷敛下眸子,一副为难之色,“夫君,若是一千两都拿去盘店了,咱们就没有运转的银两了。”
齐风微屈着指尖,指骨轻敲着桌面。
斟酌了好一会,他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抬眸道:“好!姜公子这般照顾在下,那我也不能辜负姜公子的好意!”
“一千两就一千两!”
“夫君!”夏雨荷演技超群,这会仍沉浸在角色之中,“你将全家当都拿出去了,咱们往后该如何运转啊?!”
“行了,别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齐风板着脸,摆出一副愠色,“这一万两的酒楼,咱们能一千两盘下,已是姜公子对我们夫妻二人的照顾!”
“至于运转的银子,我自会想办法凑来,你就别管了!”
说着,他又将眸光一转,落到了姜言身上,“姜公子,我娘子头发长见识短,还请你莫要见怪……”
“若是姜公子今日方便,不如我们早点将酒楼一事定下来?”
对这提议,姜言自是满心欢喜,巴不得立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不过,高兴归高兴,该做的表明功夫仍不能少。
“齐兄弟,你这饭菜才赶上来,不如在此先坐着,我先回去将房契和地契拿来?”
见姜言突然改了口,齐风也跟着改口道:“好好!那便有劳姜兄弟了!”
“哎!你我兄弟,何须劳烦一说?你且等着我就行!”
姜言一副重情重义的架势。
言罢,他站起身来,领着随从就离开了。
“少爷,这老爷还在漯河游玩呢,咱们真要把酒楼给卖了?”
一出旬阳酒楼,紧跟其后的随从就憋不住了,小心提醒道:“万一老爷回来了怪罪,那该如何是好啊?”
“哼哼,你懂什么!”
姜言眯了眯眼,冷哼道:“此番李家千金惨死在不醉楼,你以为李家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咱们?”
随从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少爷,那李家千金又不是咱们杀的,李家又怎么会寻咱们的仇呢?”
“蠢货!”姜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咱们不是凶手,李家也不会找咱们麻烦,但李家千金是在不醉楼死的,那他们必然会迁怒于不醉楼!”
“换句话说,只要谁是不醉楼的当家人,那谁就别想好过!”
这随从好一阵消化,才算理清了姜言的意思。
可问题是……
万一李家没有迁怒不醉楼,那他们不就亏大发了?
“对了,”正当随从纠结着要不要开口,却见姜言眼珠子一转,满脸的信誓旦旦,“此事你暂且不要声张!”
“等李家迁怒不醉楼之际,我再亲自同父亲禀报!”
“这一回,我定能从大哥手中夺走旬阳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