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份,鹭城依旧被盛夏余存的热情所笼罩。
烈日炎炎,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被染上一片慵懒的金光,藏身其中的知了正不知疲倦地阵阵鸣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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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一个个正方形的伞棚整齐划一地摆在道路两旁。
那是A大艺术学院各个专业的迎新大本营。
靠近逸夫楼的深蓝色伞棚外立着一个写有“首饰设计”的牌子,里面摆放着几张从教室搬来的课桌,桌上分门别类地码放着这届大一新生交上来的报名资料。
棚里坐着几个大二的学生,男生女生都有,闲来无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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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装满饮料的透明袋子突然被放在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大家停止了聊天,纷纷抬起头。
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站在面前,单手抱着篮球,笑容灿烂地冲他们打招呼:“天热,给你们带了冰咖啡。”
“谢谢珩哥。”
“大老远的,还特意从店里带水过来慰问我们,辛苦珩哥了。”
“什么慰问我们啊,”一个男生拿起其中的一杯,喝了好几口,才笑着说:“人珩哥这是特意过来看咱们班长。”
“哦~~~看来我们这是托了斯洋的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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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洋和傅云珩是同一时间加入校学生会的。
因为两个人都喜欢打篮球,一来二去便成了不错的朋友。
傅云珩自来熟,搁哪儿都能打成一片的那种,很快便把艺术学院混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恰逢两个人都是单身狗,所以经常被开玩笑说是一对好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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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珩对此习以为常,笑笑地接过梗:“你们不懂,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这个学生会副主席迫于老陈的压力,过来协助维持你们艺术学院的秩序。”
说话时,篮球在他修长的食指指尖上平稳地转动着。
“约打球就约打球。你少在这儿诋毁我了,傅云珩。”陈斯洋气笑了,一把捞过傅云珩手上的篮球,转手又扔了回去:“新生入学第一天人那么多,怎么不见你过来帮忙?这最后一天都没多少人了,你才过来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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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珩迅速接住球,侧靠在桌沿,吊儿郎当地应道:“第一天过来?我怕给你们添乱啊,这影响不多好。”
“珩哥,”一个男生朝伞棚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现在不也是在扰乱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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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珩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还长着一副好皮囊,笑起来痞得不行,总是能把小女生迷得五迷三道的。
现在大本营的人不多。
但是傅云珩的到来,还是在一瞬间吸引了所有小姑娘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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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们艺术系美女多,我就想过来凑个热闹嘛,再说了,你们系本来就男女比例失衡,我这不是过来调整一下,让这天平不至于倾斜过度嘛。”
站在傅云珩对面的女孩听完直摇手:“珩哥,你这话可悠着点说吧,我可不想你们经管学院的女生杀过来。”
“为了我们艺术学院和你们经管学院能够长期共存于A大,请避免无谓的杀戮。阿门。”女孩边上的男生做出了一个祷告的动作。
另一个男生苦哈哈地哀嚎:“珩爷!您老人家还是行行好吧,您一来,这风头都被您占尽了,哥几个还指望着今年脱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