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府的事务由朝花、朝露两人说了算,就算百里擎苍回府,也没多过问。
两人更改王府旧例并不难,放了风声出去,说王府要给下人做衣裳,很快就有好几家成衣铺子找上门来寻求合作。
其中还有人想给二人行贿,不过朝花、朝露看不上那点银子,拒绝了对方。
两人从剩下几家铺子中选中一家,其提供的样品款式新颖,花色鲜活,面料软和,质地上乘,就是价钱比另两家稍贵一些,但是也贵得不多,每套衣裳才贵一两银子.
自从王府在京城的几间铺子,银子随便两人调用时,两人就再也没为银钱烦恼过。
如今总共也就是做个五、六百套衣裳,就算一套衣裳贵一两银子,也才五、六百两,付得起!
两人很快拍板,直接定下这间铺子的成衣。
因为有战王府的金字招牌在,连定金都没要,就立了个的字据,对方就回去安排人赶工了,因为铺子里还有其他生意,这些衣裳,需要十日才能赶制出来。
定好衣裳,府中的物件也需安排更换成适合季节之物。
物件不比衣裳,都是些贵重之物,朝花、朝露心再大,也不敢随意买新的更换。
她们倒是想,可惜没银子。
就算有京城几家铺子提供银子也不够,只能作罢。
但是可以从搭配、色调等各处入手,还是能组合出新花样,让人眼前一亮并不难。
王府里热热闹闹,下人们被指使着干活倒也高高兴兴,原因也简单,朝花、朝露出手大方,每次让他们干活,就给丰厚赏钱,比他们月钱还多。
朝花、朝露也很高兴。
王府下人如此听话,干活卖力气,让干什么干什么 ,无一不说明她们管理有方。
王爷看在眼里,定会对她们更加看重。
然而,她们自认的管理有方,很快就被打脸了。
还没等她们再一次向铺子要银子,铺子的管事先找上门来要钱。
几位管事应该是约好的,同一时间来到王府,朝花、朝露一开始不以为意,以为他们是来汇报店铺经营情况,把人放了进来。
谁知,几位掌柜一开口,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等今天前来,是找两位姑娘支取银两的。”
“什么?”朝花、朝露大吃一惊:“要银子?”
“你们店铺成日里开着,都是进账,怎么还跑来要银子?”
几位掌柜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两位姑娘此言差矣。”
“店铺确实在开,可是每天的进账,都被两位姑娘派人全数取走。”
“两月来,未曾留下一分。”
“最近这些时期,店铺里所出售的物品,都是之前的库存,如今就连库存也要卖光了,再不进货,店铺无货可卖,立即就要闭店关门。”
“所以今日,我等结伴前来,请两位姑娘将这些日子从店铺支走的银两还回来,好让店铺有银子进货,继续经营。”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把朝花、朝露两个直接劈懵了。
她们就是因为没有银子花,才从店铺支银子应付开销的,也从来没打算过还。
如今银子被她们花得一干二净,哪来的银子还给店铺?
朝露慌了神,强词夺理道:“你们之前可没说,那些银子需要留下来进货。”
“店铺开在那里,就会有收益,不然开店干什么?”
“你们交回来的银子,最多就是铺子的收益,根本影响不到店铺经营。”
“如今结伴来要银子,本姑娘有理由怀疑,你们故意闹事,另有所图。”
朝花的声音要轻些,内容也同样不客气。
“朝露姐姐说得没错,我们向各位的店铺里支取银子是不假,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这么长时间以来,几位从未提出过异议,且也没有人说过,这些银子你们另有用处。”
掌柜的沉声道:“店铺是王府的店铺,我们几个掌柜,也是为了王府当差。”
“两位姑娘掌管王府庶务,派人拿着凭证和收条支取银子,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如今上门来找两位姑娘,也不过是因为长时间被支取银子,店铺无法继续维持经营,需要两位姑娘想办法解决。”
“最容易的一个法子,就是把之前支取的银子还给我们,我们自会让店铺继续经营下去。”
“若是两位姑娘不能归还银子,还请尽快想出别的解决之法。”
“铺子最多只能坚持三、五日,请两位姑娘尽快做决定。”
几位掌柜说完,拱了拱离开了,留下朝花、朝露两个失了神的人呆滞当场。
两人自然也就没发现,几位掌柜从她们这儿出去之后,并没有离即离府,而是直接去见了百里擎苍,把朝花、朝露这两月派人去取银子里打的收条凭证,全都交给百里擎苍。
“王爷,几间店铺的所有凭证都在这里,我们统计过,近两个月来,两位姑娘从几个店铺一共取走二万三千一百五十七两银子。”
百里擎苍冷笑:“两万多两银子,胃口可真大!”
“仅在王府花费,用不到这么多钱,这些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卫子寅早就调查清楚了,答道:“回王爷的话,这两个月,王府所有花销加起来未超出三千两银子,其余两万多两,被朝花、朝露两人给自己享受,以及,给一些人送礼。”
百里擎苍:“本王不管她们拿银子去干了什么,短缺的这些银子,她们必须补回来。”
卫子寅点头:“属下明白!”
朝花、朝露两人根本想不到办法填补店铺的漏洞,等她们反应过来,想把之前留下的那些借条骗回来销毁,然后死不认账,才发现晚了一步。
那些收条,已经被交给百里擎苍了。
只不过,王爷既已知道她们两人从店铺支取这么多银子,却没找她们麻烦,是不是意味着,王爷并不想追究她们的责任?
不然怎么会当作不知道,连喝斥都没喝斥她们一句吗?
两人心里又因此生出一点微妙的希望,可还不等这点希望冒头,更大的问题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