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锦冷笑：“到底是谁说话不算话？”
“你也说了那是赔给本王妃的嫁妆，可是现在呢，你们却到京师衙门诬告本王妃偷银子。”
“这么，难道只许你们出尔反尔，还不是本王妃正当反击？”
楚怜星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嘴，慌忙补救道：“楚琉锦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
“嫁妆是嫁妆，偷窃是偷窃，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林珊立即说道：“没错。”
“本夫人承认，怜星之前确实拿过几件你的嫁妆把玩，不过都已经原封不动还给你了。”
“那本来就是府里给你大婚准备的嫁妆，说句不好听的，等怜星以后出嫁，自然也有同样丰厚的嫁妆陪嫁，她怎么会要你的嫁妆？”
“不过是觉得自家姐妹感情好，一时出于好奇，特别是出于对御赐之物的向往，这才想要见识一番。”
“原本也打算，过几天就给你还回去，谁知你竟如此不顾姐妹之情，为了这点小事闹去刑部。”
“你可以不顾姐妹之情，怜星是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后来就把那些东西都还给你了。”
“别的东西不好辨别，那些御赐之物却好认的很，路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查。”
路大人怎会不信？
当官当到路府尹这个位置，早就有一套自己的分辨法则，他知道这些权贵们说出来的话，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查。
大家都深诣说话的艺术。
林珊继续说道：“原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翻篇，谁知你心胸竟如此狭隘，觉得怜星冒犯了你，便找机会报复，偷盗府里的银子。”
“那些银子原本是我留下来准备给怜星置办出嫁时的嫁妆的，被你全偷走了，以后怜星出嫁，都置办不起体面的嫁妆。”
“本夫人自认没有苛待你，你虽然不在本夫人跟前长大，你出嫁的时候本夫人也给你打理了体面的嫁妆，可你就是如此回报本夫人的？”
“怜星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何要如此害她？”
楚琉锦打断她的话：“停！”
“本王妃的母亲只生了本王妃一个就过世了，所以本王妃可没有什么亲妹妹。”
“楚夫人可不要在这里乱认亲。”
“另外，楚夫人说给楚怜星准备的嫁妆银子失窃，本王妃深表同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楚夫人可以污蔑本王妃偷盗。”
“本王妃记得，大昭律法，罪人者以其罪罪之。”
“所以本王妃现在有个要求，如果最终查明是楚夫人诬告本王妃，本王妃要求路大人秉公执法，判处楚夫人和楚怜星诬告之罪，以盗窃十万两银子的刑罚处置。”
楚怜星有些紧张，抱着林珊的胳膊喊道：“娘！”
林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天的，只知道在窝里横！
虽然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可林珊在心里把整件事情过了一遍，还是觉得胜算颇大，于是毫不露怯的说道：“这个要求本夫人答应了。”
“不过本夫人也有一个条件，如果到时候查明十万两银子是楚琉锦你偷走的，那么你不但要接受大昭律法的制裁，本夫人还要报请家族，叫你逐出楚家家门。”
楚琉锦一听这话，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纠结当中。
她真的好想跟楚家斩断一切关系啊！
可是偷盗这个名声实在太难听，她总不能让自己落下这种污名。
要是能趁这个时候脱离楚家该多好？
林珊见她这种表情，不由心里一喜，觉得楚琉锦一定是怕了。
这个时代的人，对宗族有一种归属感，宗族就是一个人的根，一旦被逐出宗族，便没了根，也没有依靠，所以，楚琉锦会怕是正常的。
这也恰恰说明，楚琉锦没办法完全替自己开脱，不然她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林珊精神大振，就听楚琉锦说道：“既然这样，那本王妃也再加个条件，若是楚夫人诬告之名成立，除了接受官府的处罚，往后余生，还要早晚两趟去楚家的祠堂跪在我生母牌位前忏悔，每次跪满一个时辰。”
“到时若是楚夫人做不到这一点，本王妃就去拜访楚家族人，把楚夫人休回娘家。”
“这个条件，楚夫人敢答应吗？”
林珊面露迟疑之色，不太想答应。
就听楚琉锦又加了一句：“楚夫人如果不敢就算了。”
“不过哪怕是赌博，都讲究一个筹码对等，楚夫人如果不答应这个条件，也不要说什么把本王妃逐出家族的话。”
林珊一听，脱口而出道：“本夫人有什么不敢的！”
她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冲动了，结果楚琉锦根本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立即道：“既然楚夫人答应了这个条件，还请路大人给本王妃做个见证。”
路府尹只觉得自己头快要秃了。
他不敢让楚琉锦和林珊两人再说下去，不然也不知道她们最终会把话题带到什么地方去。
路府尹赶紧道：“王妃，楚夫人，我们还是先说案情。”
“王妃，楚夫人和楚小姐现在已经把她们的证据摆出来，请问王妃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
楚琉锦道：“我只有几句话想问楚怜星。”
路府尹道：“你问。”
楚琉锦道：“楚怜星，你说本王妃在相府正院偷盗的银子，我只问你，是哪一天的事？”
她冷笑：“你们可别忘了，本王妃可是已经很久没回过相府了。”
“上一次回相府，好像还是三朝回门的时候。”
“当时，你贪慕王府的富贵，吵着闹着非要跟本王妃去王府居住，本王妃不想你面上闹得太难看，就以让你做伴的理由把你带回王府暂住。”
“谁知就带回个白眼狼。”
“古人果然没说错，千防万防，家贼能防。”
“你做下这等丢脸之事，本王妃念在大家都姓楚的份上，只让你把东西还回来就好，为了保全你的名声，亦没人向外人宣扬。”
“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妃的，污蔑本王妃偷盗！”
“楚怜星，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