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端看着那些伤痕,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三皇子上辈子折磨死的人可不少,这辈子又伤了根子,只怕秦巧巧在他哪里过的很是凄惨吧。
可真是够恨自己的啊。
秦巧巧那么爱面子,宁愿在外面自揭伤疤,也要拉自己下水。
秦端端声音冰冷,毫无波澜:“空口无凭,就把这些栽赃到我头上,秦巧巧你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栽赃?那个女子会在自己身上弄这些去不掉的疤痕来栽赃!我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秦巧巧哭的抽搐,声泪俱下道: “大人明鉴,就在数月前,我的贴身丫鬟红叶就死于非命。
秦家对外却说是急病生亡,正是因为我忍受不住她的折磨顶撞了几句,秦端端就为了警告我,生生的派人将红叶打死!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检验红叶的尸骸!”
秦端端凝眉,俏脸冷酷。
秦巧巧还真是有备而来。
红叶之死确实是为了警告秦巧巧。
但是,那分明是因为秦巧巧给自己投毒!
当时,为了秦家和皇后名声着想没有声张,现在倒成了把柄了。
可是,时间太久,若是挖出红叶的尸体,确实只能查验出是被打死的。
自己即便是说明内情,也会被认为是辩解,甚至还会损害皇后的名声。
秦巧巧就是抓准了这一点,才敢把这件事情扯出来。
堂上人见秦端端没有立即反驳,已经是信了一大半了。
堂上众人全都神色怪异起来。
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这秘密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层出不穷啊。
秦家嫡女秦端端竟然是暗地里暴虐成性,折磨自己继姐的蛇蝎。
娘啊!现在走还来得及吗?他们真的不会被事后清算吗?
三位审案的长官也是惊了。
秦端端看着乖乖的,像个观音坐前的仙女一样,背地里这样阴狠?
三皇子握紧了拳。
这些伤痕其实是他弄出来的,没想到秦巧巧会栽倒秦端端身上。
不过,秦端端也不是好东西,情况对他有利,自己无需多言。
秦巧巧见众人神情变化,心里一喜。
这些人已经信了,现在就是乘胜追击!
她猛地跪下来,哀痛万分道:“大人,秦端端在秦家备受宠爱,多次虐打我,威胁我,还说我如果说了出去,就让我母子没命,我只能忍受。
可是现在平雅公主这等身份的人,她都敢杀害,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放任她这种心狠手辣的邪魔在外面,不知道还会害多少人!大人,请你们严惩秦端端,还公主,也还我一个公道!”
她的话语立刻激起堂上陪审的其他官员不满,都顾不得害怕秦家,纷纷指责秦端端。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秦端端表面光鲜,内里却如此肮脏!”
“这些世家大族,藏}污}纳}垢多了去了,只不过秦端端这样狠毒也是开了我的眼界了。”
“这秦家不过是最近几十年才进入一品世家行列,底蕴太差了,嫡女姜然培养成这种蛇蝎。”
叶培听的更是愠怒。
“这秦端端太过分了,如此嚣张!看起来清冷高贵的样子,没想到私下里这么恶毒。”
郑泰沉声道:“如此看来,秦端端这种狂妄暴虐的性格,真对平雅公主下手叶不是不可能。”
秦巧巧得意洋洋,低垂的眼睛里全是兴奋和激动。
只要这些传遍上京,看秦端端还怎么还能这么盛气凌人的。
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是阴沟里的老鼠,灰溜溜的过活。
看秦端端还如何耀武扬威,今日,之后她再也不能翻身了!
秦端端杏眸盈盈若若,淌着星河一般动人。
听到秦巧巧这颠倒黑白的诬陷,她却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
目前的情况,她都已经预料到了。
只是她越发确信,秦巧巧目前的所作所为都不是出于她自己的计划。
她背后一定有人指点!
郑泰厉声道:“秦端端,有作案动机,又被人亲眼看见和平雅公主死时共处一室,嫌疑深重,还有何话说!”
“有!”
秦巧巧皱眉,这般情况,秦端端还能辩解?
秦端端向前一步,清润的眼眸如濛濛细雨覆拢,清澈的令人喜爱。
众人又是一叹。
这样的美人,为何是个那般恶毒的性格
“平雅公主明明在我的救治下,已经平稳了生机,可是却在三皇子赶到后骤然死去,事情十分蹊跷……”
三皇子暴怒打断:“秦端端,你莫非还要说是我暗害平雅不成,我看你是为了推卸责任,完全不要脸了!”
被他这样辱骂,秦端端也不生气,她声音不疾不徐,十分淡然:“三皇子,我的医术虽然不能称作是当世顶尖,但也不差,诸位都知道,圣女患病,命悬一线,是我从阎王爷哪里抢回了她的命。”
秦端端郑重道:“我敢肯定,平雅不是死于脖子的外伤,而是有其他原因!所以我推测,三皇子府邸里面就有凶手!”
这话一出,连最怨恨秦端端的三皇子都静默了一瞬间。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萧宇凝重道:“但这只是推测,如何能证明平雅公主到底是死于何物?”
秦端端顿了顿,说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将平雅的尸体剖开查验。”
此话一出,在这个厅堂里顿时卷起一阵狂乱的风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
秦端端这话完全是在挑战大周人的传统观念。
即便是衙门里的仵作验尸,也是尽量保证尸体的完整。
那种被随意处置的尸体,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寡之人。
如果不是平雅死的太奇怪,又牵扯到了秦端端,根本不会有仵作能去验尸。
其余人也议论纷纷,谴责的看着秦端端。
“这怎么能行,公主可是贵女啊,秦端端这话太过了。”
“胡闹至极!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皇室尊严不容亵渎!”
“只有秦端端这般狠毒的女子,才能想出这样的阴毒主意,大人,你们可不能答应!”
秦巧巧厉声道:“秦端端,你好狠啊!平雅公主如此死去不算,死后还要被你羞辱,你是非要让她魂飞魄散才罢休吗!”
秦端端神色不变:“我只不过想要还平雅公主一个公道。”
还敢说公道,分明就是泄愤!
叶培最是传统,秦端端这话击穿了他的底线,再也抑制不住厌恶的心情。
这等毒妇,即便因为秦家不能直接杀了她,但也不能放走
他拍案而起:“秦端端,你如此狂妄自大,还想侮辱平雅公主名誉,如此阴毒,现下将你收监大理寺大牢……”
却在此时,门外响起一个冷冽的声音,打乱了这一室荒唐。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