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端若有所思，或许是宫里的影响。
事实也确实如秦端端猜测，就昨日，皇帝在皇后那里待了一夜，早朝都是从皇后那里洗漱的。
后宫的娘娘们都跟疯了一样，到处打听香膏的出处，一定要用尽手段，拿到香膏。
其中一个妃子找上了娘家，正好与这侯府夫人有关系，她的香膏都已经呈上去了。
而那日参与的其他人也有自己用了，不是和夫君重燃爱火，就是在宴会大出风头。
所以，现在这香膏就代表着人脉，资源，还有金钱。
这夫人当然见到她们如此亲热了。
为了拉拢她们，侯府夫人直接道：“两位是要买铺子吧，我做主，这铺子就折一半给你们，只要到时候能先匀我一些香膏便是。”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上京的商铺价格算得上寸土寸金，
宣武门这里的这个铺子更是在最中心的位置，四面交通也便利，折个半价，一下子就少了上万两银子。
她们来铺子里也看到了，两层楼高，后面还带着院子，这个铺子价钱只高不低。
这个诱惑对于任何人都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但秦端端毫不动容。
她这香膏能制造的利润远远超出侯府夫人所给出的，此时受了她的恩惠，看起来是换成了实际利益，未来的损失却是十倍不止。
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沈瑶，让她决断。
在封景手下熏陶那么久，秦端端也明白，与其花时间去教导一个合作者，不如最开始就找合适的人合作。
这也是她对沈瑶的考验。
侯府夫人胸有成竹的看着二人，不过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如此大的让利在前，定然动心，到时候她拿了香膏四处结交人脉，特别是那些娘娘们的助益，可比这些银子值钱多了。
正当她畅想时，却听沈瑶摇头道：“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我们在商言商，哪能平白无故占夫人便宜，若是铺子合适，还是照市价来吧。”
侯府夫人急了：“怎么是占便宜，我不是说了可以拿香膏换吗？”
就是拿香膏换才亏了。
沈瑶歉意道：“香膏现在还未做出，换取时日我们都无法保证，实在不好承诺夫人。”
侯府夫人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没想到这沈小姐却是个油盐不进的。
那她在小姐妹面前炫耀的畅想，还有给亲朋好友许下的礼物岂不是泡汤，那多丢脸。
她顿时有些冷了脸：“没想到如此好意，沈小姐都不愿意领情，倒是我多事了。”秦端端却满意。
看来沈瑶对她们的香膏事业是很有信心的，面对眼前的利益，不骄不躁，有长远目光，在她这个年纪来说真是不错。
她当年可是不懂这些的。
秦端端心中老气横秋的点评了一句，笑盈盈的拉着侯府夫人：“夫人，沈瑶是真心待您，为您考虑才这么说的。
您想想，我们开店到开铺子少说也得一二十天，这香膏制作又麻烦又金贵，我们还得研制，产量不定，您到时候期待着拿货，我们又给不出，对我们双方都是损失。”
她这样语言亲和，条理分明的一解释。
侯府夫人又是受宠若惊，又是觉得有道理。
那小霸王何时对人这么好言好语过。
再加上她说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侯府夫人气又消了些。
不过，这香膏眼看着就是风靡上京，她就放任买香膏的机会溜走吗？
侯府夫人试探道：“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的法子吗？我是真的喜爱那香膏。”
上钩了！
秦端端勾起唇角，露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其实，我们有一个寻芳客的名单，这个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既然夫人如此诚心，那就让您参与吧。”
寻芳客？
沈瑶和侯府夫人都是一脸懵逼。
不过沈瑶机敏，猜到秦端端是要应付侯府夫人，只是跟着帮腔：“是啊，夫人真是好运气。”
“这寻芳客到底是什么？”侯府夫人追问。
秦端端不疾不徐道：“现在寻芳客共有两人，一人是皇后娘娘，一人是长公主，如果夫人愿意参与，那就是第三人。”
什么，皇后和长公主！
那要是自己参与岂不就跟她们齐名了？
侯府夫人声音都破了：“那我要怎么参与！”
“很简单的。”秦端端比了个一，“给十万两银子，便可以上寻芳客的名单，不过这种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参与的人都要考核。”
“那参与了寻芳客能如何？”侯府夫人暗道，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自然物超所值，到时候，我们店里出了香膏会首先通知夫人购买，达到一定数额以后会赠送礼物，并且会定期将寻芳客请来进行品香会，会有从未面世的绝品香膏让大家体验。”
十万两！
沈瑶这种见惯世面的大家小姐都惊讶了。
她们店铺都没定呢，而且那个什么皇后和长公主参与的寻芳客就是胡诌的，八字没一撇啊。
侯府夫人不会这么傻吧？
“好！我要参加寻芳客！”侯府夫人在沈瑶震惊的眼神中，一脸激动的答应了。
沈瑶知道寻芳客是现编的，但她不知道啊。
她只知道一个是长公主的女儿，一个是皇后的侄女，而且香膏有无数娘娘抢着要。
只要有先购买的机会就不吃亏。
更别说那寻芳客的茶会了，那就是一个跨越门槛的绝佳龙门啊，
天底下除了宫廷宴会，谁敢保证皇后，长公主这种级别的大佬会参加。
为了这两人，就绝对值得！
至于绝品香膏，她现在还无法体会。
“夫人爽快！不如我们现在就定下契约！”
于是侯府夫人不仅签了契约，把这个价值八万两的铺子给了秦端端，还要倒给两万两。
在门口，侯府夫人要坐马车离开时，脸上还乐开花。
沈瑶还晕乎乎的，如在云端。
怎么买个铺子的变成别人倒贴钱了。
“这侯府夫人……不是出了名的精明，今日怎会同意这种……”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