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诗词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这本人都在这里了，杨小姐那副肯定是真的啊！”
“这岂不是高雪刻意污蔑杨小姐？”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高雪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可能！
杨芳怎么会认识柳岳呢，她明明是个丑八怪！
有人询问他：“柳公子，这两幅诗词那个是真的？”
“都是真的啊。”柳岳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后来这副是我听闻杨姑娘要来参加品鉴会写的，早知道有你这种恶意陷害的小人在，我就不写这副了。”
“原来如此，那杨小姐没有撒谎啊！”众人恍然。
杨芳忍不住看了看秦端端。
没想到秦小姐这般手腕通天，连柳岳这样的才子也能请来帮忙，她自己哪里认得柳岳。
高雪脸色一变。
这柳岳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偏帮杨芳还骂她小人？
既然如此，她得把柳岳也踩下去。
只要成功了，杨芳名声会更臭。
“柳岳，你不是自诩寻芳客，杨芳这种丑八怪，你怎么会和她往来！”
高雪恶意的笑着：“莫不是你柳岳看上了杨家的财势，想要自甘下贱做杨家的上门女婿？”
”那你可知道，这杨芳面纱下的皮肤都是斑驳的皮屑和裂纹，你要是看到了，怕是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刚刚因为柳岳出现而震惊的人们也回过神。
吴媛连忙使了个眼色。
人群之中，一些与吴家交好的人纷纷添油加醋。
“杨家小姐这个怪病我也听闻过，难道柳岳真的是受了杨家的财物？”
“有可能，身上长鱼鳞，哪能看吗，柳岳不是号称只爱美人，那怎会跟她来往。”
“柳岳可是皇上的面子都不给，还会顾及杨家吗？”一些柳岳仰慕者不太相信。
“你没看到杨小姐后面有那个混世魔王撑腰吗，有秦家施压，柳公子一个文人，还不是只能屈服。”
秦端端眸光清寒。
吴媛可真够厉害的，要是她不是早有准备，今天秦家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跑不了。
而且还暗示她秦家比皇帝势力更大，其心可诛！
“哈哈哈哈。”柳岳半点不怒，反而大笑。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可怜了。”柳岳收起扇子，虚点高雪，“你这种人心地丑恶，面目可憎，嫉妒杨小姐这样人美心善的姑娘也是寻常，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丢人现眼。
唉，你家生你的时候定然没看黄历。”
柳岳这损人的功夫实在厉害，人群中忍不住传出一阵笑声。
“你胡说八道！杨芳身上有鱼鳞怪病，她那么丑……”
高雪凶恶又大声的叫嚣在杨芳取下面纱后完全哑火了。
她张着嘴，呆呆的站在哪里，好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鹅，可笑又丢人。
眼前的杨芳一张脸肤如白雪，细腻柔滑，五官玲珑可爱，确实是一个精致的美人。
众人也被她的相貌惊讶了一下。
因为刚刚高雪一再辱骂杨芳丑八怪，现在见她五官标致，顿时充满了惊艳感。
“杨小姐皮肤也太好了吧！这是得了病？我也想得这种病！”
“这高雪还真是满口谎言，什么鱼鳞不鱼鳞的，当大家都是瞎子。”
“柳公子不愧是寻芳客，眼光真是好。”
“杨小姐今年婚配没有，要是没有，不如看看我侄儿。”
高雪歇斯底里道：“我没说谎，明明我上个月见她时，她还满脸裂纹！”
杨芳踏出一步，深吸一口气道：“是，我确实有怪病，那时很不好看。
但是端端的香膏已经将我治好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乱说，哪有香膏能治病的！”高雪疯了一眼的冲上去，想要抓杨芳的脸，“你肯定是在脸上涂了什么掩盖了纹路，你给我洗掉！洗掉！让所有人看清你这个丑八怪！”
“放肆！”秦端端厉声斥道，一脚踢开高雪。
高雪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
她狼狈的抬头看去，只见秦端端漠然的神情：“你心思龌龊，但别人可不是像你一样肮脏。”
听了秦端端的话，其他人都厌恶的看向高雪。
高雪不停的发颤。
不该是这样的！
杨芳，杨芳才是所有人唾弃的对象才对！
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她了！？
在江南她比不过杨芳，上京也如此？
高雪再也承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挣扎着爬起来，哭着跑了。
之前出言攻击柳岳和杨芳的人脸色青白，悄悄往人群里退了一步，生怕别人看到。
柳岳大笑道：“有趣，丑与美，善与恶，柳某要为杨姑娘赋诗一首。”
他拿了品鉴会上的笔墨，行云流水般的勾勒出一副肖像，提上一首诗，然后潇洒离开。
众人兴奋不已，把杨芳围拢住。
“杨小姐，你和柳公子怎么认识的？”
“杨小姐，你那香膏是药吗？我家有个表姐，也有和你相似的症状，能否借用？”
“杨小姐，香膏在哪里可以买到啊。”
“杨……”
夫人小姐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吵得杨芳头都昏了。
秦端端抬抬下巴，柳枝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宣传小册子发给这些夫人小姐。
“香膏来自留仙居，不仅馨香扑鼻，还有多种功效，可以润肤，可以……”
吴媛气的脸色发青。
她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则一通忙活，是入了秦端端的套，做了她扬名的垫脚石了。
现在想来，秦端端买了柳岳假造真迹的消息，也是秦端端刻意放出来的吧！
她还把这个消息当成宝，上赶着被秦端端踩。
吴媛气急败坏的走了。
哄走了购买欲高涨的人们，秦端端和杨芳这才走出来。
秦端端冲着杨芳一拜：“抱歉，我未能料到高雪的出现，让你受惊了。”
杨芳连忙扶住她：“不不不，端端，我没事的，我既然答应你帮你扬名，就不怕别人说。”
她笑眯眯道：“况且，没有你，我也不会得到柳公子送诗词，这下，我可是闻名上京的美人了，说起来是我赚了。”
她是真的佩服秦端端，今日之事和她预计的发展几乎无差。
这等谋略智计，话本里的卧龙先生也不过这样吧。
秦端端见她是真心实意的，点点头：“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我回去了。”
杨芳乘着马车走了，墙后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
“端玉公主如此天姿国色，又机智聪慧，柳某以往竟然不知。”
柳岳微笑走来，“不知柳某可有荣幸，为您填词一首？”
他本来是觉着好玩才调戏一下秦端端，看看这么好看的姑娘着恼也很有乐趣。
谁知秦端端转过来却弯着唇道：“你完了。”
？
柳岳一愣，却背后发凉，骤然升起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
“嗖！”
一点暗芒闪过，柳岳耳边的发丝被一下斩断。
柳岳眼前，那把小巧的飞刀，完全进入了墙面，可以想见这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一个清朗低沉的声音响起：“柳岳，我若再多偏一分，你如今已是一具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