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际微微泛出鱼肚白，秦端端承受不住，无力的睡去，封景才停下动作。
他几乎失控的要了她快一晚。
这完全出乎封景的预计。
看着秦端端疲惫的面容，封景将她抱起来，叫来人送了水。
亲手给她擦身，洗澡。
他从来没做过伺候别人的事情，但是动作温柔细致，秦端端沉睡着没有被搅扰。
给秦端端穿好绸缎的里衣，将她湿=润的头发轻轻擦干，封景半躺在床上，一直注视着她的面孔。
好像一条恶龙在看守独属于自己的宝藏。
而就在院落外，一颗树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叶红霜看着封景的房间，她一夜没睡，眼睛里全是血丝，眼下青黑。
封景和秦端端在屋里待了那么久，晨曦时还单独叫人抬了水进去。
他们到底干了什么，一清二楚。
叶红霜心里好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
她恨不得现在就闯进去，拔剑将那个不知廉耻的秦端端桶个对穿！
可是，她不能。
若是她真的该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手，封景会更先一步的杀了自己。
可恶，秦端端这样冒犯主上，主上竟然都没有和她计较。
没关系，她还有机会！
叶红霜阴冷的眼神闪动，收敛了浑身的怨气，等待着时机。
很快，到了早朝快开始的时候。
一道圣旨，由宫中的传信太监匆匆送过来。
叶红霜终于有了借口，她迅速的来到封景房间前。
还没出生，里面就传来封景刻意压制音量过的低沉声音，好像害怕吵醒了谁。
“何事？”
叶红霜咬了咬牙，声音出口却极为恭敬平和：“宫里来人，皇帝请您上朝，估摸着是因为嫡子的事情。”
三皇子那日死后，嫡子考核其实就算是自动结束了。
但是皇帝显然并不甘愿，拖着迟迟没有下旨意确定封景为皇后的继子，心里定然是打着其他的算盘，想要赖掉这个考核。
封景也不意外。
他不怕皇帝耍赖，只要皇帝出招，他自有办法。
只是，这么巧合的撞在了今天。
封景看了秦端端一眼，她脸颊陷在柔，软的被衾里，整个人缩的小小的一团。
眉心微皱，睡的并不安稳。
封景伸手揉开她的眉心皱痕，沉吟片刻，从屋内的柜子里拿出一根加了药的安神香点燃。
嫡子这件事情关乎他之后的计划，必须去解决一下。
封景处理后，换了衣服。
推门。
叶红霜终于忍不住想要抬头看看此时封景的神情。
想知道和那个贱人一晚上之后，封景到底心情如何。
可惜，封景脸上竟然带了面具，面具包裹住他全部的脸庞，让人根本无法判断。
“红霜，你看着秦小姐，她今日身子不适，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及时服侍。”
一听这话，叶红霜的手顿时攥紧了。
服侍？
她堂堂暗卫的副统领，竟然要和一个婢女一样服侍秦端端这个贱人！
要不是这话是封景说出来，叶红霜立即就会把这样冒犯自己的人杀了解气。
叶红霜死死的咬了咬舌尖，疼痛提醒着她保持冷静，她低下头：“是。”
封景微微点头。
叶红霜武功仅次于宴师，又懂些药理，还是女子，服侍秦端端再合适不过。
他没再说什么，直接越过叶红霜，离开了。
封景刚一走，叶红霜就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
她来到床前，看着秦端端毫无防备的在床上安睡，眼神里是刻骨的怨毒。
秦端端……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
叶红霜心里默默的发下誓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放在秦端端鼻尖让她嗅闻。
随后，她又微微推开窗，让窗户露出了一些缝隙。
做完这一切，她就守在门口，彷佛在忠心耿耿的执行封景的命令。
皇宫。
封景刚刚来到上朝的太极殿，还没进去，就已经能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争吵声音。
“陛下，让四皇子当皇后嫡子，那是万万不可的，先不说血脉的问题，单单是四皇子那脸上的胎记，就……就是有辱斯文！要是让其他国家的人看了岂不是惹人笑话吗！”
这尖刻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连给封景带路的太监听在耳朵里都难受。
封景却没什么反应。
他早已听的太多了，这个人说的都算是委婉。
下一秒，却又有一个清朗的嗓音反驳：“尚书大人可真是会说笑话，什么时候我大周的皇子容的他国人来质喙了。
你莫不是认为我大周还要看其他国家的脸色？这般没骨气，干脆别做大周的子民，去别国投效好了。”
语气温和，不疾不徐，却有一种独有的犀利。
这话，只有秦言才能说的出来。
封景凤眸微微闪过讶异。
秦言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帮他说话，他可是首肯了秦端端和二皇子的婚事，想要换人扶持，如此顺其自然让其他人攻击自己，让皇帝赖账不是更好。
这个反应好像和他预期的不太一样。
不过封景反而不着着急进去了。
他刻意停了点步子，像看看秦言还会怎么说，到底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心为他分辨。
殿内，花白胡子的吏部尚书丁仁被秦言噎得不行，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秦大人这话是在诛心。
一个没骨气的大帽子扣上来，让丁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丁仁一向看不惯秦言。
这黄口小儿，就会逞口舌之利，要不是运气好，凭什么压在他头上。
但他也是在官场混的老油条了，眼珠子一转就有了法子。
丁仁立刻哭天喊地的：“陛下，老臣明明是为大周考虑，怎么在他口中如此不堪，若是这样被人侮辱，老臣还不如死了算了！”
皇帝立刻斥责道：“秦爱卿，你话说重了！”
一边又安抚丁仁：“丁爱卿，秦相只是一时口快，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多虑了。”
按理说，皇帝给了台阶，秦言就该下了。
但秦言心里因为昨夜的刺杀事件，早就焦躁到了极致。
关键，他后来回响，觉得后面来救下他们的那个人的身形很像是秦端端。
回到秦府，秦端端果然不在，一夜都未回。
极度的忧心，但秦言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压着担忧还要上朝，讨论这种无赖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秦言就跟个炸药桶一样。
往日圆滑的手腕，他一点都不想用，当即更加讥讽道：“丁大人，若是说不过别人，就要寻死觅活的撒泼，你这样和市斤恶妇有何区别，孔圣人要是看到你这样的做法，怕是都要被你羞得气活了！”
殿外封景挑眉。
这秦言胆子够大，这么说话，怕是皇帝都要发作了。
毕竟是秦端端的哥哥，他不可不理会。
封景让太监禀报。
“四皇子到！”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皇帝勃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