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朝中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便来到了,随即皇上也到来了,虽然皇上地位尊高,但不是今天的主审,也只是坐在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豪华座椅上,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来的。
见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丞相恭敬的看向皇上,得到皇上眼神上的准许,丞相才说道:“风千姿,你状告皇后何事,详细说来。”
“丞相大人,我状告皇后草菅人命。”顿了顿,风千姿便把昨日在王府见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然后便是投给皇后一个鄙视的眼神,本来她还打算对皇后容忍一下的,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风千姿也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忍让了,如果不把皇后除去,会害了更多的人,风千姿总算是认同了皇上这一点。
皇后也明显感觉到风千姿眼神里的恨意,那是她从未在风千姿眼里见过的,只是,皇后怎么也弄不明白风千姿这样做的原因,如果只是因为胡心梅的死,那她大可不必等到现在,昨日便可以立即到府衙状告自己了,况且,昨日在胡心梅的尸体前,皇后也未曾感受到风千姿如此浓烈的恨意。
“皇后娘娘,风千姿所说的……”丞相还是对这个皇后有些胆怯的,话里带着怯意。
“本宫并未杀害胡心梅,她是……自杀的,如果说本宫有罪,那么本宫相信,本宫的罪过只是把匕首拿了出来。”皇后努力维持着平日的优雅高贵,脸上还带着笑容。
“如果你不想杀害她,为什么要把匕首拿来,你分明是在撒谎。”风千姿随即就反驳了皇后。
皇后也没有等丞相问话了,就直接回答风千姿道:“那匕首是本宫拿来让胡心梅发誓而用的,怎料她会用匕首自杀。”皇后也显得有些着急了,她是怎么也说不清楚昨日的情况。
那时她和皇上正在祭奠柳清真,然后便有太监通传说胡心梅求见,皇上便让胡心梅进来了。胡心梅一进来,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说那日在堂上作证所说的话都是谎话,要求皇后重审,还小芳一个清白。可还了小芳清白,就是让柳清真的名誉受损了,皇后又怎么会愿意。出人意料的是,皇上竟然也帮着皇后说话了,还逼问胡心梅所说的话是否真实,随即便让人拿来匕首,说是让胡心梅举着匕首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正当皇后结果匕首想要递给胡心梅之时,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的一下抖动,匕首就插入了胡心梅的胸膛,皇后下意识的尖叫了一下,眼见着胡心梅瞪着满是疑惑的大眼睛看着皇后,那一刹那,皇后都愣住了。
“你不觉得很可笑呀?有谁会拿出匕首来起誓的,更何况,胡心梅和你并没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起誓呢?这说法也太牵扯了。”风千姿有些激动的说着。
“当时皇上也在场的,难道本宫还敢当着皇上的面说谎话吗?”说着,皇后看向皇上,希望皇上回应她的话。
可是皇上只是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皇后,你也知道,除去皇上皇后的身份,你我便是夫妻,所以,朕的话是不能作为证词的。”皇上就这样轻易的置身事外了。
“皇上……”皇后轻轻唤了一句皇上,脸一下子便发白了,似乎很是绝望听到皇上这样说。
正当丞相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皇上又出声喊停了,“皇后身体不适,先暂停一下再继续审理吧。”
风千姿一刻也不想等待了,无奈几位大人都只听皇上的命令,也只好把先暂停了。
暂停之后,皇上便和皇后进了旁边的偏堂休息了,一排宫女太监守在门外,没有人能靠近。风千姿也只能在大堂门边看着,不知道皇上会和皇后在屋内做些什么事情。
好在,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又再继续了。风千姿还酝酿着怎么把更多的证据指出来,没想到皇后却做了一件让她极其意外的事情。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风千姿都不敢相信,皇后竟然主动认罪了。
“丞相大人,请你依法处置我吧,我承认,是我一时着急,错手把胡心梅杀害了。”皇后又再次重复这句话。
风千姿听得真真切切,连不相信的理由也没有了。可是,皇后怎么认罪了呢?怎么会呢?刚才还一直要为自己伸冤的皇后,怎么就认罪了?皇上到底和皇后说了些什么?风千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皇上说几句话就能让皇后认罪,那又何必让小祥子递信来转告自己要状告皇后呢,直接让皇后认罪不就行了吗?
正在风千姿发呆的时候,丞相已经在皇上的准许下命人把皇后带到大牢里去了。很显然,那位新丞相,对皇上是唯唯诺诺,不愧是皇上亲自提拔上来的丞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已经离开了,几位大臣也纷纷带着不可置信的议论离开了,风千姿也只得往门口走去。
“事情怎样了?”一直守在门口的顾帆见到风千姿失魂落魄的走出来,马上迎了上去,也很关心皇后是否能定罪的顾帆着急的询问着。
“皇后承认自己错手杀害胡心梅了。”风千姿无力的看了一眼顾帆,轻轻的说着。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顾帆也和风千姿一样的诧异,他还准备着要去搜罗证据来证明皇后有罪,没想到皇后竟然自己承认了,这确实是很出乎意料的事情。
“我总感觉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走在路上,风千姿沉默了一会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帆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沉默了。
“我想要见皇后,亲自问个明白,不然也救不了红云的。”风千姿停住了脚步,郑重的跟顾帆说着,见顾帆没有意见,便毫不犹豫的往大牢走去。
并没有走远,一下子就走到了大牢,只是大牢守着很多侍卫,如果没有得到丞相或者皇上的允许,是进不去的,又怎么能轻易的见到皇后。这难度是风千姿预料到了的,让她意外的是,竟然又见到了上次那位大娘,时间只是几天,大娘却明显比前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苍老了。
“大娘,你怎么在这里呢?”风千姿走到大娘面前问着,走近才发现大娘眼里含着泪水。
见到一脸善意的风千姿,大娘忍不住就掉了眼泪,说道:“我的儿子不见了,我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了,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个妇女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娘带着哭腔说着。
风千姿也皱起了眉头,替大娘感到悲哀。风千姿也见到大娘手上拿着一包东西。
没等风千姿发问,大娘又说道:“这是我儿子最爱吃的馒头,我每天都会送来给他吃的,可是,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大娘每天都来这里守着,也经常询问那些守在大牢的侍卫,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想到这些,大娘便更加难过了。
看到馒头,风千姿想起了替她送信的那个狱卒……莫非,他就是这位大娘的儿子?那么,他果然是出事了么?风千姿不敢往下想了,咬紧下唇,心里隐隐难受着。
“你认识这位大娘吗?”一直沉默的顾帆开口问道。
“我……”风千姿有些说不出口了,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吧。
“我并不认识这位姑娘的,只是上次见过了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见过你一次,也能认出你来,大概是姑娘长得标致吧。姑娘,你真是个善良的人,谢谢你啦,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个老头子,要回去照顾他呢,明天我再来,我一定要见到我儿子的。”说着,大娘步履蹒跚的转身离开了。
听着大娘说的话,风千姿心里更难受了,如果大娘知道她便是害了她儿子的罪魁祸首,又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呢?风千姿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勉强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把赵红云救出来。
沿着大牢走了好几圈,认真思虑一番,顾帆便决定了从左侧的小门混进去,那个小门只守了四个人,小门平时是让那些狱卒换值时初入的,相对来说防守比较薄弱。风千姿在大牢里呆过,也知道里面的大概情况,虽然外面守着很多人,可大牢里只有几个武功平平的狱卒守着,武功高强的侍卫都是守在外面的。风千姿和顾帆好好商量一番之后,决定了晚上再来找机会混进去。
自从昨晚把心事都说了出来,顾帆和风千姿之间也没有了往日的熟悉了,似乎无形间多了一堵墙挡住了,顾帆也变得很沉默,除了必要说的,基本上不开口了。
风千姿并未注意到顾帆的变化,满脑子都是皇后认罪的疑惑,和对赵红云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