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婉玉的变化,许重笙是看在眼里的,她心里对李婉玉和姜燃之间的关系也做了很多的推测,可毕竟也不敢肯定,有一天终于忍不住给姜妍打了个电话,“姐,怎么好久不回宿舍来看我们,我都想你了。”
姜燃一直在查办公楼里的帐,确实也忙,再者,现在的305宿舍,气氛真的很怪,她不想往刀尖上撞,而且她觉得撞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她不来。
可这话也不能直接告诉许重笙,只说,“最近忙啊。”
许重笙又问,“姐,最近李师父好像很不开心,不知道她和燃太子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姜妍心里明白了,许重笙打这个电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好半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许重笙感觉到了她的犹豫,“姐,是不是我问得太多了?”
“小许,我们见个面吧。”
“好。”
其实许重笙当天是中班儿,下午五点半就要去上班,姜妍也很忙,不过两人就在这种情况下,抽时间见了个面,姜妍买了奶茶,二人一人一杯,就坐在树林里的椅子上。
再过两天,就是十一月了。
不断有黄色的树叶飘落下来,二人莫名都觉得有些悲沧。
“姐,你不回宿舍,是不是因为李师父?李师父和燃太子闹矛盾了吧?所以你也不好意思回宿舍了。”
“小许,你是不是喜欢姜燃?”姜妍干脆开门见山。
“姐,我……”许重笙的脸红了,“姐,我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
“小许,你和姜燃不合适,再说你年纪太小了,才十八岁,我不能说,你年纪小,所以就不知道真爱是什么,但是,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是会因为一些外在事件和人物的影响,而使自己的判断出现失误。”
“姐,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意思。”许重笙眸子里已经有泪雾了,“这段时间,燃太子一直在找我,约我出去,我跟着他出去了好几回了,我感觉他是爱我的,我也爱他,我和燃太子,比李师父更合适。”
“你是如何得到这个结论呢?”
“因为李师父太凶了,总是不高兴的样子,燃太子在她那儿太费劲,李师父似乎并不爱燃太子。”
“不,我认为她很爱。而且他们是彼此相爱。”
“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第三者?我没有资格和燃太子在一起?”许重笙终于忍不住流泪了,“你知道吗,燃太子喜欢玩儿游戏,有时候会玩到夜里两三点,我只要不上夜班儿,我就可以陪他玩儿到最后。”
“他喜欢去鱼庄,但他不爱吃鱼,他就是喜欢看人家把鲜活的鱼捞出来,然后由着他挑,他喜欢这种有趣劲儿。”
“他难过的时候会喝酒,可他不会喝多,因为他有绅士风度,必须要把带回来的女孩儿送回家,所以他不能醉。”
“他心情烦乱的时候,喜欢开着车到处逛,看风景。”
“他喜欢去附近的水库,水库上有风,堤很高,可以看很远……”
许重笙一口气列出很多有关姜燃的事儿,以表示自己和姜燃已经交往很久,而且自己很了解姜燃,很用心地记住了有关姜燃的一切。
姜妍静静地听着她述说这些,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她知道,许重笙已经彻底地陷了进去,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她知道,此刻她再说什么,都晚了,而许重笙和姜燃及李婉玉之间,必然会有一个很悲伤的结果。
一个人悲伤,或者三个人都悲伤……
许重笙还想要说,姜妍轻声打断了她,“小许,别说了。”
她轻轻地拥住她,“小许,姜燃和我师父之间确实是出了点问题,但是我相信,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他们两个已经恋爱这么多年,有非常扎实的感情基础。而且,你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闹成这样的吗?”
许重笙忙问,“什么原因啊?”
“是因为姜燃的母亲蒋阿姨,觉得我师父是个普通的小工人,家庭条件一般,配不上姜燃,所以坚决反对。你知道,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很难幸福的,而且,父母辈的观念也是很难改变的。”
姜妍这么一说,许重笙马上联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小工人,家庭条件比李婉玉家更不行……
这让许重笙久久说不出话来。
姜妍也觉得,只能点到这里了,再加上许重笙的上班时间马上到,二人就做了告别,各回各的岗位上。
许重笙上班儿的时候,有点心神不宁,一直在想着姜妍说的话,却没想到,向来不爱往车间跑的姜燃今天居然来了车间,而且径直就来到了她的身边,许重笙又惊又喜下,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燃哥哥,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姜燃说着话,目光却往别处搜寻,自然是在找李婉玉的身影,可李婉玉的岗位上是空的,正当他疑惑的时候,许重笙已经告诉了他,“李师父去卫生间了。”
姜燃嗯了声,“我不找他,我就来和你说说话。”
许重笙开心地嗯了声,“那你帮我摘纱把子吧。”
“好。”
姜燃虽然很少来车间,可到底也是从小在工厂里混际的,居然听得懂纱把子是什么意思,笨手笨脚地拿起一个纱棒,把上面的线头捡出来,揪长一点,方便许的笙往机械上纱棒。
“燃哥哥,这几天心情好点了吗?感觉你已经有好几天没上线了,游戏也不玩儿了吗?”
“太忙。”
姜燃说话一直有点思想不集中的感觉,就是随便地应对着许重笙,可是许重笙仿若未觉,又继续说,“燃哥哥,车间里灰尘很大,一会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身上头上都落满棉尘。”
“其实也没有什么吧?毕竟你们不都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吗?”
“我们怎么能一样?我们只是工人……”
姜燃忽然愣了下,不再说话了。
许重笙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说错了,然而已经收不回了,半晌,她说,“燃哥哥,你和李师父的事儿我听说了,如果,如果我是李师父,我因为工人的身份不能嫁给你,没有名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彼此相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