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认为的别人会在原地等候着，但现实总是和想象中有所差距。
沈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只从陆宁之后的变化来看，对她的打击很大。
此时再回来说给她交代还有什么用呢？
裴晨川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平静的问：“是钟炳荣吧？”
“你知道？”这下轮到沈莹诧异了，既然知道干嘛还要说给她交代？
裴晨川笑着点头，“我们当时虽然分开了，可是联系方式都没有删掉，我有她的微信，在朋友圈看见了。”
陆宁发朋友圈的事情沈莹还真不知道，毕竟拉黑了之后什么都没有。
“你既然知道，还要给她什么交代？”沈莹不明白了。
裴晨川看了看旁边，等几个路人走过了之后，压低了声音说：“方便换个地方聊聊？”
见他神情严肃的样子，沈莹大约猜到了和钟炳荣有关。
这件事已经让白嘉平处理了，没准儿其中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二楼的靠窗位置。
“钟炳荣有问题。”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说中了沈莹的心思。
“我知道，之前陆宁还在这的时候，我就试图和她说，但她听不进去。”
裴晨川想到了，“她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
说到这话，沈莹轻蔑的笑了一声，“是啊，就像当初她认定了你一样，可是结果呢？”
提起当年的事情，裴晨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微微低着头，有些沉默了。
白嘉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那些。
“裴先生，你继续说吧。”
裴晨川调整了一下心情后说：“既然你知道钟炳荣有问题，那也应该清楚荣记只是一个空壳公司了，但是现在他正在寻找资金链，见了不少人。”
“我记得之前他说打算今年年底公司上市，是真有这个打算？”沈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裴晨川笑了，“不会的，我是不可能让他的公司成功上市。”
“你？”沈莹听不懂了。
一晚上她都在和别人聊天说话，忽略了裴晨川，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裴晨川点头，“实不相瞒，我现在正好就在云州做生意，之前在一个场合里见过他几次，也算是有过交集，当然……”
他顿了顿，“也见到过陆宁，并没有打招呼。”
“你见过陆宁了？”沈莹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捏紧了白嘉平的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裴晨川感到意外，“你们不是发小，最好的姐妹吗？你不知道吗？”
“说起来好听，结果她因为钟炳荣已经把我给拉黑了，想想都来气。”
裴晨川刚想说陆宁的近况，看到了白嘉平对他微微摇头。
意识到了什么，转换了话语，“她挺好的，钟炳荣对她也挺照顾。”
“那就好。”
沈莹微微松了口气，捏着白嘉平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却也猜到了什么，“你没有和陆宁说上话，是不是钟炳荣一直在她身边不得机会？”
“嗯。”裴晨川承认。
“当时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也发现了，包括后来给她打电话，也总觉得怪怪的，看来猜想的没错。”
三个人都沉默了。
许久，沈莹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他不是想要资金么，想从空壳转为实体公司，那我就不会让他得逞的，具体怎么操作就不方便详细说了。”
听着他的语气，裴晨川像是已经有了计划。
这些也不过是商场上无形的战争，沈莹也参与不了。
想到钟炳荣那个不善的眼神，沈莹作为老同学还是提醒他一句，“你自己也当心了。”
“放心，我会的。”
沈莹去了趟洗手间。
白嘉平望着洗手间的方向，估摸着有一会儿才能回来。
裴晨川不解的问：“白先生，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实话？”
“她刚怀孕，我不想这些事情让她烦心。”
裴晨川明白了，“的确不适合烦心，恭喜你们了。”
“谢谢。”白嘉平说到这里，继续说着，“我最近也在调查钟炳荣的事情，我想既然你要做，一定也有用得到的地方。”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片刻后沈莹回来了，看着时间不早两人就要回去了。
走到门口，沈莹问：“你在丰城待几天啊？”
“明天就回去了，这次回来就是专程参加同学聚会的。”裴晨川说着，垂下了眼眸。
这话里还有一部分没说，沈莹也猜到了，是为了陆宁。
她没说什么，关照他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正要回车上，裴晨川又叫住了她，“沈莹，其实当年学校的传言没错。”
“什么？”沈莹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哪一句传言。
裴晨川释然的笑了笑，“我家破产了。”
沈莹怔怔的看着他。
裴晨川的家庭情况她是知道的，无论是财力还是实力都在陆宁和她家资产之上，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
他们三个人在花钱这件事上从来不会苛刻，突然一下破产换谁都接受不了，也难怪他们一大家子都搬走了。
从云端一下跌入到谷底，想必，这些年裴晨川的日子也不好过。
“都已经过去了。”裴晨川笑着说，“想知道是谁做的吗？”
“谁？”
“钟炳荣……的父亲。”裴晨川含着浓浓的仇恨说出了这句话。
钟炳荣的父亲将他家破产，现在儿子又抢走了他的初恋陆宁，这其中的恩怨可就大了。
“我知道了，你有需要尽管开口。”
裴晨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回了车上。
回去的路上，沈莹看着窗外轻声叹息，她能大致的明白为什么裴晨川会一声不响离开的原因了。
大抵是自尊心受不了吧，也怕家里的破产带不了陆宁想要的幸福和未来。
可是这一切真的有两个人在一起重要吗？
“想什么呢？”白嘉平听见她的叹息，伸手握住她的。
沈莹回头看着他，“我在想，如果我家突然没钱了怎么办？”
“不是有我呢？”
“那如果你是一个穷小子呢？”沈莹笑盈盈的等待他的回应。
白嘉平笑了，看了她一眼，“对你家来说，我这样还不算是穷小子？”
又哼了一声，酸溜溜的说：“之前你可是对我爱答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