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边的箱子,陈浩昌烦躁地皱起眉头,“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这几天,他正忙着福利院的失踪案件。他已经很忙了。案件的卷宗在他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每次看到里面黑白分明的文字,他都头疼不已。
“顾盛,黑羽会的顾盛!”警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被扔在我们警局门口了!”
顾盛?黑羽会?
这两个字一直是陈浩昌心中的刺。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黑羽会打过交道了。
自从何志才的警告之后,回到警员局的第二天,陈浩昌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把尖刀作为警告。
他是一个国际雇佣兵,不是花都一个小警员就能抓到他,所以何志才的保护自然是黑羽会的保护伞。
但今天,顾盛是怎么出现在警局门口的呢?
扔下手里的文件,陈浩昌迫不及待地跟着警员走出办公室。
短短几分钟,警局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吃瓜群众,看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顾盛。他们更感兴趣的是他身上的标志。
罪行1:故意谋杀顾婆婆野孙。
罪行2:私自制造爆炸物,引起公众恐慌。
罪行3:干扰社会稳定多次聚众斗殴
罪4:买卖独立的可能性很大。请多调查一下。
……
板子上写满了他的罪过,从灭口放火到打架斗殴,不一而足。共写了30多篇文章,洋洋洒洒。顾盛曾经犯过的错误一个也没有留下。
一个小时前,顾盛被黑羽会的所有会众暴打。数百根钢棍砸在身上。只要露出皮肤,就能看到大片的蓝紫色。他被扔在地上,身上绑着一根绳子,深色衬衫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紫色的麻袋。
嘴里塞着一块脏布,顾盛只能发出无奈的“呜呜”声。相比之前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宁愿警局的人能给他一个了结。
“不看热闹,全散了!结束了!“
警员开车带着无关的市民四处转悠,捡起木板交给陈浩昌。
陈浩昌一直很关注黑羽会,所以陈浩昌知道上述的一些罪行,但更多的是他不知道的。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在黑板的最后,还有顾盛的亲笔签名。
“酋长,这个人和黑羽会有仇吗?敢攻击黑羽会的二把手?把他送到我们这里来?“警员推测。
陈浩昌摇了摇头。“不,这就像是他们内部的手。应该是任芝晓派他来的。“
多年的从警经验让陈浩昌对事情的判断更加独特。
局外人,谁敢攻击黑羽会?它是一个由世界上最好的雇佣兵保护的组织。只有任芝晓有能力这样打他,还剩一条命,但陈浩昌猜不出她这么做的目的。
看着地上的顾盛,警官猜测:“有没有可能是想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不应该那么简单。”陈浩昌的眉头皱得有点紧。“这肯定是她的伪装,以为我们放松警惕,再给我们致命一击。”
“顺便问一下,任芝晓现在在哪里?”陈浩昌问。
从兜里掏出手机,警官翻看着眼线笔发来的短信,最上面的一条是几分钟前发的。
“8:10,任芝晓带领8名男子前往医院。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医院。“
陈浩昌对任芝晓一直保持警惕,现在做不到,但他找人盯住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举动都会发短信通知局里的警员。
医院?
陈浩昌想到了中午在某小区因中毒被送往医院的一对孙辈。本以为只是食物中毒,没想到医生诊断为三氧化二砷,这才通知重案组调查。
陈浩昌今天下午也听到同事提到这件事。
偏偏这件事记在了那块板子上。看来任芝晓对顾婆婆的孙子特别照顾。
“去,去医院。”拍了拍警官的肩膀后,陈浩昌下意识地拉了拉下领口说:“看看任芝晓有什么隐藏的计划。”
“孩子失踪了?”
“等你等以后回来再继续调查就来不及了。”
医院的大病房里只有一张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亮着,但躺在床上的顾平安感觉还是很黑。
蜷缩在被子下,他紧紧抱着外婆几年前给他买的一个娃娃,好像是外婆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娃娃的脸上一直挂着阳光般的笑容,鼻子被顾平安握在手里,有些褪色的毛绒沾着他的眼泪。
父母去世那天,他看着他们被抬上救护车,再也没有从医院出来。
今天,奶奶去世,他连最后一眼都没见。
七岁的大脑不断重复着中午的场景:吃了一口肉包后,喉咙开始不舒服,想把肉馅吐出来。结果他一张嘴就吐出了血,吓得他晕倒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听到医生的叔叔和护士的姐姐告诉他奶奶已经不在了。
“平安,吃点东西。我姐姐已经找人给你买东西吃了。“勺子在碗里搅拌了很久,虾围着中间的蘑菇转了一圈又一圈。原本温热的粥,变得凉了许多。
任芝晓知道顾平安害怕陌生男人,所以她让所有跟她一起来的人都在外面等,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照顾他。
坐在床上,任芝晓试探性地拉开被子盖在身上,露出毛茸茸的头,然后他把自己缩了回去。
“我想让奶奶喂我吃。”
顾平安的声音微微颤抖。没有奶奶的保护,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
没有人能代替奶奶,也没有人能像奶奶那样爱自己。
眨了眨眼睛,一滴泪水顺着眼角落在娃娃头上。
“你奶奶已经不在了。”任芝晓小通道。
她从来没有安慰过一个孩子,更没有在这种时候如何抚平他的心理创伤。一向冷若冰霜的她,只能尽量压低声音,让这个坏消息听起来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放下手中的碗,任芝晓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被子上,隔层就能感觉到顾平安瑟瑟发抖。
“没有,我奶奶只是睡着了。她一定会来的。“顾平安坚持说:“她说她会和我一起长大。奶奶是不会骗我的。“
“奶奶来了!奶奶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推开门,一个穿深红色棉袄的人小跑着来到顾平安的床前。在白色假发下可以看到他原来的黑发。脚上的一双棉鞋似乎不太合脚,撑起一个鼓起脚趾的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