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从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也看出来——
廖予诺和苏清扬之间或许有了什么问题。
否则,苏清扬都伤成那样,廖予诺竟然不探望一下就匆匆离开?
正在这时候,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
郑云从唇角含着笑意,抬起眼帘的瞬间,恰好看到从面包车内冲出来几个人,将在路边发呆的廖予诺拉上了车,“砰”的关上车门。
“廖予诺!”
看着那辆车要走,郑云从脸色骤变,慌忙驱车跟上。
路上车多,那辆面包车熟悉路况,不一会就将郑云从甩开很远了。
“该死!”他猛地拍了下方向盘。
刺耳的声音响起。
路边的车辆被惊到。
行人也纷纷侧目。
郑云从压着胸口的焦急,拿出手机迅速拨去,快速吩咐:“我在医院门口,一辆面包车,车牌号……立刻给我追踪这辆车的去向,还有,通知警察,这辆车绑架了廖予诺!”
吩咐完毕,他脚下油门一踩,猛地跟上去。
……
面包车内,廖予诺看着几个强壮的男人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自己时,才从方才的痛苦中回过神。
“你们想干什么?”她冷静开口。
视线却悄然扫过这几日,又看向窗外,试图辨认方位。
“你得罪了人,你的仇家呢,给了我们钱,让我们给你点教训。”
一个男人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肆意的在她小脸上流连,“啧啧”几声:“长得不错,我们兄弟几个能拿钱,又能爽爽,不亏。”
被他猥琐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廖予诺从他的话中捕捉到重点:“钱?那个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加倍!”
当务之急,确保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几个人交换了目光。
那个男人摸着她的脸颊,粗糙的手指滑过她细腻的皮肤,眼底的欲 望更肆意了,轻佻的说道:“兄弟几个爱钱,但更将信用。”
“小妞,想拿钱堵住我们,你可就小看我们了!”
旁边几个人肆意大笑。
廖予诺听得心凉了一截。
这些人的目标是她,根本不在乎钱!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强烈的撞击。
“玛德,撞上车了!”
前面开车的一声怒骂。
车子被迫急停,有人拉开门,跳下去,检查车子的问题。
廖予诺正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忽然眼前一花,下一秒,嘴巴就被一个胶条封住了。
“给我老实点!”
那人给她贴上胶条后,还薅着她的头发,满眼戾气的警告。
廖予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头皮的痛感让她差点掉下眼泪。
外面似乎传来谩骂声——
“玛德,你们开车不看路啊?把劳资的车撞坏了,赔钱!”
车上原本留下了两个人看守廖予诺,听着那边骂得越来越难听,也气不过跳下车。只不过临走前又用胶带把廖予诺的手脚都缠起来,还将她整个人缠在椅背上。
廖予诺眼睁睁看着他们下车,身体被牢牢捆绑住,动不了一丁点。
路口处,两辆车头前都聚了两拨人。
对面也是一辆面包车,几个人已经抹起袖子准备动手。
“你们把我们的车撞坏了,今天我就在这里,要是给的价不能让我的兄弟们满意,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
听着那边的叫嚣,绑匪头目也是一脸的难看。谁能想到半路上遇到一伙流氓,他们只想赶紧把事情办好了交差,可对方不依不饶。
“给你五千块,赶紧把车挪开,别挡着路!”
他伸出一个巴掌比划。
“五千?你打发叫花子呢?”对面的人一脸不屑,“我们兄弟四个,被你一撞,都脑震荡了,至少赔十万,否则别想走!”
十万?怎么不去抢劫。
绑匪头目一看那车头,视线转向自己的司机,见他摇头,便明白这伙人是故意撞上来碰瓷的,并非不小心撞上。
可是看了眼关上门的面包车,他咬了牙,一挥手:“十万就十万,给他们!”
要不是自己车上还有个见不得光的人,遇到这种碰瓷的,他早就动手了。
那几个人互相打了个眼色,忽然当头的一个人又伸出两根手指:“刚才我算错了,应该是二十万,我们这车都撞坏了,没有二十万修不好!”
修车?
绑匪头目看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到二手市场能卖个几千块就不错了,还狮子大开口二十万?
两边顿时胶着起来。
在双方争执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悄的靠近了面包车,轻声拉开车门后,钻了进去。
廖予诺嘴上绑着胶带,听见车门打开时,以为是绑匪回来了,便乖乖不动。可一眼看去后,却惊讶的睁大了双眸。
“嘘——”
郑云从一根手指放在唇上。
正想提醒廖予诺别说话。
下一秒,看清廖予诺嘴上缠着透明胶带后,才尴尬的放下了手指。她的嘴唇都被封起来了,怎么可能说话?
看着廖予诺身上缠绕了一圈一圈厚厚的胶带,只一眼,郑云从便判断:要想全部解开,恐怕要十分钟。
他没浪费时间,视线环视一圈,从脚底找到了一把刀。
锋利的刀刃割开胶带的一个口子,拉扯开,廖予诺便和椅背分离了。
看着她双手双脚仍然缠绕的胶带,郑云从没浪费时间,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悄悄从面包车门下去,大步朝着停在远处的车走去。
直到将人放上车,郑云从启动车子,远离了那两辆对峙的车后,才放心的将目光转向了廖予诺。
廖予诺这时候也用那把刀割开了手脚上的胶带,用发疼的手撕开嘴上的胶带,撕 裂的瞬间,皮肤疼痛,她一下子就流下泪。
恰好,郑云从转过头来。
看着她脸上流着泪水,以为她吓坏了,心狠狠的一疼。
“别哭,没事了。”
将车子停在路边,郑云从越过去轻轻将廖予诺搂在怀里,伸手,轻柔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专注的目光看着她,眼底盛满了心疼。
泪眼朦胧之际,廖予诺看着他温柔的表情,感受着温暖的手指,鼻尖忽然酸了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