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廖玉龙转头看过来,失声惊呼:“姐,你怎么来了?”
廖予诺失望的看着他,语气微冷:“要是我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件事完完全全瞒着我?”
廖玉龙被她冷冷的视线扫过,不禁低垂下了头,闷声不说话。
被警察带走后,原本是该联系家属。
可他为了不让姐姐知道,不让警察联系姐姐。本以为这件事情可以私下解决,却没想到廖予诺真的过来了。
警察看了她一眼,问清廖予诺的身份后,便把她带到一旁讲述事情经过:“你弟弟廖玉龙在健身房和人起了冲突,把人打伤了进了医院……”
廖予诺疑惑:“那个人不是在警局吗?”
警察抬手打断她的话,脸上已经转为严肃,语气也跟着严厉起来:“跟他起冲突的是另外一个,人已经送去医院了。至于警局这个,是伤者的朋友,劝架的时候被廖玉龙殴打……”
听着警察的话,廖予诺的心越来越凉。
纵然她对这类案件不了解,也听出来事情的严重了!
玉龙将一个人打到重伤进医院,另一个去劝架时,又被他殴打……情况很不利。
这时,警察严肃的提醒道:“目前伤者在医院治疗,警方已派人过去核实情况。如果伤者的伤情鉴定结果出来后,情况严重,你弟弟……恐怕要惹上官司!”
廖予诺的心猛地一沉。
她心里清楚:初犯的人惹上官司会酌情处理,可是弟弟廖玉龙是有案底的,曾经坐牢五年……
如今才刚出狱几个月,又惹上事情。
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下午三点,医院那边出了伤情鉴定,刚一送到警局,廖玉龙就被拘留了。
“等等,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眼看着弟弟被两个警察强势带走,廖予诺试图冲上去问清楚,却被另一名警察挡住去路。警察严肃的看着她,警告道:“现在已经进入进一步审核的程序,家属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两个警察带着廖玉龙进了审讯室。
廖予诺站在原地张望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带走,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过了一会,经过警察的解释后,她才明白了原因——
那位受伤进医院的伤者伤情鉴定不轻,而伤者本人更是要求严惩。
那边已经找了律师起诉廖玉龙,要是罪名成立,廖玉龙十有八 九要进监狱。
“轰”的一下。
几乎是晴天霹雳!
做完各种问话和登记后,廖予诺才撑着疲惫的身体从警局出来。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和路上的车流,她只觉得孤零零一个人,眼前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清路。
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仅仅几个月而已,就又重演了五年前的那一幕。
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廖予诺上车就报出了打听到的医院地址。
“去这个医院,要快!”
出租车疾驰而去,刚一到医院停下,廖予诺就迅速推门下车。
她按着问到的病房地址直奔过去,脚步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一滴滴的汗水。
根据警方给的指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取得伤者的谅解。只要对方肯撤诉,廖玉龙就能平安出来,否则,很有可能又要进监狱。
手里捏着写着病房地址的纸条,廖予诺站在门外,正要推开。
忽然,门内传来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踏马的把劳资打成这样,劳资出去弄死他!”
“你都成这样了,就少说几句吧……你也真是的,非要招惹那种人,现在好了,一个月下不了床!”
听着里面的声音,廖予诺眼睛微微一亮。
那个伤者的声音中气十足,可见受伤并不算太严重!
这样,事情或许有转机。
正好护士推着车进去,廖予诺也紧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趁着护士为伤者检查伤口、换药的时候,廖予诺站在一旁观察着他。
只见病床上的男人额头缠着纱布,脸上有几处青紫色的淤痕,视线下移,他的胳膊和腿上都打着石膏,几乎被裹成了木乃伊。
他躺在病床上,看起来伤势颇重。
可是……
他一双眼睛阴沉着,和护士说话都带着火药味:“你会不会擦药啊?劳资的皮都被你搓下来了……给我换个护士,要漂亮的!”
护士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沉稳的处理手头的事情,换药、包扎、喂药……
一气呵成!
不管伤者疼得嗷嗷叫,等到处理完毕,便推着车又离开了。
“玛德,疼死我了!”
等到护士走远之后,那个人还在骂骂咧咧。
这时,旁边的人注意到还没离开的廖予诺,疑惑的问道:“你谁啊?”
随着那个人的声音,病房内几个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朝廖予诺看去。
廖予诺微微一笑。
从背后拿出刚才在医院外买的一个果篮,快速的上前一步,将果篮塞到问话人的手里,这才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笑着说道:“我是来探病。”
听着她这么一说,几个人脸上的怀疑消失,和颜悦色了几分。
“哦哦,快坐快坐……对了,你是谁啊,怎么我没见过你?”
面前送过来一个椅子,廖予诺没坐下去,而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自我介绍着:“我是廖玉龙的家属,这次过来,是希望能谈谈和解的事情……”
话音一落,几人面色就一变。
“滚滚滚,不接受和解,必须让那个混蛋进监狱!”
“你们冷静一下,我可以赔钱……”
廖予诺没想到他们翻脸这么快,连忙开口。
几个人却根本不听,直接推搡着廖予诺把人推出病房。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被人狠狠一推,廖予诺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路过的人扶了她一把。
肚子传来一阵阵疼痛。
廖予诺撑着墙壁努力站稳,可腹中一阵阵的绞痛袭来,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只手也扶在肚子上,可那股绞痛让她头昏眼花。
“呕——”
跌跌撞撞冲到了洗手间,廖予诺连吐了几口。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身上也很不舒服。等到缓过来后,廖予诺只能忍着身体的不适先离开这里,从医院离开后就打车回去。
一路上,她回想起刚才在病房中的情况就觉得一阵头疼。
那个人明显伤势不算太重,可却铁了心要把告玉龙。更为难的是,对方态度坚决,根本不愿意和解,一开口就把她轰出去了。
这件事,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