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予诺手指动作一顿，那张卡片就悬在了空中，可唐耀祖的眼睛就像两根钉子，死死的扎在银行卡上，贪婪的不肯离开。
见他上钩，廖予诺再度有条不紊的将银行卡收起来，放进了包里后，才在唐耀祖不甘的目光中缓缓的说道：“唐晶晶在外面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如果有人伤害她，那个人会是谁？”
唐耀祖听见“唐晶晶”三个字，脸色一僵。
“原来是冲着晶晶来的啊……”
他低声说着，余光却带着怀疑扫向了廖予诺。
即便到了没人的包厢，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没有摘掉墨镜和帽子，反而神神秘秘的，让人很难不猜想她的来意。
廖予诺注意到他的暗中观察，却装作不知情。
唐耀祖迟疑了好一会，最终咬咬牙：“晶晶得罪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她的仇家里，有没有能够伤害她的。”
“不过……”
他顿了顿，双眼发着精光，几乎是满面红光。
“不过，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名字都告诉你……但是，得加钱！”
廖予诺眯眼看着他。对上唐耀祖那双散发着精光的眼睛，她留意到唐耀祖嘴角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得意笑容，便在心里暗自留了个心眼。
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一支笔。
“你先写几个名字，等我确认过是真的，自然会给你更丰厚的报酬。”
廖予诺将纸笔摆在了唐耀祖的面前，饶有兴味的等着他写名字。
唐耀祖脸红一阵白一阵，就是迟迟不敢伸手拿纸笔。
等了一会，廖予诺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想不起来？”
唐耀祖看着递到面前的纸笔，尴尬的说道：“这些事情就用不着这么急了……你对晶晶的事情，似乎很关心啊？”
他把问题抛给廖予诺，带着点试探的观察她的表情。
可惜，墨镜挡住了眼睛，几乎看不出来。
廖予诺见他推托，也不再多说，直接站起来。
她拍了拍装着那张银行卡的包，遗憾的说道：“看样子你对这里面的钱是不感兴趣了，原本我还想着，要是你有诚意的话，这十万，也可以翻一翻，变成一百万。”
一百万？！！
这么大的一个数字砸下来，唐耀祖连手指都在抖。
“多、多少？”
他颤着声音。
“一、百、万。”
廖予诺一字一顿清晰的说出这个数字。
唐耀祖激动的整张脸都涨红了，见女人提起脚步要走，他慌忙冲过去一把拉住，连声说道：“给我一百万，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
廖予诺早就料到他会松口，看着被拉住的胳膊，顺势收回了刚迈出去一步的交，视线却越过唐耀祖，落在了桌上的纸笔上。
在一百万的激励下，唐耀祖立刻会意：“我写！我这就写！”
扑过去在桌上拿起纸和笔，他就刷刷的写了起来，不一会，就拿出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名字的纸像献宝一样捧到了廖予诺的面前。
唐耀祖谄笑着：“就是这些了。”
廖予诺一眼扫过上面的名字，眯了眯眼，几乎都是她根本不知道的。偶尔有的几个，还是郑氏集团和唐晶晶经常一起工作的人。
她手指一点，指着几个名字：“这几个人跟唐晶晶是什么关系？”
唐耀祖一看，连忙开始介绍：
“这个是小时候跟晶晶一个学校的，老是欺负她。”
“这个是以前的邻居，看上晶晶，后来被晶晶打了一顿。”
“还有这个，是晶晶辍学那年认识的，后来不知怎么两个人就没来往了。”
……
包厢内安静，只听见男人唾沫横飞的讲述。
廖予诺听着听着，倒是很意外。
没想到唐耀祖一个赌鬼，对女儿的情况倒是了解的这么清楚，每一条都说得清清楚楚。
原本以为像这样卖女求财的父亲，顶多对几个重要的人有印象，可唐耀祖几乎是把唐晶晶从小到大知道的人、甚至偶尔多遇到了几次的人都记住了。
忽然，廖予诺的视线落在了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刘哥。
“这个人是谁？”
“谁？我看看……刘、刘哥。”
唐耀祖的脸色变幻了几下，虽然快速收拾好情绪，却还是被廖予诺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恐惧。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唐耀祖也害怕？
“这个刘哥……”
原本还滔滔不绝的唐耀祖，在讲起这个“刘哥”时，一反常态的支支吾吾，“他，他就是当年晶晶认识的一个大哥。”
廖予诺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
唐耀祖见她一副要仔细听的架势，没办法，只能咬咬牙说道：“当年晶晶入行的时候，他很照顾晶晶，算是、算是晶晶的一个常客。”
原来是因为这是唐晶晶的“客人”才那么难以启齿。
廖予诺原本的怀疑打消了一些，又追问了一些细节。
据唐耀祖说，这位刘哥是道上的一个人物，挺喜欢晶晶，当初唐晶晶遇到客人闹事时，也是他多次出手帮助。
“他本名叫什么？”
“这个……道上的人都叫他刘哥，至于本名，我可就不知道了。”
唐耀祖摊摊手表示不知情，眼神躲闪，避开了廖予诺的视线。
见他这样的反应，廖予诺心里有了点数，暗暗的将这个人记在心上。
前面的测试完毕后，廖予诺直奔主题，把问题抛出来：
“这几天有人在网上爆料唐晶晶以前做过陪酒的事情，还发了很多照片，你觉得，会是谁做了这些事？”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递给唐耀祖，里面早已存了网上的各种爆料和照片。
唐耀祖看着看着，脸色变幻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说道：“这个嘛，当年知道晶晶这些事情的人不少，能出卖晶晶的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廖予诺眯眼看着他，忽然问道：“既然唐晶晶的事情这么多人知道，那为什么她在郑氏集团的五年，都没有曝光……是谁为她隐瞒了？”
唐耀祖脸色骤然变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正常。
他打着“哈哈”摆摆手：“晶晶这么一个出身，有谁能帮她隐瞒呢？肯定是以前她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秘书，没人在乎她，就没曝出来呗。”
“至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