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嫣听到李居的话,一向沉静如水的心里像是投进了一块石头,嘭的一下泛起一阵浪花,竟是连手都颤抖起来,她紧盯着李居那棱角分明的脸蛋,仔细的和脑中的印象对比着,越发觉得这轮廓亲近,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震惊,转而又化为惊喜。
她声音颤抖着说道:“你,真是当年那个孩子?”
李居看着表情变化丰富的江语嫣,认真的点了点头。
江语嫣竟是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她伸出手来摸向李居的脸颊,好似找到了熟悉的感觉,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你真的是那个孩子,真是天注定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啊。”说到最后眼眶一片湿润。
江语嫣保养非常好,既有少女般的皮肤容颜,又有成熟妇女的风韵,被她的白皙玉指摸着脸袋,李居脸上一阵燥红。
他尴尬的笑了笑,掩饰着心中的涟漪道:“我是听养父无意中说的,而且以往每年都会去李家给什么祖母贺寿,这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好好好,可怜的孩子。”江阿姨一个劲儿的叫着好,竟是有些手足无措,说话也没了条理,可见她内心的激动。
“前天我听姗姗聊起来,才知道阿姨您竟然也在李家生活过,只是一直没敢问您。”李居看着眼眶湿润的江阿姨,看得出来她的激动,没想到这么多年竟也有人关心着自己,也有些感动。
江阿姨转过身去,轻轻擦了一下眼中打转的泪珠,回过头来一刻也也不舍得移开注意李居的目光,破涕为笑道:“你这孩子,也不早说。”
她亲切的拉着李居的手,生怕李居没了一样,脸上带着真心的喜悦:“怪不得见你第一眼就想和你这孩子亲切,原来你真是金一的后人。”
“我父亲叫李金一?”这就是我父亲的名字吗?李居是第一次知道,在江阿姨如此动情的煽动下,鼻子微酸。
江阿姨点点头,眼中满是爱怜,过了半天才平静下来激动的心绪,想起李居刚开始的问题,焕然一笑道:“傻孩子你想多了,姗姗他爸和你父亲是生死之交,只是他父亲走的早,将我和姗姗托付给金一照顾,这才有了我们在李家那些年的生活。”
李居听江语嫣讲出这段往事,才深深的松了口气,这两天一直担心自己无意之中乱了伦理,事情不是自己想象那般,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见李居如释重负的样子,江语嫣轻笑一阵,越发觉得这孩子可爱,亲切的拉着李居的手:“这下好了,你和姗姗能走到一起,真是天注定的缘分,阿姨打心眼里为你们高兴。”
未来的丈母娘对自己如此中意,其间又带着那么深厚的渊源,李居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李居也没忘了正事,稳了稳心神,继续问道:“阿姨您知道我父亲去哪儿了吗?”
江语嫣怔了怔,拉着李居的手却没有松开,她有些出神的回忆着什么,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父亲到底去了哪里,记得那天你父亲同往日一般说要出一趟远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看着李居渴望的眼神,不忍心的摇了摇头:“你父母和姗姗的父亲一样,都是国家的人,但是具体是做什么的却从来不和我说,直到姗姗的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我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问起来也都是说这是国家机密,连家人都不可以告诉。”
“再后来,你父母说要出去一趟,把刚出生的你交给我看着,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那时候我带着三岁的姗姗和刚出生的你,在李家苦等你父母的消息,但一切都是杳无音讯。大约过了一年,李家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就把你从我那儿带走,让我们母女俩离开了李家。
之后我多方打听你的消息,但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孩子,始终打听不到你的下落,直到今天才遇见你,这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江语嫣回忆起那段往事,有种淡淡的忧伤和困惑。
李居认真的听着江阿姨叙说当年发生的事情,希望从中找出一些线索来,但想必父母所在的机构保密性极高,竟是连她也不知道。
看来,真的要去李家走一趟了。
李居心里虽苦,但现在能和曾经养过自己的江家母女又走到一起,也觉得人生奇妙,命不算薄。
江语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李居的脖子,问道:“我记得当年你父母在你出生的时候,给你留了一个挂坠,现在不在了吗?”
李居苦笑着摇摇头,将发生在静安的事情说了一遍,确是略去了自己得到异能这件事。
江语嫣拍了拍李居的肩膀安慰道:“孩子,让你吃苦了。不过,总算是团圆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李居笑着点点头,感受着满屋的喜悦,思衬良久说到:“我记得没错的话,过几天又是李家那个什么祖母的寿辰,我想去。”
江语嫣微微蹙眉,盯着李居认真的眼睛,心窍玲珑的她自然知道李居的目的,有些担忧的说到:“李家,可不是善茬,你这样去。能行吗?”
李居轻轻拍了拍江阿姨的手背,信心十足的安慰道:“阿姨您放心,我已经长大了,父母的事情不弄清楚我心难安,我自有分寸。”
从今天在李家发生的事情,江语嫣就知道这孩子有秘密瞒着自己,对他的能力虽然不太了解,但看得出这孩子和普通人不一样,只是有些自责帮不上什么忙,面色担忧的说到:“一切小心,我和姗姗都是你的家人。”
这其中的关怀和信任不言而喻,多年漂浮不定的李居听到家人二字,心中一片温暖。
“你去李家贺寿的话,还是多多示好吧,今天这件事那对父子一定恨透了你,不过只要哄好了他们主事的,这应该不算什么,我回头准备一份厚礼,你去的时候带着。”江语嫣知道李居此行没什么商量余地,开始思量着店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替李居打算起来。
李居笑了笑,从身后拿出那个从李家免费带来的石头,笑着递到江语嫣面前:“这是今天从李家淘来的,应该是块不错的翡翠,您帮忙切开看看。”
江阿姨接过石头,用专业的眼光仔细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嘴角带笑说到:“孩子,你这眼光可不怎么样啊,也不拿一块好的。”
李居知道这块石头从表面看确实不具备好籽料的条件,要不然也不会被放在尾货区里抛售了。
他仍然坚持道:“就麻烦您帮忙切开看看呗,万一有好货呢。”
“好好好。”江阿姨轻笑着摇摇头,从工具房里取出切石的机器,开始给石头抛光,尽管不觉得有什么好玉,江阿姨仍然十分小心的切割着。
切石可是个很讲究的工作,江阿姨毕竟开了多年的古玩店,对切石这种事情也得心应手,她先是小心切下一块边角审料,然后用铅笔画好要切的位置,开始下刀。江阿姨的手很稳,顺着擦口处裂纹缓缓切开第一刀,没有见到颜色。
继续切第二刀,江阿姨心态平稳,李居知道还差一点也沉住气等等拨开云雾。直到第四刀下去,江阿姨停了下来,看着薄薄的一层石皮偷出来的一抹亮绿,抬头和李居对视一眼,有了。
到这时江阿姨显得更为谨慎了,他轻轻的顺着这么亮绿切开周围的石皮,最后只剩下一层纱一般的石层,竟成了一个浑圆一体的形状。
江阿姨放下切割工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块仅隔一层沙的籽料,从里面透出来的绿色色泽动人,不用想也是一块上乘的翡翠了。
她拿起准备好的纱布细心擦拭,抹掉最后一层沙,绿色越来越明显,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是有种破沙而出的跃动感。江语嫣不敢大意,更加细心托在手心细心擦拭,渐渐的一颗色泽动人的翡翠浮出水面,透着莹莹的光泽,那碧绿的水度竟有几分耀眼,好似随时流出水来一般。
江阿姨托着这块翡翠,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李居,惊叹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极品的翡翠,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龙石种了。”
“你看着这翡翠浑圆一体,找不到一丝棉质瑕疵,根本就不用雕琢,简直就是天生的神物啊。”江阿姨眼里满是惊叹和欣赏,女人永远无法抵挡玉石那闪闪发光的诱或,就连江语嫣都不例外。
李居早就知道这块翡翠的样子,见江语嫣这般推崇喜欢,忍不住说到:“要不送给您吧,我再去找一块。”
江阿姨定力非常,虽然毫不掩饰眼中的喜爱,还是淡定的摇了摇头,将石头交给李居:“这翡翠肯定能打动李家祖母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拿着也不安生,你还是送出去吧。”
李居见江阿姨竟在如此至宝面前保持淡然,这么为自己着想,心里也是一暖,笑着说道:“您放心,现在送给李家的东西,将来我肯定讨回来,到时候还是咱们的。哈哈。”
江语嫣只当李居是在开玩笑,配合的点点头,笑的像朵花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