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几天,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明天,我要送给你男朋友一个惊喜。”
我本来没当回事,但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快递,里面装着的是使用过的避孕措施。
我和男友选择报警!
可是打来的电话使用的是甩卡,根本查不到对方信息。
包裹又被人作了手脚,混在公司的快递堆里,没写寄件人,快递公司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在警局备了案,和男友悻悻然地回家。
我细细回想这件事,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其它女人?”
我看着男友,直接了当地问。
施年禹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否认,“怎么可能?我除了你,真跟其它女人没半点关系!”
我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说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和他之间隔了一层屏障。
或许是因为他这张脸!
是的,这张脸,根本不是当初我爱着那样,因为我的男友整容了。
他在国外进修的时候,也没问我的意思,自己跑去整容,他说,他也想变得更好看,才能配得上我。
如今的他,事业有成,加上好看的脸,被女人惦记也不是不可能!
施年禹也知道我快被背后的那个人搞疯了,他走上来,拥着我,很是抱歉地说,“小浔,对不起,是我没用,才让你的日子过得这么不踏实!但请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而且绝对没有出去乱来!”
施年禹这话不假,相恋五年,他对我是真的极好,好到他姐姐都会笑着说妒忌的程度。
我开始分析,如果施年禹对我没有二心,那么背后做这些的人,目的就是要恶心我,会是谁?
突然间,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脸。
张文文!
她是唯一和我有过节的人,也清楚我即将结婚,会专门打电话恶搞我,再利用工作之便把包裹夹在里面,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天我来到公司,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当张文文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我也跟着。
“是你吧?”我生气地质问。
“什么?”
“背后搞我的那个人!”
“神经病!”
她板着脸骂了我一声,要走。
我用身体拦住她的去路,愤怒地说,“张文文,你搞清楚,当初是你剽窃我的创意,利用你和组长不正当的关系要抢走我的功劳,我不过是在老板面前告发了你们,别觉得是我欠你!”
“是,你了不起,你男人请老板吃顿饭,就能称兄道弟,让老板当你的大靠山,我服,我认栽,这还不行?你要实在看我不顺眼,叫老板开了我,只要钱赔得到位,谁稀罕待在这个破公司!”
说完,她就像又想到什么似的,冲我阴恻恻地笑,“对了,你不是快和你男人结婚了?呵……当心点,像他那样的男人,你们能不能结得成,还难说!又或者,你嫁过去,会有意外发生呢?”
这不正是电话里那个女人说的话?
我正要她说个清楚,几个同事进来,我只能暂时忍耐。
我给她发信息:希望你别太过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她没回我,我知道,她也不会回我。
总算逮到是谁在背后整我,我虽然生气,但比起昨天因为不清楚对方是谁而悬吊着一颗心,现在的感觉令我踏实多了。
下班后,我去找施年禹,我告诉他这一切可能是张文文搞的鬼,他问要不要收拾她?
我想的是只要张文文不再乱来,我也就不把事情搞大。
之后的一周,果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有时我和张文文眼神对上,她匆匆移开,我理解为做贼心虚。
周末,我和施年禹去试婚纱,大姑子知道后,说要帮我们参谋,施年禹去接她。
就在我耐心地挑选着婚纱款式的时候,那个电话又来,说的还是相同的话,“不要和他结婚,否则你会死……”
我火气蹭蹭地冒,“张文文,你到底想干嘛?”
当我吼完,对方挂断。
很快,施年禹和大姑子过来,看他们笑容满面的样子,我也强颜欢笑,不希望大家因为那通电话而扫兴。
周一,?我第一时间来到公司。
看见张文文,二话不说拽她进厕所,“忘记我说的,再背后搞小动作,我不会放过你!”
张文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想干嘛?”
我的怒火克制不住,挥手朝她打去。
声音把同事吸引过来,再把打得不可开交的我们分开。
施年禹的工作室正蒸蒸日上,和好几个大公司有往来,我们公司是做广告设计的,老板巴不得利用我当跳板,在大公司那里沾些甜头,他自然站我,想大事化小。
但是被我打惨的张文文不依,非要闹到警局。
由于我先动手,也没有证据指向电话背后是张文文搞鬼,我必须向张文文作出赔偿。
我郁闷得想撞墙!
而且张文文在警局用性命起誓,电话和包裹,不是她做的!
这件事后,我心情跌入谷底,休假在家。
施年禹工作忙,不可能整天守着我,大姑子经营着自己的烘焙店,请了好几个店员,时间上比较自由,她有时间就来陪我,算起来,我和她也有五年的交情了,我也早拿她当自己的姐姐看。
我把心里的苦水一股脑地说给她听,大姑子轻拍我的肩,开导我,还说往后有什么事,或者情绪,都可以第一时间找她,她绝对会耐心地陪着我,?听我诉说。
我对她充满了感激,施年禹双亲离逝,她是施年禹唯一的亲人,我很庆幸,嫁给施年禹后,不会再有恼人的婆家矛盾。
我和施年禹的婚期定在5月20号,大姑子考虑到我的情况,试探性地说,“实在不行,把婚期延到七夕也行,反正我就一个宗旨,不能让我弟妹带着思想包袱进门。女人最重要的一天,必须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啊!”
大姑子这话也有道理,我便和施年禹商量,把婚期延后,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一个劲地跟我说抱歉,觉得他没保护好我,?都查不到背后黑手是谁?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怪他呢?况且对方本来就在暗处。
我越想越觉得,就是哪个恨我的人,在背后搞鬼。因为施年禹对我真的太好了,不可能是他这边出的问题。所以问题来自我这边!
这天,大姑子有事过来不了,我在家刷了一天的电影,实在无聊,下午去施年禹的公司找他。
我的计划是等他下班后,我们一起在外面吃顿饭,再去江边散散步,自从发生这件事后,我和他的心情都比较压抑,没有好好在外面放松了。
我擦着时间过去,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是公司的人说他正开会,可能没那么快。
我只好在办公室等。
他的电脑开着,是屏保模式,我输入密码进去,想玩会儿游戏。
突然,电脑右下角亮起,提示有消息进来,发送人是:Spider。
我知道偷看不好,但我又控制不住,?我点开:亲,我有事,不等你了,先走~
后面还附了一个很暧昧的动图。
我大脑瞬间充血!
我翻阅记录,发现他们除了聊工作上的事,对方还经常发私事过来,比如她当时的心情,节假日又和谁去了哪里游玩,还有她穿上新衣服的相片……
而从记录看,施年禹都是“嗯”,“好”,“OK”之类简单的回复,虽然没什么感情色彩,但他不拒绝,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我看见发送人的图标是个大大的蜘蛛,吓人的同时,又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诡异吸引力。
根据聊天记录,对方是公司的人。
我冲出办公室,站在二楼,死死抓着栏杆往下看。
有个女孩,穿着无袖连衣袖,在她转身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手臂上纹了一只蜘蛛,和发来消息那人使用的头标一样。
她没看见我,只是和同事打完招呼,踩着高跟鞋,步伐轻盈地离去。
我冷静不了,我一定要问清楚,她和施年禹是什么关系?
我追到停车库,刚好看见她驾车离开,今天我也开着车过来,我不作犹豫地上车,踩油门跟上。
一路弯弯绕绕,最终跟她来到瑜珈馆。
她应该是这里的会员,在这里轻车熟路,而我被拦在前台。
我只好先报了一节体验课,再被领进教室。
十多个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我的视线在每个人的手臂上游走,轻易就找到了她。
我跟着老师学动作,不露声色地观察她。
不得不说,她虽然看起来瘦,但身材有料,而我虽然不胖,但看起来平平的,和她的确没得比。
施年禹给我来电,被我挂断。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走到那个女人跟前,打算先聊些其它探探口风,不料她却率先开口,“我知道你,简浔,年禹哥的女朋友!”
她神态充满挑衅。
我也不藏私着掖着了,直接问,“既然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跟他发那些信息又是什么意思?”
“真是可笑,我爱发什么发什么,还得经你同意?再说,你只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老婆,别说我给他发信息,就算我跟他睡,你也没权阻止!”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人!”我气到都恨不得爆打她一顿。
她冲我轻蔑地笑,“我就是爱年禹哥,不管他是单身,还是已婚,我的心情我做主,你这个老女人,管得着么!”
这不要脸的程度,真的令我忍无可忍,但我吸取了上次张文文的教训,我不能先动手,否则有理都变无理。
我打电话给施年禹,要他马上过来。
可是施年禹正和同事忙着写代码,抽不开身,我顾不得那么多,对他吼,“你现在不来,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他需要我的体谅,但我又被谁体谅了?
若不是看到那些消息,我还不知道,我爱了五年的,那个声称会爱我一辈子,保护我一辈子,整天说忙事业的男人,居然在公司里和一个小女生搞暧昧!
很快,施年禹过来。
看见Spider跟我一起,他神情看起来很惊讶。
“年禹哥……”Spider挤着嗲嗲的声音,走到施年禹跟前,还拉着他的手臂,好像被我欺负了。
我看着他们的肢体接触,眼睛热辣辣的,像在充血。
我看见施年禹不带犹豫地甩开她的手,朝我走来,问,“你们怎么在一块?”
他的神色除了先前那短暂的惊愕之外,没再被我读到有任何对不起我的讯息。
这令我稍微放心了些,我努力地克制住情绪,把先前Spider那些嚣张挑衅的话,说给施年禹听。
我又说,“所以呢,你什么看法,我想听听!如果你也赞同她的观点,我退出。但如果你选择我,那么你就跟她把话说明白,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再喜欢,也不能惦记!女孩家家,作风要端正,思想要健康!”
可能是见施年禹眼神全都放我这里,而且我的话又带着教训的意味,Spide怒了,她上前两步,冲我叫嚣,“你只不过认识年禹哥的时间比我早,有什么好神气的?
而且就算今天年禹哥看在你们往日的情分上选你,那也不能说明他心里没我!呵……两个人的感情里,一旦有了第三个人的影子,早晚完蛋,你就等着吧!”
Spide理直气壮的样子,听得我火冒三丈。
“够了!”施年禹突然一声怒吼,认识他五年,我眼里的他,向来都是沉稳冷静的,情绪从没失控,像此刻他这么激动,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实话,我有点点被震慑住。
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这里,他只是沉着声音,一字一字对Spide说,“别再自作多情,我对你,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还有,我虽然不打女人,但不表示我不会打,如果再被我听到,你侮辱谩骂小浔,不管谁来说情,我统统往死里整!”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维护,我心里是感动的,再看Spide时,姿态里自然就有一种得意。
Spide不可置信般地望着施年禹,尖声道,“你说谎,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你有病!”施年禹毫不客气地骂道。
Spide哭着质问,“你如果不是对我有好感,为什么会关心我?同事聚会的时候,帮我挡酒。我难受的时候,帮我买药。我请假在家,连工资你都没少我一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还说只是普通朋友……”
我惊了,不知道施年禹竟然为她做过这些!
我捂住胸口,感觉那里堵得发慌。
施年禹烦躁地说,“我对你好,那是因为你哥要我照顾你,没有一丁点其它意思!不过话说到这里,从明天起,你的工作表现我会严格打表,而且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私聊,因为我和你之间,不可能有私情!当然,如果你不满意,你的去留我不阻止,随时批!”
Spide像斗败的公鸡,失望地问,“施年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又不是小浔,还妄想我怎么对你?”
看得出来施年禹烦透了,他甚至懒得耗在这里跟Spide胡搅蛮缠,他转身拥着我,语气柔了几句,“我们走。”
其实我心里还有好多疑问,但鉴于他此刻的表现,我还是满意的,我也就没当着Spide的面刨根问底,只是点了点头,跟他离开。
身后Spide除了哭,还是哭,我听得出来,她是真伤心了,是那种失恋了的伤心,所以如果不是真的投入了,真的以为施年禹对她有好感,又怎么会被伤得这么厉害?
上了车,施年禹提议先去吃饭,我没吱声,我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精力用尽。
可能是施年禹见我脸色不好,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把车开到我平时爱吃的那家川菜馆。
我们坐的包间,等菜的时间,我终于忍不住,要他解释。
“她哥跟我是哥们儿,我们一起在国外读书,还是室友,因为他比我先去那里一年,所以凡事他哥对我都很关照。
这会儿他哥还在国外,知道我开了公司,要他妹过来跟我学,况且我这里本来也缺人,你说这是顺水推舟的人情,我能不答应?那样的话,我成什么人了!
况且我和他哥都是差不多的交际圈和工作圈,到时传出去,对我也影响不好!”
“可是你对这个妹妹,是不是太过了?连药都帮她买,她是缺了你的药会死吗?还是说不会用外卖APP?”
“她当时只说难受,身边又没家人和朋友,我一个大男人,哪里考虑得那么周全?只想着别出人命就行,不然我怎么跟她哥交待?”
施年禹的话也属实,他虽然体贴,但真的是理科男,往往都是我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情调方面不是一般的差。
此刻,与其站在Spide的战线上怀疑施年禹,还不如跟施年禹一起击退Spide。
我选择饶过施年禹!
“会不会,背如果搞鬼的人,就是她?”我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施年禹想了想,随后严肃地说,“我明天问她。”
只是施年禹没有机会了,因为当晚他给Spide的哥哥说明情况后,次日Spide就辞职,连公司都没来,施年禹的电话她也不接。
所以到底是谁给我打来神秘电话,寄来包裹,成了一个令我不安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