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看着柳依依沉默了,福至心灵地一下就明白就柳依依沉默的原因是什么。
“不是吧,你把你自己住哪都忘了?”
这明白就好了,池宴这家伙还非要说出来,这把柳依依的脸至于何处?
柳依依狠狠地瞪了池宴一眼,索性不管池宴,自己探着头找去了。
皇宫的覆盖面积很大,各色的建筑在其中各有各的特色,在这一片天地有些自己的风/骚。
找着找着,柳依依也慢慢失去了自己最开始的初衷,不由得开始赞叹那古人的建筑审美。
“好……棒。”
池宴偏着头一脸笑意看着面上全是惊叹的柳依依,从怀中掏出了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揣在那了的瓜子,就直接嗑了起来。
“哎哎哎,那边那个谁,差不多的就得了,别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哎呀,丢人现眼的。”
那边那个谁:……
柳依依毫不客气地直接就在池宴面前翻了一个白眼,看的池宴只乐。
池宴拍了拍柳依依的肩膀,伸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那是桂露殿,也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
“哦……”柳依依憋了憋嘴,顺着池宴指的方向看过去,看了半天,却只能看到一棵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树将一些都遮掩的完完全全,一点桂露殿的影子都看不见。
柳依依伸长了脖子也什么都没能看到,最后也只好无力地垂下头,挫败地撇撇嘴。
池宴轻笑一声,身子往后靠了靠,“那棵树是当年我父皇为了博美人一笑,特地从外地寻来的。寻来的人还说这树撑死了也就个三米高低,那段时间父皇对着树的兴头也没下去,就派着宫人好生照料着,然后……”
池宴笑得更开了,“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树从那一捧小树苗长到现在这么一庞然大物。”
柳依依听着就入了神,池宴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那接下来呢?你父皇没生气?”
“气,怎么不气,不过那时候事情太多,我父皇再想起这事的时候,这树已经太大了。”
池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怀念。
柳依依顿了顿,开口,“是你拦着的吧?一个皇上怎么可能因为树太大就不处理了,除非是有人不想这棵树被砍了。”
池宴诧异地抬眼看了柳依依一眼,笑了笑,大方地点了点头,“的确。那时候是个大晴天,这别的地方我总觉得不好玩,这树上……”
池宴低头暗自笑着,“用我父皇的话来说,那可都给我铺了一个窝在上面。”
“噗。”柳依依闻言也不禁笑了出来。
池宴的话太过生动,让柳依依脑海里不禁就出现了一个半大小男孩整天上树下树,周围一堆宫人围着,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小时候感觉还挺有趣。”
“谁的小时候不都是美好的呢?”池宴垂下眼睛,“我都说了,你呢?”
“啊?”柳依依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对,将军府的小姐是什么生活?我也想知道知道。”
柳依依一顿,她哪里知道,于是只能打着哈哈地说,“女孩子做的你听着也无聊。”
柳依依突然灵光一闪,“哎,我给你讲我之前跟着爷爷去田地里的事情吧。”
“嗯?柳老爷子?”
“嗯嗯。”说明白了反而还容易暴露自己的无知,柳依依连忙含糊几句就将池宴敷衍过去了。“你听我说嘛”
池宴点了点头,“嗯,你说。”
柳依依小心地撑着瓦片,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姿势更好地面对着池宴,然后才开口说。
“老人没事干,总喜欢给自己找点事做,我爷爷也不例外,不过他一个老人家,别的不爱做,就爱下地去干那些伤腰的重活。而且老人家,怎么说他,他也不听。后来……”
柳依依顿了顿,笑着看着池宴,“你猜后面怎么了?”
池宴看着柳依依脸上那一副你肯定猜不出来的样子,就很是配合地摇了摇头,“猜不着。”
“嗯哼,我就知道。”柳依依扬了扬下巴得意地咧开嘴笑着。
“后来,我父母就合计着得让一个人来劝着爷爷。在下不才,就是那个身负重任的家伙!”
说起这个,柳依依到现在都是骄傲的。
池宴也不去打击柳依依的自信心,开口提问,“所以你是怎么做的?”
“嗯哼哼,我当时就抱着一个小水壶,也不说话,反正爷爷去哪,我就去哪。”
“日头大的时候,我也陪爷爷晒着,还帮忙做事来着呢!虽然糊了一身的泥巴,但是,我也种了一棵小枇杷树呢!”
“嗯嗯,了不起。”池宴拍了拍手,有些不怀好意地挑挑眉,“那现在那棵枇杷树还在吗?”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柳依依瞪了池宴一眼,撇撇嘴,“后面因为跟爷爷出去混了一天,回来我就生病了。我父母因为这事跟爷爷急了,就把爷爷种的所有东西都给拔了,还有我的小枇杷树……”
说起这个,柳依依的脸也不禁皱了起来,“我的那棵小枇杷种的可好了,我爷爷都夸我了呢!”
“所以也是因为你生病了,你爷爷也就不再出去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病好了以后爷爷还是带我去玩了的!只是没再像以前那样早出晚归就是为了他那三亩地的样子了。”
池宴轻笑一声,“你这家伙也是一个小讨债鬼。”
“略。”
柳依依也是说一出想一出的,话说到这里,心里就已经盘算着回去就找着小树苗回来,她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池宴从柳依依那脸上看得出她打的什么盘算,无奈地摇摇头,“你别折腾了,桂露殿没那么多地够你折腾的。”
“唔……”
柳依依皱着脸,“昭仁宫有的吧,你让我回去不就成了!”
池宴笑了笑,点了点头,没开口做出自己的承诺,而是指了指那走出来的林海和柳浩元,“好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