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闻言一脸懵逼，这题对她来说超纲了。
倒是一边的李大夫，听到唐婉的话皱眉道：“你说的这种胎儿也有，还不少，它们被视为不祥，一出生就会被父母遗弃，或者杀死。”
唐婉眉心一跳：“杀死？”
李大夫叹息一声，点点头继续道：“香溪镇的阳河你知道吧？但你不知道，那条阳河是多少你口中所说胎儿的埋骨之处啊！”
唐婉：……
不用问就能猜到这些孩子的父母大多都是近亲结婚，不然极难会生出有缺陷的孩子。
明明是大人的过错，连累了孩子就算了，最后还要杀了他们。
这到底是什么破事儿？
唐婉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连不会武功的李大夫都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的郁气。
“我有点事先走了！”唐婉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找三皇子妃说清楚。
不是她爱管闲事，只是生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至于他们听不听，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然而，等她踏出医馆，却看到凌钰正站在街对面冲她笑，手里还捏着一根糖葫芦。
唐婉赶紧走了过来：“相公，你不是忙吗？怎么来这了？”
“为夫已经是尚书，很多事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说罢，他把糖葫芦递给唐婉：“今晚年三十，陛下要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你也随为夫一起去。”
唐婉皱眉：“可我还有点事，你先去，我等会儿追上来，可以吗？”
凌钰眉眼淡淡，看不出喜怒：“什么事比为夫还重要？”
难道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唐婉没有瞒着凌钰，也没瞒着的必要，当即就把近亲结婚容易生下不健康的孩子的事告诉了他，并提到了三皇妃：“我觉得还是要给她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凌钰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你说的当真？”
唐婉点点头：“近亲结婚生孩子，会携带很多的隐性遗传病，这事我发誓是真的。”
这个时代也没有现代的医学技术，更不能监测染色体之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禁止近亲成婚。
凌钰沉吟片刻又问道：“生出怪胎的几率有多大？”
唐婉估算了一下，老实道：“百分之八十。”
饶是凌钰听到这个概率，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相公，你先去宫里，我等会儿就来！”唐婉说了就要走。
凌钰猛然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腕。
见唐婉投来疑惑的视线，凌钰冷声道：“表亲成婚是自古以来都被允许的，你今日能阻止三皇子妃，明天难道还能阻止全天下的表亲不成？”
唐婉闻言……沉默了。
凌钰见她如此，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三皇子妃相信了你说的话，然后呢？未来待产的每一天，她都要生活在恐惧与担忧之中？还是打掉孩子，与三皇子和离？”
唐婉……再次沉默了。
凌钰松开她的手，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婉娘，为夫知道你心善，但你救不了所有人，只会被别人当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