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死一般的静！
凌月条理清楚，吐字清晰。
一个人面对一群证人不慌不忙，思维逻辑根本无懈可击。
反观所谓的证人们，被她噎了一次又一次。
顾珩沧危险的眯起眼眸，看着凌月的眼神很是不善。
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凌月，更没想到尚书府难对付不止是凌钰，还有凌月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
唐婉大为震惊，看着凌月的眼神满是崇拜。
我去！
小丫头这是被谁穿越了吗？
怎么突然这么……这么能说会道了？
凌钰眉梢微扬，对凌月的表现也颇感意外！
自家妹子是什么人，没人比他更清楚。
欺软怕硬，爱占小便宜。
有善心，但不多。
有坏心，也不多。
遇事总会躲到他与唐婉身后寻求庇护。
有好处却跑得比谁都快！
比起江氏和已逝的凌苍山，凌月的性子其实更像是刘老太婆。
所以一直以来他的内心是不喜这个妹子的，要不是出于责任，要不是凌月身体里流着一半与他一样的血，他根本就不会管她死活。
可今日，他对这个妹子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也是凌月第一次，没有寻求他与唐婉的庇护。
更是第一时间没有只想着自己，而是先把他从不孝的名头里摘了出来，并将了刘老太一军。
饶是凌钰，都不得不夸一句，漂亮！
府尹纠结得很！
从主观角度来说，他真挺欣赏这个小丫头的。
但小丫头胆子太大了，她她她……她竟然把顾丞相都拉下水了啊？
府尹苦逼了！
府尹为难了！
府尹想辞职不干了！
可这时，影主默默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暗含警告。
府尹一个激灵，顿时也顾不上得罪顾珩沧了。
他一拍惊堂木瞪着刘老太：“凌刘氏，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本官对你用刑才肯说实话么？”
“不不不……”刘老太婆慌了，乱了，最后干脆一咬牙道：“民妇与老头子本是来投奔孙儿，可尚书府高门大院，我们根本见不着凌钰，顾……顾丞相好心，遇到了我们，并收留了我们，说……说会告诉凌钰。但……但我们没等来凌钰，却等来了凌月。她……她……大人您不知道，民妇看到她就来气啊，我们来了京城多久了？她现在才找来，民妇没忍住骂了她几句，她……她就顶撞民妇，还与民妇动手，我可是她的亲奶奶啊，结果我俩就……就打起来了，我家老头上前劝架，却被这个死丫头推了一把，他……呜呜呜……他死了……”
顾珩沧此时也开口道：“谋杀亲祖，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府尹皱眉，看着凌月道：“凌女子，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可否借我一支炭笔？”面对对自己不利的状况，凌月依旧冷静。
从民宅到官府的路上，她耗死了无数脑细胞，把刘老太婆可能会说的话，可能会做的事都猜透了，并想出了应对之策。
此时刘老太的狡辩，皆在她意料之中，她根本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