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
所以她又默默的救了鸢鸢一次?
金鳞这人在朋友面前随和,又好相处,但唐婉从不认为他是个好人。
如果他是好人,也镇不住下面那些三教九流了。
如果他没有看到鸢鸢的手镯,估计早把鸢鸢霍霍了。
想到这里,唐婉不动声色摩挲着手镯,心里一阵后怕。
这手镯还是当初在环山村时,鸢鸢非要送给她的。
那时候的鸢鸢满脸疮,躲在暗无天日的小破屋里等死,若不是洪婶儿求到她这里来,鸢鸢早就死了。
唐婉叹息一声,又与睿老弟说了几句,这才去买了两盒豆面糕,提着它去箐鸢雅舍看鸢鸢。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鸢鸢,而是让夜二飞鸽传书给家里,叫夜字辈们带家里人过来。
夜二一听,眉头直跳:“主……主子,属下那天从你家拿药回来,就已经去过信了,如今夜五他们估计都快到了。”
唐婉闻言眉头微蹙:“我不是让你暂时别把他们叫来?”
“对不起主子,您……您罚我吧!”夜二跪了下去,心里很郁闷。
唐婉摆摆手:“算了,你再给香溪镇济世堂去一封信,让李大夫也过来。”
“是!”
“等等,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唐婉淡声警告着,语气有些发冷。
奴才就是奴才,手下就是手下,无规矩不成方圆。
看来还是她平时太温和了,让夜二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夜二听出她的不满,心里有点难受,又有些不爽。
不就是提前把人叫过来吗?早来晚来又有什么区别?
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嘛?
一边的夜三默不吭声,待唐婉进了屋,才去找夜一说了这事儿!
夜一最近负责墨阁,本就忙碌,一听到这事儿,当即放下手里的事情去找夜二,严肃着脸问他:“为什么不听主子的命令私自行事?”
夜二撇撇嘴,没好气道:“连你也来说我?我还不是想大家聚在一起有个照应,这也错了?再说了,反正他们都要来,早来晚来又有什么区别?”
夜一气笑了:“你是不是有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你是属下,那是主子,哪有属下替主子做主的?”
夜二闻言顿时被噎住,一张脸五颜六色。
唐婉猜的没错,她对他们太好了,好到他都觉得自己不像个下人。
再加上京城繁华,箐鸢雅舍每日都有身份高贵的人,一掷千金只为见鸢鸢一面,对他这个手下也是和颜悦色,让他都飘了。
夜一见他这副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语气越发凌厉:“主子心善,待人宽厚,但这不是你恃宠而骄的理由。你别忘了,我们的卖身契还在主子手里一日,我们就是奴才,别做一些多余的事。主子对不相干的人可不算友好,寒了她的心,你看她会不会对你宽宏大量!”
扔下这话,夜一气呼呼的离开了,徒留夜二满脸无措。
…
知道唐婉来了,鸢鸢一如往昔,跑得飞快的来给她开门。
拉着她进门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眼底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