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江氏自嘲笑笑,而后缓缓收敛笑容,冷冷的看着顾珩沧:“什么样的爹会纵容长女陷害幼女?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丞相府二小姐,如今我只是江丽娘,一个普通的乡下妇人。”
顾珩沧眉头微蹙:“如果我说,我也是被霜儿蒙蔽了,你相信吗?”
江氏闻言愣住了:“什么……意思?”
顾珩沧叹息一声,苦笑摇头:“当初你突然消失,我并不知道是她把你藏了起来。我有派很多人去找你,但你是未出阁的女子,哪个女子在外面几天几夜不回家,还有名声在的?我要顾忌你的名声,找你也不敢大张旗鼓。等我知道真相的时,已经是三年后的事了。”
江氏还真被唬住了,看着顾珩沧久久回不过神来。
顾珩沧把她神色收入眼底,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再开口时,已经红了眼眶:“嫣然啊,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在丞相府时,爹可曾短了你吃喝?不管是你还是霜儿,爹对你们都寄予厚望。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觉得爹会因为偏爱,就能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吗?爹……也是被霜儿给蒙蔽了啊!”
江氏神色有些动容,嘴里却不甘道:“可我回来时,见家中挂起白帆,奴才们说二小姐逝世……”
“那是因为霜儿找了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说那尸体是你!”顾珩沧说到这里,老泪纵横:“你娘得知你不在人世,夜夜以泪洗面,没过几个月就丢下为父走了。你一直都以为爹不疼你,但嫣然啊,舐犊情深,哪有不疼爱孩子的父母?”
这时,随顾珩沧一起来的老人也哭着说道:“二小姐,你走了,老夫人也走了,老爷想随她而去,却又不敢死。若他也死了,丞相府这一大家子可如何是好啊?”
江氏泪如雨下,彻底信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时,女人冷漠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惩治罪魁祸首?”
江氏与顾珩沧主仆二人抬头看去,只见唐婉背着光大步而来。
“婉娘……”江氏眼睛都还是红的,脸上挂着泪珠,愕然的看着她:“你不是在医馆?”
“听说家中来了贵客,作为主人怎可怠慢!”唐婉进屋后把江氏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顾珩沧:“顾丞相有礼,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尚书府真是蓬荜生辉。”
顾珩沧眉头微蹙,很快又舒展开来,看着唐婉笑得很是慈祥:“翁鼐县主,没想到你还是老夫的孙媳,怪不得老夫一看你就觉得亲切。”
唐婉可不是江氏,根本不吃这一套:“可我不觉得!顾丞还没回答我刚刚的疑惑,既然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为何不惩治她?”
顾珩沧叹息一声,继续忽悠:“事成定局,老夫又能如何?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唐婉哪里信这只老狐狸,继续问道:“哦?那我婆婆当初失身于二殿下这事,您知道吧?”
顾珩沧迟疑片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