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臣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测，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惶恐开口问道：“你真的是唐元的女儿？”
“我是不是她的女儿，和你有什么关系，明先生，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还请你离开，我还有些话和她说。”
对于自己昨天才认的妈，程染还是不太习惯叫得出口。
“我……”
明海臣一时语塞，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染的话。
他没有办法和程染说自己可能是亲生父亲，而且还是在自己伤害过她之后。
不等他开口，程染又声音颤抖着说道，“明海臣，你可千万别说，你娶了妹妹，还和姐姐勾勾搭搭，也别说我可能是你女儿之类的话。”
尽管程染知道这个可能性有很大一部分是真实的，但是他并不愿意承认。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说不出是气的，还是恨的。
那个，逼她离开自己最爱的人，甚纵容他的女儿伤害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是她的父亲。
他不配。
而且他还是明珠的父亲。
她死也不要和明珠成为同父异母姐妹，当然如果程染知道之后所有的真相，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想到自己体内和明珠有一半相同血液的时候，她就开始恶心，犯呕。
“程小姐，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做一下亲子鉴定。”明海臣重重闭上眼睛，复又缓缓睁开，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我承认，我曾经伤害过你，如果你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补偿？
程染甚至想笑出声：“亲子鉴定，没有必要，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
程染冷笑的看着明海臣，看到他因为自己的拒绝脸色难看。
明海臣严肃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程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明家意味着什么。……”
“明家意味着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和明珠意味着什么。”没有等到明海臣开口说完话，程染急忙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我对你们明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以为谁都稀罕你家的钱么，地位么，你错了，你那些肮脏的东西没有人细化。”
“你所谓的补偿是什么？让我看着明珠和我爱的人结婚，还是你们把顾城还给我？”
“明先生，请你搞清楚，你的好女儿，不仅害死了我哥哥，还差点让我失去了一双儿女，我不杀她你就应该千恩万谢，还在这里和我说让我和你做亲子鉴定，还补偿，明先生，我和你，还有你的好女儿，不死不休。”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和明海臣做自己的父亲相比，程海峰显然更好一些。
程染仓皇地别过脸去，她努力抬起脸，仰望天空，不让自己的眼泪滴落下来。
从小到大她都渴望父亲的疼爱，甚至也想过程海峰会不会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可以接受自己是任何一个人的女儿，可是那个人绝度不能明海臣，绝对不可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明海臣才缓缓开口，“我并不知道自己和明珠给你这么大的伤害，但是如果你真的是我女儿，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认祖归宗。”。
她和明珠，这辈子只能是不共戴天，哪能是血脉相连的姐妹！
“明先生，我想自己并不需要，我是程海峰的女儿。”
“哪怕他曾经对我再不好，也会为了付出过生命，至于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程染将自己手中的一大红色玫瑰放在唐元的墓前，听成妈说这是唐玉生前最喜欢的花，她侧过脸一看，发现刚才明海臣放在坟前的，也是一束玫瑰。
看着上面还有清新的露珠程染不由一怔，随即，心中则是更为深重的讽刺。
“明先生，既然并没有爱过我妈妈，何必非让我做亲子鉴定，你就当是我是唐元和别人生下来的女儿不好么？！”
“娶了妹妹，念着姐姐，倒是好福气，尽享齐人之福。”
“我……”
明海臣再次被程染堵得噤了声，是啊，如果当初他不是喜欢唐元的活泼洒脱和唐玉是不同的性格，就不会让两个姐妹感情破裂，唐元不会远走她想，唐玉也不会因为伤心，身体落下了病根。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如果当初他在发现自己被唐元吸引的时候，就及时断了念想，事情就不会这样。
唐元离开之后，他和唐玉的感情也不如当初，当初他试图寻找过唐元，可是找到的只有一个病了呢过的墓碑，照片上死气沉沉，再也看不到她年轻时候的光彩。
二十多年，他总是能梦到唐元在自己面前的音容。
可是他再也看不到鲜活明媚的她。
明海臣黯淡地垂下眼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年的事情。
程染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继续保持冷漠疏离的模样。
她真的害怕明海臣再在这里呆一会儿，她会出手伤人。
“明海臣，做样子恶心么，离开这里吧，你简直都是玷污了这块土地。”
说完这话，程染决绝转身，就快步往墓园外面走去。
她怕她稍微走得慢一些，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打人的欲望。
在她离开之后，明海臣给明远拨打了电话，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没有办法，他只能给童风打电话，有些事情他需要确定。
“童风，你知道程染么，我想要她所有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