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看着魏朗越走越近的脸庞,终于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
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放心,他会救我的。”
顾城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程染最后的记忆是魏朗带着微笑的唇角。
顾城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就听到那些医生护士的谈话,可是自己来这里的时候,才是真的害怕。他只能干净的等待医生。
好在程染的消息是好的,他走到病房里的是时候,程染正躺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她的脸上缠着绷带,医生说,因为脸部手上,大约需要几个月才可以完好如初。
他快步上前,用力将她拥进怀中,看到她身上那一处处怵目惊心的伤口,他更是恨不能将刘轩明珠千刀万剐。
“程染,你没事就好。”
怀中的女人一动不动,顾城疼得眸光寸寸碎裂,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仿佛,他只要稍微少用力一点儿,她就会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散。
“对不起我来晚了。!”
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声音中带了明显的哽咽,闻者悲伤。
似乎是感觉到了顾城的悲伤,他怀中的女人艰难地、缓缓地掀起了眼皮。
看到她睁开了眼睛,顾城顿时欣喜若狂,“程染!”
“顾城……”软软的、气若游丝的声音,直接让顾城心脏差停跳,,他用力攥紧她的手,“我在我一直都在。”
“我的脸,是不是……”
眼泪,从她的眼角,如同停不下的雨滴一般,扑簌扑簌滚落。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但是顾城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他看着程染脸上的绷带,神色没有变化,只是爱怜的摸着她的脸。
她手上,顾城心如刀绞,可是只要她活着就好。
她活着就行。
无论怎么样,哪怕她是真的毁容了,只要自己可以站在她身边这样就够了。
“程染,别哭,别哭……”顾城最是害怕程染的眼泪,他心疼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柔得仿佛能够溢出水来,“你的脸不会有事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就算是你真的毁容了我会爱你一辈子,相信我。”
“顾城……可是……”
程染轻轻抬起手,听了顾城她哭得更凶了一些,她的嘴唇,控制不住颤抖,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绝望。
“顾城,我配不上你了,我们分手吧,你去找别人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见人,你这么好,我不能耽误你,顾城我们分开吧。”
她似乎是心痛到了极致,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大哭出声,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唇下渗出,怵目惊心到了极致。
“呜……”
撕心裂肺的呜咽,听在顾城的耳中,也疼到了他的心底。
“顾城,没事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和你无关的,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我爱你,自然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程染从顾城的怀里起身,然后扭过身子冰冷而坚强的说道。
“倾颜不要这样,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顾城把程染的身子掰了回来,让她对着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恨不能将她揉碎进他的身体里面。
他正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她绝对不会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毁容这几乎是对一个女人最为毁灭的打击。
“程染,我说过一生一世我都不会放弃你。”
“可是,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不能连累你了。“”
因为掉的眼泪太多,她的双眸被红血丝填满,她痛苦地呜咽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走吧,不要想着我,自己去找自己的幸福,顾城,我程染不喜欢你了。”
“是我不要你了!”
她用力挣脱顾城的怀抱,哭的撕心裂肺,“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不想让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求求你了。呜呜……”
“为什么魏朗会毁了我的脸,顾城,你告诉我为什么?”
面对程染的哭泣,顾城半晌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他该死。
只是程染仍然背对着他们流着眼泪。
“程染,我不会不要你,也不会嫌弃你,毕竟我们还有两个孩子要一起照顾,而且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可以恢复你的脸。”顾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如同哄孩子一般轻哄道,“真的,程染,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不会不要你,相信我。”
“可是顾城,以后我会的难看,如果你看着别的女人多了一眼我都会吃醋,还有明珠,如果你多和明珠说一句话我都觉得难受。”背对着顾城和顾城的的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嘴角却仍然荡起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