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无心做饭,也不会打火的秦暮烟烦躁的原地踱步,她千算万算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无视抗议的肚子,秦暮烟决定做点什么,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快步来到纪炀的房间,又想到早晨两人在床上的画面,房间香艳的陈设,此刻,在秦暮烟看来格外的刺眼。
“什么玩意,是个gay还来玩弄我的感情?”
抬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向地上掷去,却还是住了手。
“闹掰可不行啊,更何况自己也打不过他们,这离开了这里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周啸天那家伙下次来也许可以跟他走。”
想到这里,秦暮烟就想直接去小厨房解决自己温饱,可仍旧不甘心的她还是决定小小的恶作剧一把。
在纪炀的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一副看起来似乎能够让对方生气的画,一副女人的画。
看着画面上微微有些熟悉的脸,秦暮烟虽然感觉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可能对一个异世界的女人感觉到熟悉,也许是上辈子电视看多了,美女又长得都差不多。
但……这幅画明显就经常被拿出来的样子,装裱的画轴被磨得十分光亮,几乎都有了包浆。
“好的,就是你了。”
秦暮烟揣着画跑到自己的房间,将它藏在自己的床下面。她可不敢把画弄毁了,这画被好好的放着,明显是对方珍藏的东西,如果搞破坏,就太不对了,毕竟纪炀救过自己的。
秦暮烟放完画就直接向小厨房奔去,肚子实在是不等人啊。
茗烟看到秦暮烟有些偷偷摸摸的身影,便悄悄隐了踪迹跟了上去,在看到其将一副画藏在床底下,就知道她做了什么了。
内心暗道:这下你还不被赶出山去?
一指头弹出,几只老鼠就嘎吱嘎吱的咬向画轴。
但就在此时,秦暮烟去而复返,听到床底的动静,慌忙去查看,却见几只大老鼠对着画再咬,立马就气不打一处来。
“丫的,赤火这小子找的什么风水宝地?一会儿毒蛇,一会儿又老鼠,老娘是怕蛇,难道还怕你几只米老鼠?!”
将鞋子一拖,对着几只老鼠狠狠拍去,想象中的老鼠怕人,马上逃开不同,这几只老鼠似乎格外凶残,扭头就朝秦暮烟张开嘴。
秦暮烟哇的一声跑开,蹦跳着与几只老鼠缠斗,后来干脆又将鞋子穿上,用脚去踩。
“你们这几只小老鼠,还敢反抗,成精了不成!”
这边热火朝天的景象吸引了在正殿运气的紫砚,茗烟也装作听到动静赶来的样子,见秦暮烟如此彪悍,有听到两道破风声向这边赶来,手指一掐诀,老鼠就似乎不敌,四散跑开了。
秦暮烟虽然不怕老鼠,可是害怕鼠疫啊,刚才在搏斗中,还是被老鼠给咬了,腿上有伤口隐隐向外面渗出血渍。
紫砚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姐姐站在秦暮烟的门口,几只老鼠四散逃开,而秦暮烟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床挪去。
茗烟和紫砚将秦暮烟扶到床上,
外面赤火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这边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等到纪炀和赤火走进屋,秦暮烟已经在床上坐着了。
而茗烟也早就暗暗将那副画从窗缝里弄到了地上,微微露出一点,恰巧能让屋子里的人看见。
纪炀走进屋子的时候,自然看到了熟悉的画卷,以及腿上留着血的秦暮烟,虽然自己一直都知道那副画一定对自己至关重要,却还是先开口询问秦暮烟的状况。
“你这是怎么了?”
紫砚叽叽喳喳的开口:“我进屋的时候看见几只老鼠跑出去,应该是被老鼠咬了。”
赤火此时已经蹲到秦暮烟身前查看她的伤口。
“小丫头,你这也够倒霉的啊,才住几天?这上午被蛇妖,下午被就被老鼠咬?要不要我给你掐上一挂,算算吉凶?”
说完,赤火瞟向一旁的茗烟,眼神里意味不明。
“你还说呢?还不是你给我选得好地方!要不你在使使劲,给我挪个风水好点的,这样我可折腾不起……啊……呃”
秦暮烟正说着,嘴巴里就被纪炀飞进了一枚闪烁着蓝光的丹药。
“你这是想噎死我吗?”
秦暮烟自觉受骗的气还未消,虽然明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相反应该还是一枚护体治病的丹药,可看着纪炀的脸,秦暮烟就是没有办法平心静气。
谁知,这边赤火见那丹药闪烁的光芒,立马就炸了毛。
“你给她吃什么?万年兰草丹?你疯了吗?”
赤火哀嚎一声,上前就要掰秦暮烟的嘴,却早就被吞进腹中。
“这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练出的丹药啊,说!怎么就在你手上了?”
怒气冲冲的质问纪炀,对方却依旧面不改色。
“你是说这丫头刚刚吃了可以解百毒,同时也预防百毒的万年兰草单?”
茗烟的声音略显颤抖。
“赤火星君,东海独有的万年兰草,我记得约摸万年前送给了纪炀哥哥,怎么就到了你手上。”
紫砚的低声插嘴。
“万年兰草东海也就那么几棵。”
赤火有点尴尬,稍稍背过头。
“那自然是从你的纪炀哥哥这里讨来的。唉,这兰草丹虽然不算珍贵,可是这万年兰草丹的功效又怎么能是普通的兰草丹能够比的。”
赤火惋惜的看了一眼有点呆愣的秦暮烟。脸上依旧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万年兰草蛋,我统共也就那么一粒,虽然无用,但也想做个纪念,四处炫耀一番,没想到就这么给糟蹋了呀!”
再次哀叹了一声自己的丹药,赤火又别有深意的开口。
“这样,这丫头怕是再不用怕这蛇呀鼠的了,怕不是那么容易死了。唉,可惜啊,可惜……”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暮烟打断。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被我吃了就是可惜!”
赤火虽然想说可惜有些人的小算盘怕是不那么好打了,这被秦暮烟打断,又见茗烟脸色越发不好看,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
话题一转,赤火开口。
“这下我得多去挖几瓶酒,才能一解我心头偷丹之恨。”
说完,赤火就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而茗烟内心郁闷,也不想在纪炀面前发作,但见那幅画仍旧在显眼的地方躺着,心里想着人赃并获,秦暮烟定然是无法交代了,也就拉着弟弟一同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秦暮烟和纪炀。
纪炀从地上捡起画轴,展开查看,虽然秦暮烟第一时间抢救,可画轴上肉眼可见的几个小洞,还是让这幅画受损严重,特别是人物的脸部。
秦暮烟心知自己闯了大祸,想要开口认错,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低着头偷偷瞄着纪炀。
“我……我……”
纪炀看着画,暗暗运力,想要恢复。可是,这画本就不是凡品所制,又年代久远,不易保存,哪能再承受神力的修复,眼看就要丝丝碎裂,纪炀叹息一声,不再做徒劳。
“对不起。我……我……”
听到那一声叹息,秦暮烟愧疚万分,虽然妒忌画上的女子,可……可万一,这幅画就是纪炀最后的念想。
想到这里,秦暮烟更加难以开口,对不起在嘴巴里面转了又转,就是吐不出去,这时她想起了上辈子常听人说的话。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想到这,秦暮烟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来只是单纯的恶作剧,哪想到会有几只老鼠,偏偏就把画给咬了?
自己这样,在上辈子肯定属于偷窃罪没跑了,又哪是自己嘴里一声轻轻的道歉就能够求得原谅的,对方刚才还给自己吃了异常珍贵的丹药。
闭上眼睛,狠狠咬牙,秦暮烟低着头大声说。
“你惩罚我吧,什么都行,我都接受。是我的错!”
“你错什么了?”
依旧是那毫无波澜的声音,秦暮烟却觉得如释重负,质问我吧,骂我吧,这样我心里能好受一点。
慢慢抬起头,秦暮烟见纪炀已经将画收好放在了一旁,眼神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跟往日一样的平静如深潭。
“这幅画你应该很宝贵吧,是我不好。”
秦暮烟看着纪炀,希望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愤怒,但是……社么都没有,没有愤怒,没有惋惜,更没有一点点的伤心。
“如果是我,自己这么宝贵的画被其他人私自拿走,还被损坏了,我一定会很伤心,更加会生气拿走我这幅画的人。”
秦暮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纪炀的眼神,可是结果依旧是空无。
“你……”声音微微颤抖,“你……为什么不生气,明明应该很生气的呀?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秦暮烟有些惶恐,慢慢走到纪炀身前,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纪炀,你为什么不生气?”眼泪从秦暮烟的脸上簌簌落下。
“生气并不能挽回已经错失的东西,你也不是故意把画弄破的。”纪炀伸手扶着有些慌乱的秦暮烟,缓缓开口。
“我为什么要生气?”
纪炀耳边又想起赤火的话:“真心换真心……”
缓缓将秦暮烟抱进怀里,暖暖的。纪炀心中却在想:这样也算骗吗?我只是想得到一点点温暖。
在看到怀中的小人后背隐隐又有显现原形的倾向,纪炀微微叹了一口气,抬起秦暮烟的脸,对着那柔软的双唇,又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