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润音想得出神,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大楼,沿着街边漫无目的的走着。
经过路口的时候,夏润音没看信号灯就这么走进斑马线。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响起,夏润音抬起头,刺眼的光芒照在她脸上,她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四周的尖叫声起。
夏润音呆立在斑马线上,只觉着一股强劲蛮狠的力量从背后袭来,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天旋地转下,夏润音压在了一个人身上。她惊魂未定的瞪视着对方,急促的呼吸着。
冷司夜平躺在水泥地上,后腰压着坚硬的台阶隐隐作痛,他双臂死死压着夏润音,冷空气灌入肺里,冷的人直打颤。
“司夜!”夏润音轻唤了声,她心跳很快,方才她差点就出车祸了。
冷司夜抱紧夏润音坐起身,脑袋埋在她胸前,压着嗓子道:“嘘,就这样抱一下。”
夏润音愣了下,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冷司夜此刻混乱的情绪,他就像是受到惊吓的狮子,蜷缩在洞穴里独自舔、舐伤口。
“我没事!”夏润音不知如何去安抚这样的冷司夜,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道:“我刚刚走神,又让你担心了。”
冷司夜深吸了口气,他轻叹一声道:“你干脆先弄死我算了。”
夏润音还记着之前出事时冷司夜说过的话,她捧起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瓣。
这个男人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唇瓣很凉,颤的厉害,让她心疼极了。
“傻子,这里是大街,我们要一直这样坐在地上吗?”夏润音拉着冷司夜站起身,听到他一身抽吸声,心慌的抬起头,“伤哪了?”
冷司夜扶着腰摇摇头,逞强道:“没有!”
夏润音不信这话,多问一句冷司夜也不会说真话,于是她往他后腰上拧了下。
冷司夜猝不及防的喊了一声,夏润音扬起眉道:“你又骗我!”
“真的不碍事,回去找按摩师父按两下就好了。”冷司夜像是要证明自己没事似的往前走了两步,“你看,是不是没事?”
夏润音沉着脸,她上前扶住冷司夜,给林可耐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的功夫,冷玉驱车停在了路边,下车与夏润音一起把冷司夜扶上车后离开。
冷玉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冷司夜道:“怎么伤的?”
“都怪物,过马路走神了,他救我时撞到腰。”夏润音担忧的看着冷司夜,好像结婚至今,他总是因她受伤,她真的像老妈说的那般不吉利吗?
冷司夜握住夏润音的手,坐下后腰疼的有点难受。
“我认识个跌打师傅,手艺不错。”冷玉拐上另一条道。
林可耐看了眼车外的景色,“这条路好像是去北郊别墅的,你说的跌打师傅不会是那个老兽医吧。”
冷玉嘿嘿一笑,林可耐顿时翻了个白眼。“你确定他会?”
冷玉拍着胸脯道:“我拿人头保证,那老头可是个牛人,没有他不会的。”
林可耐转过身冲着夏润音道:“我觉着不是很靠谱,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冷司夜知道冷玉在想什么,他不能出现在医院。若是让老妈知道,耳根子又没得清净了。
“老兽医本事我信。”
林可耐耸耸肩,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啥好劝的。
四十分钟后,冷玉把车停在诊所前,自顾自下车拉起卷帘门钻了进去。
“老头,我又来了。”冷玉很随意的走进内室。
老兽医正在看电视吃饭,迷了口小酒看向冷玉,随即又看了看外面。“哦吼,怎么又是你们几个?那丫头胃又出问题了?”
“那丫头好得很,我大哥腰闪了。”冷玉在老兽医对面坐下,看了眼桌上的凉菜嘿嘿道:“偷摸喝酒也不喊我,这卤菜还行吧。”
老兽医摸出个小玻璃杯给冷玉倒了杯酒,“还行,再加点盐就好了。”
冷玉呵呵一笑冲着外面的林可耐道:“老婆,老头说你卤的猪头肉好吃。”
林可耐刚进门被冷玉这么一吼愣住了,半饷才反应过来他在喊谁。
“要死了小扒皮,你皮又痒了是吗?瞎喊啥呢。”
老兽医哈哈笑了声,“你这娃有眼光啊。”
“那是,这媳妇我可是暗中观察了十几年,不行也得行。”
老兽医一副过来人模样的站起身,给林可耐让出个空位,“把人扶去隔壁房间,女士末入。”
夏润音不知为何脸红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冷司夜进入房间。
老兽医跟着走了进来,“你气色好了不少,看来他倒是比你听话,把你养的很好。”
夏润音害羞的低下头,“老爷子,他的腰……”
老兽医故意曲解夏润音的问题,把她推出门外后才不疾不徐道:“放心吧!他肾好着呢,这腰废不了,误不了你俩的好事。”、
“老爷子,你真会开玩笑。”这话一出,夏润音都不知道要问什么好了。
老兽医脸皮厚,关上门走到病床前,“把衣服脱了。”
冷司夜坐上没动。
老兽医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准备药酒器具,忙完之后才道:“上次没机会问,你这旧伤有段时间没复发了吧。”
冷司夜点点头,“我希望您能守口如瓶。”
老兽医瞄了眼冷司夜呵呵两声,“人这辈子不知道会经历多少波折,比起那些苦难,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最重要。”
冷司夜知道老兽医在指什么,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谎言一旦开始就像是流动的水无法倒退回去,想要不被拆穿需要更多谎言去掩盖。
“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扎针按摩?”老兽医吧唧了下嘴,示意冷司夜躺下,“那丫头是个面善的人,你小子可别把人欺负坏了。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就算是你也未必拦得住。”
冷司夜脱掉衣服趴下,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兽医,腰上传来刺痛,他闷哼了声。
守在外面的夏润音听到冷司夜痛苦的声音,心一下子吊了起来,想要拍门进去又怕误了治疗,在门口走来走去举措不定。
冷玉看了眼林可耐轻声道:“看大嫂这揪心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你的担忧有点多余。”
“哼,那是你不了解音音。”林可耐可没冷玉那么想得开,“她决绝起来对自己更狠。”
夏润音陷得越深反弹的就会越强烈,林可耐打从心里犹豫要不要继续替冷司夜守住这个秘密。
她太了解夏润音了,现在所有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泡沫上,一旦谎言拆穿,泡沫也就破了。
“音音,过来坐。”林可耐招呼着夏润音,她拍拍小板凳道:“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