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手上被油烫伤的地方也开始疼了起来,景萌才算是回过神来,不由的闭起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她是疼了,裴施翊不自觉的拧起眉心,下意识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低头在她烫伤的地方吹了吹,直到她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后,才轻轻的将药膏涂上去。
不知道药膏的成份是什么,景萌只觉得手背上传来微凉的触感,疼痛的感觉倒减少了许多,“我的手背上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吧。”
万万没有想到,她冷静下来后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留不留疤痕的问题,裴施翊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不会。”裴施翊很肯定的回答道。
景萌闻言却是微微笑了,“不用紧张,疤痕什么的,我并不在乎,逗你玩而已。”
说着就要将手抽出来,裴施翊却握紧了她的手,将烫伤膏均匀的涂在了景萌手上。
“是我的错。”裴施翊淡声说道,再度细心的吹了吹伤口,“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景萌直觉裴施翊话里有话,又不好现在直接问,只好沉默了下来。
见她沉默,裴施翊唇角微勾,细细的将烫伤膏推开。
“嘶,轻点。”景萌下意识想要收回手,不成想却被对方捏的紧紧的,不让她有挣开的机会。
冷着脸瞪了她一眼,确认她已经老实后,裴施翊才揶揄的说道:“平时看你比猴都机灵,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
“一个意外而已,人有失手嘛。”景萌无奈的耸了耸肩,“可能我今天和厨房八字不合。”
说着还有理了,裴施翊担忧的同时还觉得好笑,一走神想都没想说道:“既然这样,我来照顾你怎么样?”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一愣,抬头的瞬间,顿时四目相对,气氛中莫名的带着粉红色的暧昧气息。
手上的伤突然疼起来,景萌才突然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移开视线,尴尬的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裴施翊,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轻咳一声,景萌委婉的拒绝了裴施翊的好意。
她拿不准裴施翊对她的感情,上一世裴宫的背叛让她不敢赌。
再一次被她拒绝,裴施翊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他不知道是看不透景萌,还是看不透他自己了。
免得气氛尴尬,他状似不在乎的接了一句,“一句玩笑话而已,你何必当真,还是说你喜欢着我呢?”
“人要脸,树要皮,你还是好好的想想自己是要什么吧。”景萌慌张起身,将手抽了出来,漆黑的眼睛转着,想要尽快掩盖着自己的慌张。
由于两人都处于慌张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眼底的紧张,而裴丞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人上鬼大的故意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心里暗暗的想着,他并不讨厌景萌,而爹地似乎也是喜欢她的,与其让他们磨磨蹭蹭的,倒不如他给二人牵线,那时候他们可就是真实的一家人了。
想着,他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今天在学校里的情形,一家三口让人艳羡的时光,着实让人不愿意就此作罢。
就算他很小,但是也明白贪恋的甜,所以想要景萌成为他新妈妈的干劲十足。
“你们谈情说爱可不可以背着我,我可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子,早恋了你们谁负责?”裴丞斜了二人一眼,他捂着嘴偷笑。
本就是一件能够让人尴尬的抓南墙的事情,现在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挑明,顿时气氛里又开始让人无法直视起来,景萌匆匆跑回到房间,生怕慢一步,让人看到她无地自容的狼狈。
后背靠着厚实的门板,景萌用手不停的拍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喃喃自语道:“景萌,你要冷静,裴施翊不是你能驾驭的男人,千万不能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深吸一口气,平复着乱狂的心脏,随后,她便哀嚎一声,一头扎在床上,打算当个挺尸,谁也不想理了。
景萌这边正在为自己和裴施翊之前的关系头疼,那边的景洪还沉浸在抱得美人归的甜蜜幸福中。
自打珍妮弗身体没有大碍之后,他们二人便沉浸在你侬我侬的蜜罐子里。
每每到了下班的时候,珍妮弗会借着由头和景洪一起出入各种高档餐厅。即使一顿饭能花光景洪的大半积蓄,他也依旧乐此不疲。
直到手机上的短信提醒他的信用卡额度已经为零了,他才开始有些焦急,可又不能拒绝珍妮弗,只好暗自着急。
“景洪,我的包好像是坏了,我们今天回家吧。”珍妮弗一手提着包,一手将断掉的包带捡起来,眼里满是疼惜。
她的包个个都是名牌,便宜的在几万,贵的足以能够买一间六七十平的房子。
“好。”景洪嘴上说着一起离开,但是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她坏掉的包包看着,心里盘算着这个名牌包的价格大概是在什么价位。
但是对于他这个很少接触奢侈品的人来说,简直比解一道数学大题还要难,只得待送她回到家中时,直白的将包要来,“包既然坏了那就不要了,改天我再买个新的给你,这个我替你扔掉。”
包的价格珍妮弗很清楚,深知是景洪买不起的,但还是没有当面说出价格,动作麻利的将包清出来后递给他,“其实你不用给我买的,毕竟价格不是很便宜,再说了我包还有不少呢。”
嘴上说着价格贵,不想让他破费,但是手还是很诚实,一点不慢的将包塞到他手上。
“没关系,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捧过来,哪怕搭上我自己。”将包拿在手里,景洪一双眼里满是真诚,完全就是因为恋爱而冲昏了头脑。
闻言,珍妮弗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微微一笑着上前一步
踮着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果然,还是你对我好。”
明明就是再简单平常的一句话,可是听到景洪的耳中,就像是每个字都裹着蜜似的,甜的他理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