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本宫怎么会在这里？”
徐婷晚看着面前这个虽然穿着桓王府的衣服却陌生的脸庞，眼眸里全部都是戒备之色。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她蹬掉了脚底下的凳子，再之后她就记不得了。
自杀不过是她听了安满说的那些话之后思来想去的办法罢了，并不是真的不想活了。她在赌，赌自己对于月非翊来说并不是完全没有用。
“王妃，您没事吧？这里可是您的房间，您不记得了吗？”
“王妃，奴婢是新来的婢女清清，以后您的生活起居就由奴婢来负责了。”清清是前不久刚被桓王府买回来的丫鬟，刚被训练了没几天就被分配成为了王妃的贴身婢女，对于她来说简直和一步登天没什么两样。
一想到和自己一起进王府的那些人还前途未卜着，清清就觉得自己更应该伺候好面前的王妃——更何况，就她见王妃的这短短的两个时辰看来，王妃远要比外人传的更要温柔可亲。
看来以后自己就有好日子过了。
徐婷晚丝毫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丫鬟的思绪已经飘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她只是对于面前的东西还有些难以接受。
“王爷是不是来过了？”徐婷晚这样猜测着，心里却已经有了八分的笃定。
“是啊，王爷一刻钟之前刚走，奴婢就是王爷吩咐来伺候王妃的。别看奴婢年龄小，可见识过的东西可多了，王爷走的时候看王妃的神情是那样地依依不舍。奴婢敢保证，如果不是因为有着急的事情，王爷是一定会等到王妃醒来的。”
依依不舍？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徐婷晚的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但凡月非翊对自己有丝毫的感情，自己现在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那些话自然是清清自己杜撰的，那么多话里大概只有说王爷是一刻钟之前走的一句真话。这是她第一次伺候别人，虽然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嘴甜一点总是没错的。
“对了王妃，王爷临走的时候还专门吩咐了小厨房说要这段时间要好好给王妃您补补，不知道您今晚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让小厨房自己看着准备吧，本宫都可以。”
徐婷晚之前的丫鬟，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多话的，没有一个像清清这样聒噪的，难免让徐婷晚多少有些不适应。
“你先下去吧，本宫若是有事会叫你的。”
清清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那奴婢先出去了。”
院子里还有一些之前知晓徐婷晚性子的丫鬟们，看见清清这幅样子出来的时候急忙围上来安慰着。
“王妃的性子是有些古怪，慢慢习惯就好了。”
“是啊，前段时间王妃受了些刺激，这次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是太医，只要保证王妃不自杀不被饿死就可以了，其他时间完全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些话听的清清的眉头越来越紧，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嘱咐着方才说徐婷晚坏话的这些人，“王妃是主子，我们是丫鬟，是下人，下人的任务就是照顾主子，让主子身心愉悦。”
“或许王妃是真的受了下打击没错，但在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做的就是关怀她，而不是像你们这些人一样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若是让我再看见你们在这里嚼舌根的话，别怪我去王爷那里告状！”
清清从小就没有父母，是由京城城边的那个老乞丐抚养长大的，因此她知道做丫鬟已经是老天给她最好的安排了。
而这些人，领着每个月两钱银子的份例竟然还在这里嚼舌根，真是一点都不知足。
清清这话一说出来，原本还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丫鬟瞬间闭上了嘴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清清现在可以算是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而且就她那个直性子，很有可能直接告到桓王爷那里，到时候她们这些嚼舌根说主子坏话的断然没有好果子吃。
房间外面发生了什么，房间内的徐婷晚是听不到的。同样她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现在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就是怎么能让月非翊再次看到她的有用之处。
毕竟，感情这个方向她已经近乎放弃了，而只有有价值的人才能活得更长。
皇宫里，百姓们议论的那些说皇上好的话皇上自然也听到了，但心头的疑虑却并没有完全消失，因为这几日他很肯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不管是从处理事务的能力，还是房事来说，大部分的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
而他不过才四十多岁罢了，从登上皇位到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一年，他还没有在这个位子上呆够呢！
然而最令他头痛得是，最近的一段时间娴妃竟然也病了，这一点让他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倚靠在乾宁宫的软榻上，看着站在他对面的曹公公，借此来打发时间了。
“曹公公，算起来你也跟了朕十几年了，不妨陪朕下几盘棋？”为了不做那些耗费体力心力的时间，皇上深知自己还是乾宁宫比较合适。
后宫的那些个女人只会让自己更加心力交瘁。
“回皇上的话，这，老奴不会啊！”曹公公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好在在一刻钟之前他已经偷偷让人去找娴妃了，只要再努力一把自己就可以摆脱现在这种情况了。
“真是没用。”
皇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仔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定了自己没做什么事怎么身体竟如此疲惫，“这样，传太医。”
“皇，皇上您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一听太医两个字，曹公公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无事。”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太咋呼，毕竟这要是被不轨之人听了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只是随便询问点事情罢了，朕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