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非修这话一说出口,安满就明显感觉到距离自己最近的这个男人周身的温度足足下降了一倍,脸上的冰霜都快要滴下来了。
她的确不太想理会月非翊,却没想过彻底激怒他。
“殷王府还是算了吧,小女子恐怕无福消受。”安满礼貌地拒绝之后,那股骤然降低的温度才终于恢复正常。
“早晚会需要的。”月非修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消失,反而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似的,越来越盛……
苏青和安满的约定时间原本应当是半个时辰之前,他也的确是如约而至了,却被月非翊的人请到了旁边的茶楼里喝茶。
看着身旁站着的影一,苏青只觉得浑身发毛,“今日不是小人和安姨娘约定的吗?王爷也在吗?”
“嗯。”影一淡淡地回应着,脸上带着与月非翊如出一辙的冰冷。
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苏青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只是这样的环境让他有些不适应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苏青以为自己白来了这次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身为“徒弟“的他要是连师傅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的,那可真算是白活了。
就在安满刚打算打开面前的房门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张放大版的谄媚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师傅,徒儿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彼时的苏青哪里有半点众人眼中不善言辞的模样,简直就是个赤裸裸的狗腿子。
月非翊向前一步挡在了两人的中间,苏青这才看见了自己真正幕后老板的存在,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让人看着格外好笑。
“王,王爷……”
安满强忍着笑意掠过两人身旁,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我不是你师傅,不要乱叫。”
“师……”苏青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月非翊那双鹰一般的眼眸时及时改了称呼,“安姨娘,小的知道了。”
“最近的花样子怎么样了,掌柜的似乎说反应很好。”岂止是很好,虽说那天的宴会最后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整体还是不错的,尤其还有陈夫人的明里暗里的宣传,云水坊这些天的销量简直是之前的好几倍。
苏青本来就不关心销量这块儿,随口一句便带了过去,“安姨娘,您什么时候再来一下给小的见识一下可好?如果您做衣服的话,那整个京城的夫人小姐恐怕都会彻底爱上您的衣服,到那个时候一定是千金难求!”
“你说的太夸张了。”
安满被苏青夸地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这房间里又不止他二人。“我来找你主要就是说关于云水坊的样式问题,天气转暖了衣服的样式也应该有更多的转变……”
这两人开始讨论正事之后,月非翊和月非修就转身离开了,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聊聊?”月非修撇头瞅了一眼看了看旁边的月非修,嘴角的扬起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还算是不错。
“好。”
这里已经算是郊外了,虽然有茶楼,但却没有多少人在。两人便随便找了个位置。
“一壶碧螺春。”月非修也不看对面的月非翊,反而看着窗外的风景津津有味,“皇兄最近好像很忙啊!”
“哦?”月非翊似乎很惊讶,“难道你不是吗?如果徐丞相知道这几日给他下绊子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婿,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最近一段时间,丞相的势力在不停地被剥削。徐丞相自然而然的就会把这件事联想到月非翊的身上去,这也是他急于和殷王府联姻的原因。
一个王爷靠不住,至少还有另一个王爷给他撑腰!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祸害丞相府的罪魁祸首竟然会是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月非修,否则他一定会悔恨皇上没有多生几个儿子。
“皇兄若是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恐怕本王的计划也不会施展的这么顺利。”只见月非修突然举起了自己的茶杯,眼眸里闪过一抹认真,“要不,庆祝一下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砰。”
声音不算很大,但两个瓷器做的茶杯的确是碰到了一起。
等两个人再回之前的雅间的时候,桌子上的茶还是温的,甚至连凳子上都还有些许的余温,但房间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愤怒和审视!
如果不是月非修,还能是谁?月非翊这样想着,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店小二,“人呢?”
店小二也不过是刚进来,突然被人抓住了衣服差点吓得尖叫出了声,“大,大人,您问的谁啊?”
“这房里的人,一男一女。”月非翊手上一点点地用着力,即便是直觉告诉自己安满不会出事,但心里却不安的要命。
这些天来,每天晚上他都必须去殷王府转一圈,直到看到安满睡着了心里才会有几分安心,每天听着言末叙述着安满这一整天下来做了什么,他就觉得心里格外舒心。
即便他早有预感安满想要离开这里。
“他,他们刚走没多远。”店小二被月非翊那副吃人的模样吓得要命。
直到房间里慢慢出现一股尿骚味儿的时候月非翊才终于松开了店小二的衣服——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了。
月非翊一松手,那店小二就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雅间——裤子总这么湿着实在难受。
既然刚离开,那一定没走多远。月非翊是突然出门的,身边并没带多少人,只有影一和言末两人,只好和月非修借了些人手。
“什么叫借,满儿出事了派人去找她这本来就是本王的份内之事。”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月非修还在计较着这个问题。
月非翊也难得没有和他逞这个口舌之快,因为不放心侍卫们,自己还跑前跑后的找着。
只是直到天色慢慢昏暗了下来,都没有找到那两个大活人——显然是一次有预谋的要离开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