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满接过来,书的封面是白色的,既没有书名也没有署名,只是这纸质摸起来还算是舒服,“王爷,这是什么?”
“你应该认识字,回去自己看。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回到自己房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安满一直都在看着月非翊给她的这本书,只是书中有些东西还是比较生涩的,读起来着实困难。
“姨娘,您已经在那里坐了好几个时辰了,歇歇眼睛吧。”白英轻手轻脚地端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都这么久了?安满把书随手放到桌上坐了起来,“白薇呢?”
“她应该是跟着管家出去采买东西了吧,这丫头比较贪玩。”白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自从摸清楚安满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白英的性子也就稍微放开了些,只要她不耽误事情,安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安满轻轻地点了点头,从白英的手里接过毛巾放敷在自己的眼睛上,果然舒服了不少。
“姨娘,不好了,余姨娘带了几个人把白薇捆着在院子里毒打呢!您快去看看吧!”一个丫鬟刚进竹园的门就开始喊着,生怕安满听不到。
白薇?毒打?
安满一下子站了起来往外走,原本敷在眼睛上的毛巾也掉落在了地上,白色的毛巾上沾满了灰尘。
“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只见丫鬟喘着粗气,一只手努力地拍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姨娘,本来白薇是和管家一起回来的,可管家一走,余姨娘就带人围了上来,说白薇偷了她的簪子出去当了,然后就开始叫人鞭打白薇。”
“白薇怎么可能会偷她的簪子!”
白英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的妹妹她最清楚不过了,平日里可能会有调皮,但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可余姨娘分明在白薇的身上搜到了簪子。”这丫鬟平日里和白薇的关系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过来通风报信。
“走,我们去看看。”
安满带着白英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白薇差不多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余姨娘,你好像没有滥用私刑的权利吧?”安满走到白英的旁边,一手抓住了即将打下去的板子,“滚!”
那骇人的气势把打人的侍卫都吓得倒退了一步。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安姨娘。”余子娆坐在椅子上格外清闲,“况且,这可不是滥用私刑,只是教训奴才罢了。”
安满不气反笑,“余姨娘好大的威风,她就算是奴才,也是我的人。”
“哦?是吗?”余子娆一点都不在意安满此时有多生气,换句话说,安满越生气她就越得意,谁让她在王爷面前整日摆姿弄骚呢!“你的人?想来姨娘还不知道来龙去脉吧?清水。”
清水得了允许,上前一步将手里的簪子放到安满的面前,“姨娘,这是我家姨娘刚进府的时候王爷赠予的簪子,本来听说白薇偷了簪子姨娘还想和她好好聊聊的,谁知道她心虚地只想离开。”
“姨娘自然不肯,二人推搡着竟看见白薇的身上真的掉出了一个簪子,这不是姨娘的还能是谁的?”
“安姨娘也是识货的人,这簪子少说也值三两银子,而丫鬟的份例不过才一个月一钱银子罢了。”
安满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白薇,又看了看余子娆,眼眸里的光芒逐渐复杂起来。
“怎么?人证物证都在这里,安姨娘还打算护着自己的丫鬟吗?”
“姨娘,奴婢没有。”白薇几乎是拼了半条命说出的这句话,说完便直接晕了过去,看的白英一脸心疼。
这是自己的妹妹啊,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白英走到安满的面前,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姨娘,这件事一定不是白薇做的,她没有那个胆子。”
“我知道。”安满看着白英早已湿润的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再看向余子娆时眼里已经多了一种名为坚定的东西,“姨娘是不是搞错了,白薇若是真的偷了您的簪子又何必带回来,今日出府的时候直接当了不就好了?”
余子娆也不慌乱,“她本来是想当的,可是半途又舍不得了,想来也是看中了这只簪子吧,想自己戴着。”那与有荣焉的表情分明是在秀王爷对她有多好,可此时的安满哪里会注意这些。
“然后故意被姨娘发现吗?姨娘在说笑了。”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难道我还会冤枉一个丫鬟不成?”余子娆明显有些不耐,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安满那不急不缓的态度。
安满从清水的手里拿过簪子,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甚至还赞许地点了点头,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余子娆怎么都没有想到,“既然姨娘有证据,又怎么那么确定我们没有呢?”
说着便低头在白英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奴婢这就去。”
余子娆的神情这才认真了起来——她能有什么证据,这本来就是王爷送给自己的礼物。“安满,你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不妨告诉你,王爷今日不回来,没有人给你撑腰。”
原来如此,安满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说余子娆今日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呢?
“放心,不会。”安满径直走到白薇的身边,蹲下身来朝着她的身上点了几个穴位——若非如此的话,恐怕白薇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下去了。
院子里突然陷进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既没有人说话,又争锋相对,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安满的身上。
一柱香,两柱香,三炷香都燃完了,在余子娆最后一点耐心被消耗殆尽的时候,白英终于赶了回来。
身后还带着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
“周管家,这么晚了很抱歉还打扰您休息。”安满上前朝着周管家行了个礼。
“使不得使不得。”周管家向旁边退了半步避开了,“姨娘这么晚找老夫来一定有事,路上的时候已经听白英姑娘说过了。”
周管家算是桓王府里资历最老的人了,说他是看着月非翊长大的都不为过,因此在桓王府里也算得上德高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