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谁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了?”余子娆没忍住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可是听说,你和安满那个小丫鬟走的挺近的?这件事可是真的?”
清水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染上了哭腔,“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和白英走的进了。”
“我又没怪你,你们年纪相仿,平日里多走动走动也挺好的。”余子娆上前将清水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反增,“你看安姨娘这段时间又不在府上,她恐怕也没有多少事,今日我特许你可以和她出去逛一逛。”
“姨娘,这不太合适吧……”
“小姐妹嘛,在一起走动走动有什么不好的,再者说了,我们都是一个院子的,平日里一起出去也是正常的吧。”
清水看着彼时的余子娆,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现在的余子娆像极了街上拍花子的人,而自己则是即将被拐卖到青楼的小女孩。
“这是一些碎银子,你留着随意花就可以了,若是再敢有剩余的话,就不用回来了。”余子娆转过身去重新翻阅起了书籍。
徐婷晚,你既然想要陷害我,那不妨我们走着看咯。
京城,小溪从小就是东凌人,这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尤其这里还是中垣的京城,即便是他平日里不喜说话,这个时候的孩子心性也彻底暴露了出来。
“姐姐,那个一串红红的是什么啊?”
“那个叫糖葫芦,若是你喜欢,姐姐去给你买。”
“好啊好啊,姐姐我还想要一个纸鸢。”
“可以,今天你想要什么姐姐便给你买什么,不过也只限今天哦!”
“姐姐最好了。”
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月非翊竟有无数次觉得自己是不是该下去,给这“姐弟俩”留出多余的空间来。
“王爷,我们可以下去买点东西吗?”安满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奇怪,可就是不知道为何,一和小溪在一起,她好像也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会儿我们自己走回去就好,不会麻烦您的。”
这丫头是故意要把自己支开吗?月非翊的脸已经被气成了铁青色,奈何安满的额所有注意力都在小溪身上,半点都没有察觉。
“不许去。”
“王爷,这……”安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月非翊那凌厉的眼神给挡了回来——这男人是要杀人吗?
“你们两个人不安全,本王陪你去。”
直到月非翊手上一手糖葫芦一手纸鸢的时候,安满还是觉得有些奇特,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像是一家三口在逛街呢!
“姐姐,那个大哥哥长得好像他哦!”小溪用手指指着不远处的男人说着,因为月非翊经常排斥他的缘故,小溪对月非翊的称呼每次都是“他”。
安满曾纠正过无数次,可小溪还是每次提起来都用他代替。
“月非修?”时隔半个多月,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月非修,这感觉……安满慢慢把目光放在了月非翊身上,却发现他早就用纸鸢挡住了自己的脸,一副担心被人认出来的模样。
“殷王爷,好久不见。”
安满任由小溪牵着自己的手走到月非修的面前,只是面前这男人看见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东凌和这里哪里比较好?”
一见面就说这么深刻的问题?
“各有各的好处,殷王爷若是有事的话,我们就……”
“没事,不妨聊聊?”
安满驻足原地没有动弹,说了一半的话被月非修噎了回去,偏偏牵着自己的少年还适时地说,“姐姐,我饿了。”
“四个人,本王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月非修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既有无奈,又有悲凉,尤其是当他的眼神扫到月非翊身上的时候,那抹无奈简直体现到了极致,“皇兄,不妨一起吃个饭?”
“好。”
万福酒楼的包间里,安满的左右两侧分别是月非翊和小溪,对面则是月非修。想起之前月非修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安满只想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
“听说皇兄拿到了玉玺,恭喜恭喜。”月非修首先打破了沉默,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之后敬向了月非翊的方向,“这样以来,父皇这次恐怕还不知道要赏你多少东西呢!”
月非翊同样不甘示弱,将自己酒杯里的就满上后一饮而尽,同时还给安满倒了些茶水。
那动作流畅地仿若做了无数遍似的。
“东西而已,不足挂齿。”
月非修咬了咬牙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明明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免疫月非翊悄无声息的炫耀了,可听到的时候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冲动。
“对了皇兄,这些日子你一直在东凌,想来有一件事应该还没有听说吧。”
“嗯?”
“听说有一官家夫人奔波千里送信只为告发自己的男人和一皇亲国戚,那可是千里,脸上连马车都没有买。想来一定是有忍耐不了的事情吧,不然也不会如此。说起来,你也曾在潍城呆过,说不定认识呢!”
月非翊从桌子上夹了块肉放在了安满的碗里,“是吗?本王去过的地方多了,哪能每个人都记得?”
“林彬之妻,林夫人。”
月非翊和安满回到桓王府的时候正好是午后,整个桓王府里除了一些下人还在门外铲雪以外,其他都安静地有些下人。
“王爷,这件事会不会……”刚才在饭桌上她本来就想问的,却如何也说不出口,毕竟这件事牵扯的比较多。
“在马车上呆了这么久,不困吗?回去睡觉。”月非翊宠溺地揉了揉安满的头发,眼眸里是浓郁地化不开的温柔,“对了,小溪不能住在兰苑,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太好,把她交给言末就好。”
安满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月非翊眉间的那处凸起的地方——这件事情看来果真比较棘手。
分开之后月非翊便直接去了书房,一进门就看见了堆成山的文件放在桌子,还有站在一旁一脸沉重的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