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安满看见的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老人正坐在一个湖边烤番薯,那模样别说不想是一个打劫的,甚至还有种让人莫名想要亲近的感觉。
“老夫是个烤番薯的,你要不要来尝尝?”那老人朝着安满招了招手,而安满不知怎的竟也莫名地看着他走了过去。
那些暗卫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没有什么所谓江泽辰的人,更没有言末,有的只是……
安满正在和一个老人烤着番薯,甚至还有一个十几岁的书童从旁边正要跑过来,“师傅,这是您要的草药。”
“草药?”安满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书童手里拿的东西,“老爷爷,番薯本身是有味道的,即便是不放这些调味的草药也是很好吃的。”
说是说,但安满看向那老人的目光里已经慢慢多了几分的审视。毕竟这里虽然远离京城,但难保不会有附近的村民什么的找到这里。
但是现在看来,一个连烤番薯都要放调味药草的人哪里会是村民?
“小姑娘,放宽心嘛!老夫承认自己这是第一次烤番薯,但老夫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伙人。”只见那白衣老人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慢慢站了起来,脸上自从开始烤番薯的时候就一直带着笑意。
看着他这幅模样,那些原本站在不远处的暗卫们都纷纷走上前来,要给安满助威——对方怎么说也是两个男人,不能让王爷的女人吃亏不是吗?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人欺负我师傅一个老人吗?”书童气的把手里的草药都给扔掉了,一张小脸因为生气都嘟地好大。
安满摆了摆手,示意风瞬等人退下。的确,像是江泽辰身边怎么会有像这个老人一般这么有烟火气的人呢?江泽辰恨不得把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培养成没有感情的杀手。
只是她心里觉得想不通的事情是,这老人怎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要知道他们不过是昨天晚上才做的这个决定罢了。
“老夫不仅知道你们是来找人,更知道你们找的人叫什么,有什么用。”
风瞬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拔剑的冲动了,知道言末被绑了的人只能是江泽辰的人!如果不是安满突然后退一步点了他的穴道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冲上去了。
毕竟,虽说言末和影一在一起的时间才更多,但事实上言末和风瞬的感情才是最好的。从他们刚成为月非翊的人的时候,就一起练武、一起吃饭,甚至连睡觉都是在同一间屋子里的。
“不要轻举妄动。”安满逼音传线给自己身后的所有人,毕竟连她也不敢保证这老人一会儿还能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如果再来一个风瞬这么冲动的人的话,说不定今日他们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您既然什么都知道,那小女子可以见见那人吗?他是小女子的朋友?”安满的语气还算是恭敬,毕竟面前的老人到现在为止也并没有给自己等人出什么难题。
老人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方才想起自己在三天前刚把自己的胡子给剪了,尴尬地重新放下了手,“朋友,可据老夫所知,他不过只是你的男人的属下罢了?”
或许是虱子多了不痒的缘故,对面前老人这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安满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也可以这么说,但他曾在生活上不止一次的帮过小女子,在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把他当作是朋友一般的存在了。”安满说着说着脑海里不由地就想起当初在别院时的场景,言末虽然话不多,但对自己也算得上是无微不至了。
接下来的时间了就是一片无尽的沉默,那白衣老人不说话,他身后的小书童也不说话,就连那还站着的四个暗卫也同时保持着沉默。
这也太尴尬了吧?就在安满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白衣老人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这不大的湖边甚至还有回声的出现。
“出来吧,听到这姑娘这么说想来你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吧?”
出来?安满和那四个暗卫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五个人同时将头转向了旁边发出悉悉索索声音的灌木丛中。
不一会儿,里面就出现了一个男人,虽然有些虚弱,但整个人看起来也算是很不错了。而他走出灌木丛的第一件事,就是抱拳朝着安满深深鞠了一躬。
“言末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和姨娘做朋友,只是这心里的确不甚感动。”
“这是怎么回事?”安满心里虽然能猜出个大概来,但是对于眼前这一切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尤其是那老人的身份,更是可疑!
言末起身之后便走到了安满的身边,同时也朝着那白衣老人鞠了一躬,“多谢……”
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白衣老人给摆着手打断了,“是你们该离开的时候,再不走啊,恐怕真的要出事咯!”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抹蓝绿色的信号发射迹象,也是在同时,言末征得了安满的同意之后便将风瞬的穴道给打了开来。
“言末……”风瞬想要激动的抱他一下,可却被言末的一根指头抵住了眉心的位置,硬生生给推了一米远。
“姨娘,看来王爷有新变化了。”言末从很早以前就把安满也当成是自己的主子了,毕竟安满的能力确实是要比现在强上不少。
“的确如此。”安满点了点头,原本想要回头和那老人道声谢的,结果却发现那原地哪里还有老人和书童的身影,只有那地上还在冒着烟的草垛子和被扔在了一旁的草药可以说明刚才的一切确确实实是发生过的。
“走吧。”
随着安满的一声令下,一行六人便开始下山,这一行虽然与预想有些差距,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在回去的路上,言末也算是很详细地给他们讲述了他和那老人的故事。
他的确是被江泽辰的人给抓了,这些天以来一直断断续续地给自己吃不少的东西,让他每日都是浑浑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