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已经闭上了的门和头顶上月明星稀的天空,江泽辰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么放松的表情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凝重。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秦关那边的事情暂且不论,京城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现在的他最缺少的是自己的心腹,那种可以将后背都交给他的心腹。
月非修手下是有很多人,可江泽辰又不放心。这样思来想去的,最后发现最合适的人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是安满还能是谁?
安满和他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不仅来自同一个国家,更有共同的家仇国恨。至于安满嫁给月非翊的事情,不到一年的时间,还能敌得过国家被灭之仇不成吗?
更重要的是,他可是听说安满和月非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圆房,难道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这样想着,站在门口被推出来的江泽辰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包括当天晚上都难得睡了个好觉。
梦里,他和月非修已经谋反成功,月非修却在最后关头死在了月非翊的手里,两人两败俱伤。
他,江泽辰成为了中垣和东凌共同的皇,而后位毋庸置疑的就是安满了。
他们二人共同携手创造了前所未有、空前绝后的盛世。
“江泽辰,江公子,江小爷……”
江泽辰的美梦就这样被月非修的声音给吵醒了,刚睁开眼睛的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许动朕的江山,你们这些刁民。”
月非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因为昨天的事情他可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够让提前给月非翊一点教训。
可江泽辰倒好,不仅睡的可香了,看这模样,昨天晚上还说不定喝了多少酒呢!
“小爷没喝酒,只是做了个梦。”毕竟在一起合作了这么久,一看见月非修那个嫌弃的表情江泽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忙摆了摆手想要打消他古怪的想法。“您可是大忙人,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了啊?”
有月非修坐在这里,即便是江泽辰还没睡醒,也断不敢在这个时候犯迷糊。
“关于月非翊的卷宗在哪里?”来了京城这么长时间,更多的时间江泽辰都放在了收集证据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永恒的真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点呢吓一跳,他们有关月非翊的卷宗竟然只搜集了五本卷宗,其中竟然有一半的卷宗都是假的。
这时,别说月非修了,就连江泽辰的脸都不可抑制地黑了下来——这还怎么查,别说是知己知彼了,月非翊的九牛一毛他们都没有打听到,还有什么资格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还真是个笑话!
“所以,这就是你奋斗了一年的结果?”月非修死死地盯着那两本卷宗,恨不得把眼神都化作一把把可以杀人的刀剑,首先杀了月非翊,紧接着再处理掉自己这个经常给自己掉链子的搭档。
江泽辰也有自己的骄傲,尤其是在月非修这么质问下,若是就这么承认了,只怕在以后的日子里他都在月非修面前抬不起头了。
“你收集的时间更长,若是你找了什么有用的线索的话又何必来这里找小爷我?”不得不说的是,江泽辰虽然有些时候的确不靠谱,但在毒舌这方面却还是不错的,一下子就成功地戳到了月非修的痛处。
半个时辰之前,月非修在自己的书房里都快翻了个底朝天了,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让月非翊付出代价的东西,情急之下才来找了江泽辰。
结果……
“两卷已经不错了,月非翊向来小心,要是能被你发现了明显的漏洞,你还被他压在下面那么多年的话,那你该有多失败?”
莫非江泽辰这话就是传说中的欲抑先扬?
“别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了。”月非修并没有拒绝那两本卷宗,反而还郑重其事地从江泽辰那里找了一块布将其包了起来,“若是你日后有了新的卷宗,记得让人给本王送过去。”
这么精致的吗?江泽辰的心里虽然少不了有些腹诽,但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安满,是他成皇路上最大的帮助,没有之一。
没有安满的话,就只靠他和月非修那些人的手下,想要对月非翊背地里做些什么的话简直难于上青天。
月非修并不知道江泽辰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拿上那两本卷宗之后便离开了这里。紧接着就把自己关在了殷王府自己的书房里闭关了两天。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的时间,二十四个时辰,总算是让月非修抓住了把柄,这样收拾起月非翊来才更加得心应手。
月非翊你就等着吧。
朝堂上的事情也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近期来说月非翊不忙了,成日里最长的时间便是呆在梅园里,陪伴着孙玲儿和刚生下小郡主。
彼时的小郡主已经张开了一些,并不像是刚生下来一样地那样皱巴巴浑身通红的——那机灵地还在不停观察着这个世界的小眼睛像极了月非翊的丹凤眼。
只是,女人丹凤眼真的好看吗?
事实证明,不管日后好不好看,小孩子不管长成什么样子都会有人觉得好看,尤其是在当父亲和母亲的人的眼里。
“你看她的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吐泡泡啊!”孙玲儿将小郡主抱在怀里,心情别提有多开心了。想她当初决定要孩子的时候,也从没想到利用孩子争宠什么的。
然而现在,即便是她什么也不争,月非翊也始终都陪在她身边。这样一幕看在小米眼里的时候,小米只有一种感受——想哭——想他们家小姐从刚嫁进桓王府的时候,可谓是举步维艰,而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小孩子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即便是这样一直被孙玲儿抱着,每日清醒的时间也左不过一个时辰罢了。